“卿卿,快嚐嚐哥哥的手藝。”
手心裏頭,被溫和給塞了一雙筷子。
言卿抿着脣角,沒有半點想要喫菜的想法。
“卿卿,長大的你可真不乖。不要惹哥哥生氣。要不然,後果是你不能夠想象的。”溫和低聲說道。
言卿放下了手裏頭的筷子,面無表情地看着溫和。
溫和看了眼四周的環境,又轉過頭,和言卿對視“你說,就懲罰你和我,一起在這裏待一輩子。卿卿,你說…好嗎?”
他的聲音,帶着讓人毛骨悚然的溫柔。
言卿毫不懷疑,這樣的事情,他是真的做的出來。
她喉間一澀,睜大了眼睛“你瘋了嗎?”
溫和笑了笑“卿卿,你可以試試。”
如今再去想童年的記憶,溫和從小就不是一個可以用常理想象的人。言卿根本就不敢冒險…她怕萬一,溫和真的把她一輩子關在這裏。
她不敢賭。
也賭不起。
言卿終於妥協,拿起放在餐桌上的筷子。夾了離自己最近的一道菜。
是可樂雞翅。
心裏太擔心了,這可樂雞翅,嚐到言卿的嘴裏,沒有半點兒滋味。
可偏生,溫和就坐在言卿的對面。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言卿,等言卿喫完了,才問道“好喫嗎?”
執拗地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言卿喉間一梗,她點點頭。
溫和眼底染上了笑意,他拿起手邊的筷子,又給言卿夾了一些菜“卿卿,好喫你就多喫一點。”
頓了頓,他接着說道“畢竟,喫飽了,纔有力氣看戲。”
看戲…
言卿捏着筷子的手指一緊,她往自己的口裏頭塞着菜,就像是沒有聽到這一切。
她沒有多少胃口,只吃了幾口,就怎麼都沒有再吃了。
食不知味。
索性,溫和似乎半點都不在意。
他沒有喫菜,等言卿喫好了,就重新牽起言卿的手指。
男人的手掌心,帶着灼熱的溫度。
掙脫不開。
言卿覺得此時的自己,就像是溫和手心的傀儡。
咚咚咚。
是別墅裏頭的掛鐘,敲響了。
古老的掛鐘,上面都是歲月的痕跡。
言卿下意識地擡眼望去。
恰好時針指在8這個數字。
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言卿的心裏頭,惴惴不安。心裏頭隱隱約約地覺得有什麼事情,即將要發生了。
“卿卿,走吧。”溫和說道。
“去哪裏?”
“帶你去看戲啊。”
言卿望着溫和脣邊的笑意,心裏頭那種不安,又強烈了幾分。
*
庭院旁邊的幾個人,聽到動靜。連忙擡眼望來,看到了溫和那張面容。
連忙躬身行禮,說道“溫先生。”
他們的態度恭敬,帶着敬畏,很是小心翼翼。
溫和掀起眼簾,慢騰騰地掃了幾人一眼“走吧。”
聲音裏頭,帶着幾分漫不經心。
衆人慌亂點頭稱是。
別墅門口停着兩輛黑色的車子,不是什麼有名的牌子。看着就不是很顯眼。
這樣的車子,哪怕是開在大馬路上,都不見得有人會看上一眼。
溫和帶着言卿,在車後座坐下。
從頭到尾,那些人的視線,竟是根本就不敢往言卿的身上,看上分毫。
車子在黑夜裏頭行駛,速度並不是很快。
別墅兩邊,沒有燈。只是車燈,亮着光。
昏暗又僻靜。
這一處,很是偏僻。來往,根本就沒有同行的車輛。
言卿往邊上靠了靠,離溫和遠一點。她側身,看着外頭。
天色已經徹底地暗了下來。
今晚的天空,沒有月光。
道路很是顛簸,言卿根本就沒有提防,竟是差點就被掀翻在地上。
溫和看着言卿窘迫的樣子,低低地笑出了聲。他的手指,撈着言卿細瘦的腰身,把她給重新放到了座位上。
“坐穩了,卿卿。”他笑着說道。
前排開車的司機,被這聲音,給震驚地睜大了眼睛。他從來都沒有聽到過,溫先生用這樣的語調說過話。
下意識地透過後視鏡,瞥了眼後座上的情形。
只是一眼,就讓司機驚愕地說不出話來。
“看什麼?”男人的聲音,又冷又沉。
似乎只是不經意間問起。
前排的司機,卻是慌亂地收回了眼,端正地坐好。再也不敢看上一眼。
這一路上,再也沒有出現過顛簸。司機一路坐的端端正正,車子很穩。
轟隆一聲巨響。
打雷了。
溫和看了眼外頭,自顧自地笑出了聲。除了他自己,怕是誰都不知道,他到底是爲了什麼而笑。
*
“管家,小少爺不喫東西。”傭人顫巍巍地說道,根本就不敢擡眼看管家。
聲音壓得很低。
“出去。”管家嘆了口氣“把晚飯給我。”
傭人慌亂把手裏頭顧思卿的飯菜,遞給了管家。
顧思卿的房間門口,守着幾個傭人。
走廊裏頭,亮着燈。
幾人的神情怯懦,帶着顯而易見的擔憂。
看到管家來了,傭人們低低地叫了一聲,把門給開了。
房間裏頭沒有開燈,灰濛濛一片。
跟在後頭的傭人,把燈給打開了。管家把手裏頭的飯菜,給放到一旁的小茶几上。
傭人們躬身離開,把房間裏頭的門,給關上了。
這時候,管家才擡眼,打量着顧思卿的房間。
顧思卿的房間,是顧慎之親手佈置的。房間裏頭的每一處,都可以看得出,顧慎之花了很多心思在上面。
房間裏頭,格外的安靜。
管家垂眸看了眼,最後在被窩裏頭,找到了顧思卿。
顧思卿把自己給蜷縮成一團,眼角已經紅透了。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這是…哭了多久了。
管家在心裏頭,嘆了一口氣。
“小少爺,該喫飯了。”
顧思卿沒有說話,他怔愣地看着手裏頭的東西發呆。
離得近了,管家才發現。顧思卿手裏頭攥着的東西,分明就是少夫人的相片。
從小,少夫人就不在小少爺的身邊。這短短的時間,少夫人身上又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哪怕小少爺再怎麼眼熟,終究還是一個孩子啊。
總裁的失憶甜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