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來,已經是下午兩點。
“突然延遲了這麼多?”
悠木良拿起鬧鐘挑眉。
他的生物鐘很少紊亂,更別說一般人都很少一連十幾個小時睡到下午的。
連鬧鐘也沒叫醒,難道昨晚又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
“啾~”
從房門前出現一隻探頭探腦的咬鵑,鳥喙裏叼着一個小小的圓形碟子。
看到悠木良醒來,它放下碟子衝悠木良叫了一聲。
“餓啦?”
悠木良對咬鵑溫柔一笑,放下手裏的鬧鐘,轉而將心神放在咬鵑身上。
也就因此忽視了牀邊幾根綠色的絨毛。
打開冰箱,內部空空如也。
“……又喫完了啊。”
悠木良熟練地嘆了口氣。
顯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他家的這隻咬鵑食量大得出奇,自從教會它開冰箱之後,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隔三差五就能發現冰箱裏突然全空。
明明預備了普通咬鵑一週的食量,卻還抵不過翠醬三天。
好在咬鵑也表現出了極高的智商,這讓他多少寬慰了些,放下了‘我可能是養了一頭豬’的想法。
“你在家呆着,我去給你買……”
悠木良草草理了理頭髮,彎腰換鞋,頭也不回地吩咐道。
“啾咕~”
咬鵑點點頭,一路亦步亦趨地跟到門口目送他離開。
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咬鵑長舒了一口氣。
心虛地拍打起翅膀飛到臥室的牀上,快手快腳地清理掉牀上的絨毛。
悠木良是不允許任何人或物在他熟睡時靠近他的。以前咬鵑不知道,大搖大擺地在牀上留到天亮,結果當天悠木良就拒絕了它的親暱。
如遭雷劈的咬鵑自閉了一整天。
後來它學聰明瞭,從來不會等到悠木良醒來。
再處理掉自己留下的痕跡,就能假裝自己從沒來過啦~
沿着牀緣巡視了一圈,確定沒有破綻了,咬鵑又關上房門,飛到陽臺。
悠木良不僅需要買它的食物,還要出門恰飯,這一來一回之間最少有一個小時。
它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做自己的事情。
咬鵑想到。
它打開防盜窗,振翅飛上藍天。
···
這一邊,悠木良走在大街上。
他希望先喫飯再給咬鵑買食物。
雖然對飢餓程度不太敏感,但他無法忍受肚子咕咕叫着的自己出現在人前。
過於失禮了!
這裏是商業街,他現在要去往中華街喫餃子。
商業街的一間店鋪前,二男二女拉拉扯扯。
一個女人一巴掌扇到另一個女人臉上,一個男人又扇了這個女人一巴掌,另一個男人和這個男人打起來了!
橫濱的民風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彪悍啊!
悠木良隨意瞄了兩眼,不打算成爲遠處對事發地指指點點的喫瓜羣衆之一。
可就是這兩眼,讓他看清了其中一個女人的外貌。
黑髮黑眼,眼角有一顆惑人心神的淚痣。
“……魅惑力?”
像是爲了迴應他的不解,悠木良手邊冒出一縷黑霧。
懂了,又一個異聞生物。
悠木良瞥了眼黑霧,反手捏住它。
“?”
黑霧委屈又乖巧地圈上他的手指。
悠木良警告地晃晃手指,“走了,別多生事端。”
這廂悠木良是走了,那廂卻有兩個興致勃勃的人湊了上去。
約翰·斯坦貝克和馬克·吐溫。
約翰和洛夫在追擊泉鏡花時被不明人物襲擊,醒來時什麼都不記得。
而據監控追查到的卻只有一間普通的咖啡店。
約翰和洛夫在昏迷半天后醒來,約翰沒什麼大事,只是感覺有一點點虛弱。
洛夫就不同了,醒來時臉色慘白——雖然他原本就很白。
不但如此,洛夫的異能力「舊支配者」也出現了問題……原型倒是能變,就是觸手不知都爲什沒了。
洛夫被留在組合裏觀察,約翰則可以出來浪,只是要注意安全。
於是他拉上了馬克。
兩人蹲在一旁喫瓜。
一個貴婦打扮的女人對着一個黑髮少女不顧形象大吼:“川上富江!你已經有男友了爲什麼還要勾引我老公!”
名爲‘川上富江’的少女不發一言,只是輕蔑地笑起來。
她身旁的一個西裝男人訓斥起貴婦,“美紀子,你在胡說些什麼,我們已經離婚了!”
他又懇切地看向川上富江,“富江,你要相信我啊,我是真心愛你的。”
貴婦,也就是美紀子聞言大受打擊,發狠說道,“智夫,只要我一天不同意離婚,你就別想和她在一起!”
“美紀子!”
川上富江身邊另一個男人嘲諷地看着西裝男人,“西平智夫,如此看來,你根本比不上我對富江的愛啊!”
“混蛋!崛出修你就是一個落魄畫家,不過是仗着和富江先認識……我才能給富江最好的照顧!”
如此一番爭吵過後,約翰和馬克驚訝地發現西裝男人掏出一把槍向貴婦射擊。
連開三槍,次次對準心臟。
這是要當衆殺妻的節奏啊!
橫濱人這麼狠的嘛???
約翰和馬克張大嘴,下巴都快掉了。
這還只是開始,西裝男人旁邊的畫家一看西裝男人動起了槍,竟然拔出了一柄匕首!
一招背後捅腎,將西裝男人當場解決。
貴婦、西裝男人倒下了,只有畫家還站在原地。
他此時精神或許已經不正常了,臉上沾有血跡,提着帶血的匕首,緊張兮兮問一旁的黑髮少女,“富江,我愛你啊,你愛我嗎?”
川上富江嫌棄地打量着他,高傲的揚起頭,薄涼的話語從檀口吐出,“髒……”
絕望的畫家眼中頓時生起怨毒之色,他握緊匕首,朝川上富江刺了過去。
“!”
約翰趕緊催生一根藤蔓限制住畫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