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太耀戰紀 >第一百四十九章 所謂“一”
    “從剛纔你的揮劍來看,你的武耀十分充沛,劍刃很鋒利,速度也很快,唯一不足的是你的心。你的心不夠專注,有太多的雜念。”吳劍半閉着眼睛,緩緩地對楊名說道。

    聞言,少年心中微微詫異,道:“這跟我的心有什麼關係”

    吳劍嘴角淺淺一笑,向楊名解釋說道:“所謂心象,乃是武耀凝聚化爲形態,而決定形態樣子的便是人的心,所以,心象可以說是武耀與心相結合的產物。心,專一,武耀便更加凝聚,若心亂了,武耀也會亂。若是劍的武耀亂了,劍又怎麼會鋒利呢”

    聽完吳劍的解釋後,楊名頓悟,旋即點頭道:“原來如此。”

    “可是我揮劍的時候,心裏並沒有想其他的事,而且我戰鬥的時候一直都很專注啊,從來都不敢分心的。”很快,楊名又提出了疑問。

    的確,楊名一直記得吳劍修行時教導過的話,對戰之時,要保持高度的注意力,不能有絲毫大意。而少年也是這樣做的。

    吳劍輕笑,他很滿意少年對戰之時一直牢記自己教導過的話,可是對戰時保持的高度注意力與揮劍的專注是不一樣的。

    “楊名,我問你,你在揮劍砍向石頭的時候,你都看到了什麼”吳劍別有深意的向少年問道。

    “看到了什麼”少年眼睛有些疑惑的眨了眨,他不明白吳劍問此話的意思,但也只好照做了。於是,楊名回憶起剛纔揮劍時眼睛看到的一切,說着:“嗯,我看到了石頭,土地,落葉,還有石頭後面的樹”

    楊名努力回憶着他所看到的東西,可是他說的越多,吳劍的眉頭就皺的越緊。

    吳劍搖了搖頭,打斷了少年繼續的話,道:“好了,已經太多了。”

    “楊名,你看到的東西太多了,這就你不能專注的原因。”吳劍冷冷的說道。

    “我知道了,那麼我只看到了石頭。”楊名旋即應變說道,“因爲要揮砍石頭,所以我應該只看到石頭。”

    聞言,吳劍還是不滿意,又搖了搖頭,說道:“那麼,你要是砍樹,就只看到樹嘛你說的還是不對。”

    否定了少年簡單的想法後,吳劍慢步走向不遠處另外一顆大石前。沒有說話,吳劍凝視着石頭,眼神陡然升寒,剎那間亮起一道鋒芒,略微沉寂後,他突然舉起左手二指,瞬時,指尖寒芒一閃,彷彿一道耀眼的陽光,忽然間,刺破雲層照射下來。

    吳劍目光指向眼前的石塊,左手二指,迅速劃過,沿着手指劃過的痕跡,石頭瞬間被切成兩半,吳劍的手指就像是在空氣中簡單的一劃過,彷彿沒有碰到什麼,石頭便斷了。

    “好快啊,好鋒利啊。”楊名忍不住佩服說道,而且楊名清楚,吳劍的鋒指,僅僅只是用了他劍的鋒芒而已。吳劍的劍因爲被封印了,無法拔劍,只能使用劍的鋒芒,就算勉強拔劍,最多也只能堅持幾秒罷了。

    楊名曾經見過一次吳劍的劍,少年至今都忘不了,那是無法用語言描述的鋒利。

    “僅僅只是劍的鋒芒,便如此鋒利,我的劍什麼時候才能達到大叔這樣的程度啊”楊名心中渴望道。

    斬斷石頭後,吳劍轉過身,臉龐不再是那種慵懶,而是浮現出一種銳利的感覺,就像是刀刻出來的一般。

    吳劍凝視着楊名,擡起左手食指,對着少年說道:“楊名,記住,你揮出去的劍,只有一擊,你所看的到也唯有一。這個一就是揮劍的專注。”

    楊名望着吳劍左手食指豎起的“一”,聽着他的話,少年陷入了沉思,喃喃自語道:“一劍,看到的也是一”

    楊名沉下頭,苦苦想着,可是始終無法明白吳劍所說的“一”到底是什麼意思,而正當他準備再向吳劍細問時,卻發現吳劍竟然走了。

    “喂,大叔,你怎麼走了,我還有話要問你呢”楊名朝着吳劍離去的背影,大聲喊道。

    然而吳劍卻沒有回頭,他停止腳步,站在原地背對着少年,說道:“我該說的都說完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說完,他擺了擺手,然後從懷中取出酒壺,一邊喝着酒,一邊邁着散漫的步子,離開了。

    “餵你這個酒鬼大叔,喝吧,喝吧,喝死你算了”

    楊名朝着吳劍走遠的方向,有些不高興的大喊道。然而,喊完之後,少年便陷入了迷茫之中。

    他久久地站立在石頭前,一遍又一遍重複着吳劍的話,“你揮出去的劍,只有一擊,你所看到的也唯有一。這個一就是揮劍的專注”

    “哎呀,這個一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想了許久,都想不明白,楊名覺得腦子像是蒙了一層厚厚的霧水,理不出頭緒來。

    無奈,他只好向祖澤問道:“祖澤,你知道大叔說的一到底是什麼意思嘛”

    祖澤漂浮在半空之中,輕輕一笑,神色頗有些隱祕,說道:“少主,我明白吳劍所說的一。只不過,我卻不能告訴您,這其中的道理,只能由您自己去領悟。”

    楊名剛剛還有些欣喜,旋即這份欣喜就變成了失望,就像是被潑了一盆涼水一樣。

    “你們都知道,就我不知道,等着吧,我一定會明白的。”

    氣憤的說完,楊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抱起雙臂,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眼前的石塊,心中暗暗說道:“今天搞不明白一是什麼,我就不起來。”

    看着少年那氣鼓鼓的小臉,篤定的眼睛,祖澤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

    楊名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

    少年一直坐在石頭前,苦苦思索,沒想到竟然睡了過去。

    風捲起落葉,揚在空氣中,落日的餘暉灑落其上,就像是金色的沙塵般漂浮着。

    望着西沉的落日,楊名猛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懊惱道:“該死,我怎麼睡着了。”

    想着白白浪費了一天,自己至今都還沒有想明白吳劍所說的“一”到底是什麼意思,而明天就要與榮國人比試了。

    越想越加自責,楊名不敢再坐着了,他想站起身來,可是長時間的久坐,令少年的雙腳已經麻了,猛地動了動腳,一陣強烈的麻痹感便從下體竄了上來。

    “啊,腳麻了”雙腳彷彿抽筋了一般,楊名忍不住倒在了地上。

    這時,一個溫柔的聲音突然飄來,不是祖澤,而是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

    “呵呵,腳麻了,可不能立刻就亂動啊。”隨着溫柔的聲音,一個銀白色長髮的青年男子邁着輕盈的步子,向楊名走來,他走到少年身邊,俯下身,自然的伸出雙手,輕輕地揉着楊名麻木而變得生硬的小腿。

    楊名起初有些防備,可是見到他沒有敵意,漸漸放鬆了戒備之心,由着他按摩自己的小腿。

    少年望着這名陌生的男子,細細的打量着他。這名男子的面容十分白皙,襯着他發亮的銀髮,再加上他一身白色的長袍,令他整個人都散發出一陣白光,彷彿冰雪雕刻出來的模子,更加奇怪的是他的眼睛,一直眯着,只留出中間一道極細的縫隙,如此緊眯着眼睛,楊名都懷疑他是否能看得見路。

    “腳麻了的時候,千萬不要急着動,要先輕輕揉一揉小腿,雙腳微微活動後,再慢慢起身。來,你現在慢慢站起來試試。”男子鬆開了雙手,輕聲對楊名說道。

    楊名微微一愣,方纔反應過來,旋即動了動雙腳,原本麻木僵硬的小腿經過男子的按摩,確實舒展了許多,然後少年在男子的攙扶下,慢慢站起身子,簡單的挪動了下腳步。

    “確實好多了,謝謝您了。”楊名誠意的道謝道,想起還不知道對方是誰,便問道:“對了,您是誰我好像不認識您呢”

    男子輕輕一笑,淡淡說道:“你不認識我,可我認識你,你叫楊名,對吧”

    聽見對方喊出了自己的名字,楊名心中頓時一緊,旋即警惕了起來,他有些喫不準此人的來頭,而且這裏是不歸山的山腳下,從優學選拔考試定在這裏後,姜王便派士兵將山腳四周全部封鎖,方圓十里嚴禁閒人進入,特別是現在,姜王也抵達了不歸山,周圍的戒備更加嚴密了許多,是不可能會讓外人進入不歸山範圍之內的。

    那麼這名男子是怎麼進入不歸山的呢

    “你到底是誰,爲何會在這裏”楊名再次望向男子,雖然對方臉色平和,嘴角含笑,毫無威脅感,可是楊名還是不得不謹慎一些。少年的語氣也變得冷了許多,質問對方說道。

    “呵呵”見到少年如此緊張的樣子,年輕男子忍不住笑了出來,然後才緩緩答道:“別緊張,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們是受到姜王邀請纔來這裏的,我可是客人啊。”

    “姜王邀請的客人”

    “是的,在下是安世策”男子擡起眯眯的眼睛,凝視着少年的眼神,緩緩地答道:“在下是安世策先生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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