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古代當獵戶 > 第109章 主君
    周渡的聲音不大,但卻能清晰地落在在場的每個人耳中。

    沈溪清醒過來,看清正廳里正虎視眈眈對着他們的幾人,還沒摸清楚狀況的他,冷不丁接話道:“還挺像。”

    像什麼?

    ——酸黃瓜。

    其中還有兩條被醃得又老又黑的酸黃瓜,太形象了。

    原本被罵得狗血淋頭的沈暮聽到沈溪懵懵懂懂的接話,沒忍住微微勾起脣角。

    就連躲在一旁悄悄看戲的李魚也忍不住偷偷笑了起來,果然對付這種倚老賣老上門來鬧的不要臉之人,就得要周渡這樣的人來好好治治。

    周渡酸黃瓜幾個字,可把將軍府的老太君氣得不輕,她緊握手中的鳩杖在地上重重一擲,惡狠狠地衝着周渡道:“你是個什麼東西,膽敢在我面前出言不遜!”

    “呵,”周渡放下背上的沈溪,聽見她這不客氣的話語,輕漬一聲,當即當仁不讓地反擊回去,“你又是那個豬圈裏的豬,這麼膨脹。”

    周渡從來都不是一個溫和的人,從前沈溪在他面前都討不了三句好,更何況這種一上來就指着他們破口大罵,他自然不會給他們好臉色看。

    要讓他尊老慈幼的前提就必須是人不犯他,人若犯他,他必反擊。

    果然,將軍府的老太君聽見周渡的話,氣得顯些站不穩,還是一旁的婢女攙扶着,才勉強沒有被氣倒下。

    她乃大將軍之母,堂堂鎮國公之祖母,大慶上上下下之人,無人不尊稱她一句老太君,如今卻被一個鄉野村夫指着鼻子罵成豬,赫赫將軍府臉面何在,煌煌大慶顏面何在。

    將軍府老太君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將軍府夫人攙扶她,朝秦毅說道:“秦毅,你看看,這就是心心戀戀護着的人,如此狂妄無禮,目無尊上。”

    秦毅面容冷峻,眸光陰沉,至始至終都不曾給將軍府任何人一個好臉色。

    將軍府老太君見秦毅到現在都還護着沈暮一家,心底一涼,手撫着起伏不已的胸口,仇視着周渡,命令道:“來人,把這個說話放肆的狂妄之徒給我丟出去。”

    一旁有輕微的聲音響動。

    還不待有人出動,秦毅冷冷地掃了幾眼那些弄出聲響的人,冷聲道:“我看誰敢動。”

    他這聲音一出,嚇得那些要遵從命令的人全都又縮了回去。

    “秦毅,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將軍府夫人對着秦毅失望至極,“難道你非得把你祖母氣死才肯善罷甘休嗎?”

    “氣死?”秦毅顯得十分不屑,“恐怕我死了,你們都不會死。”

    將軍府夫人眉目微擰:“你這說的什麼話?”

    “難道不是嗎?”秦毅直視着將軍府夫人的眼睛,眸光裏沒有半點溫度:“二十年前要送我上戰場送死的是你們,二十年後厚着臉皮捱上來的還是你們,你們怎麼會被我氣死呢?”

    將軍府夫人被秦毅的話說得一噎,訕然道:“我們這不也是爲了你好,你看你若當年沒有上戰場,哪有現在的榮華富貴。”

    沈溪在一旁聽得直翻白眼,嘟囔道:“既然這福氣這麼好,怎麼不自己去。”

    沈溪嘟囔的聲音很小,可他上下嘴脣都在動,再一看神情就知道他沒在說什麼好話。

    將軍府夫人目光冷冷地落在他身上:“你沒有教養嗎,長輩說話的時候,有你插話份?”

    若不是秦毅護這些跟護崽子似的護着,放在將軍府,這兩個人嘴要給他們抽爛,那還有他們在此大放厥詞的機會。?

    跟周渡在一起這麼久,沈溪別的沒學會,不肯喫虧伶牙俐齒的本領可是學了個十成十,聞言,朝將軍府夫人丟了個燦若陽光的笑容:“夫人教訓得是,像我這種爹都死了八百年的小人,自然是不比夫人教養好,臉大得要別人去送死回來,還要對您感恩戴德。”

    沈溪此言可是把將軍府夫人的遮羞布給一舉扯掉了,氣得將軍府夫人臉色發白,脣瓣輕顫,已然一副想罵人的神態。

    沈溪多會看人臉色,見狀,臉上笑容依舊:“夫人莫氣莫氣,氣壞了教養可就不好了,我這山野村夫沒教養不稀奇,若是夫人被人傳了沒教養的話出去,失了將軍府的門面,那可真就成了京都的笑話啦。”

    將軍府夫人面對的向來都是要臉的權貴人家,就算罵人都是拐着彎在罵,何時面對過如此直白不要臉之人,偏生她還不能罵回去,罵回去豈不是就着了這潑皮的道。

    罵不能罵,打又打不着,最後只能自己氣個仰倒。

    一時間將軍府的兩位老人都被氣得不輕,坐在高堂上順氣。

    只剩下陪同來的馬絃歌,她是領教過這沈暮一家人的厲害,左右看看,最後還是把視線落在秦毅身上:“表哥,姑姑她們沒有惡意的,她們也是爲了你好,你如今貴爲大慶最爲尊貴的國公,完全可以挑一門家事好,知書達理,溫柔賢淑的夫人,何苦要自己委屈自己呢。”

    她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地掃過周渡等人,明裏暗裏罵他們粗鄙野蠻,陰陽怪氣得不行。

    沈暮不跟她一個小姑娘計較,不表達周渡大度,上次周渡就看她不順眼了,這次她主動送上門來,周渡可就沒跟她客氣了:“剛從墳裏爬出來,講話陰氣這麼重,一股子紙錢味,偷你家香火了?”

    “你!”馬絃歌直接被周渡這一套話給說懵了,剛纔她就看出這不是好惹的人,沒想到嘴這麼損,直接罵她是死人,偏偏她還沒有話可以回擊。

    她也知道周渡不是個好惹的,忍了又忍把這口氣給硬生生忍了下去,繼續朝秦毅說道:“表哥,你還年輕,就算喜歡男子,也可以再找個門當戶對更適合你的夫人,沒必要耗在一個年近三十,姿色漸衰,還拖着一大家子人的人身上,弄得這好好的國公府都快成別人家的了。”

    她這一串話下來,噁心得沈溪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

    他小舅舅比起秦毅小了整整十歲,哪裏老了?!

    她說秦毅年輕,卻說他舅舅老,明裏暗裏把他小舅舅來回貶,若不是秦毅對他小舅舅一片真心,他們纔不會稀罕來這國公府,真當人人都愛這權貴啊。

    “他三十還是一枝花,你到三十就是個豬油渣,”周渡對着她冷笑,“這麼關心別人家的房子,改明兒我和沈溪給你燒上個十座八座的,省得你掀棺材板出來吐陰氣。”

    馬絃歌實在是受夠周渡了,壓制下怒氣朝周渡道:“就算我講得不對,你可以反駁,但罵人就不對了吧。”

    周渡在她身上掃了一眼,不鹹不淡道:“我從未罵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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