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雖不多,但勝在穩定安穩,比在山裏打獵飢一頓飽一頓的強太多。他和沈溪雖然花錢大手大腳,但平時要買的東西也不多,這些錢完全夠他倆過一個富足安定的生活。
加上他們還有合夥跟孟睢開着的火鍋店。在京都置辦的宅子和鋪子也出租了出去,每年的租金也不少。
以後完全不用爲生計操心。
手上有錢,周渡就捨不得沈溪太累,原本沈暮開醫館的時候,沈溪就嚷嚷着同樣也要開一家飯館。
被周渡一口給否決了。
周渡又不是沒見過沈溪做飯,偶爾接個筵席都累得要死,更何況是整日在廚房裏忙碌着。
沈溪只得退而求其次,在醫館的樓上開了一傢俬房菜,平時有客只接待一兩桌客人,沒客的時候,他就悠悠閒閒地躺着,或者研究研究新菜式。
周渡見他不是很忙之後,終於放下心來,安心地去軍營任教。
因着他不是軍中之人,出入沒有限制,每日傍晚,他都會從軍營返回家中。
每當他的身影出現在家門口的小巷之時,現在樓上等候他的沈溪就會忙不迭帶着豆包和雪團出來迎接他,幫他接過手上的弓箭和飯盒。
然後親切地問上一句:“累不累。”
這時周渡就回他:“不累。”
軍營是個紀律森嚴的地方,他的學員們都很遵守紀律,加上他們也是認真想學本事的,教起來可太省心。
周渡每日去軍營,只需稍作示範,再指正一些學員的錯誤,剩下的就是看着他們訓練,簡直不要太輕鬆,怎麼會累。
沈溪幫着周渡放下東西,又會湊到周渡跟前,眼睛亮亮地問:“那你不累的時候,想我了沒?”
周渡垂下眼,凝視着他眼中的自己,指尖插入他的髮絲,薄脣輕啓:“想了。”
“你呢?想我沒?”周渡解開他腦後的髮帶,低頭問他。
“想啊,”沈溪眼睛一錯不錯地盯着周渡的脣,“每時每刻都在想。”
“嗯。”
隨着低低的一道聲音,兩人的脣齒相碰在一起,脣齒纏綿繾綣地勾勒在一起,發出細微的交匯聲。
明明兩人已成婚一年有餘,該做的,不該做的,什麼都做過了,但每天還跟剛成親那會似的恩愛不完,一有空就甜蜜蜜地膩歪在一起。
被人看見了也不管,合法夫夫,做什麼都可以。
人是的適應能力很強,幾次下來,就當沒看見,可動物就不一定了。
這會兩個大人不做人,兩隻剛進門的動物還沒來得及出門,就見他兩又摟摟抱抱在一起,脣對脣,舌勾舌。
雪團驚得兩隻狐狸耳朵尖尖支起,然後忙不迭地跳上豆包的後背,收斂起狐狸爪子捂住豆包的眼睛。
它自己卻用眼角餘光偷偷注視着。
豆包眼睛被雪團捂住也不惱,任由雪團在他身上作亂着。
周渡把沈溪抵在窗口,一下又一下深吻着他,好似怎麼吻都吻不夠似的。
他不喜喫甜,但沈溪卻像是獨屬於他的小甜點一樣,甜而不膩,讓他怎麼喫都喫不夠。
周渡放開被他吻得面頰通紅,喘息困難的沈溪,推開他身後的窗戶,讓外面的新鮮空氣進來,好讓他可以透透氣。
沈溪身子癱軟的依偎在周渡懷中,陪他看着窗外蜀都的人間煙火和日暮西垂,只覺身心頓安。
夕陽西下,對面的畫館也關門了,顧淼推着輪椅,從畫館出來,一擡頭就看見站在窗邊摟在一起的周渡兩口子。
他朝他們輕輕頷首示意後,忙推着輪椅往醫館的方向而來。
這時,醫館裏坐館的李魚就會出來迎接他,幫他推着輪椅。
周渡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出聲問沈溪:“他的腿真的就沒辦法了嗎?”
“沒把握,”沈溪抿抿脣,“傷在腦袋上,腦中淤血難清,小舅舅也只能每日替他扎針,看看時日長了能不能有恢復的可能。”
周渡察覺到他說話的語氣有些酸溜溜的,低頭問他:“怎麼了。”
沈溪咬咬脣,訴控道:“他把小魚兒拐跑了,我不喜歡他。”
周渡知道他的小孩子脾氣又上來了,輕聲哄道:“沒辦法,誰叫魚離不得水。”
沈溪努努嘴:“三缸子洗筆水罷了,有什麼離不得的,我還是溪呢……”
話還沒說完,周渡就在再次低頭吻住他的脣,徹底堵住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你這般護着李魚我喫醋。”
“你這條小溪只能是我一個人的,明白嗎,沒有我的允許,別說是一條魚,一片葉子也不許靠近,明白嗎?”
沈溪眨了一下眼,又眨了一下眼,突然頓悟了:“明白了。”
他勾着周渡脖頸,嘻嘻笑道:“你想得好深啊……”
周渡把沈溪抱上牀,低聲問他:“你不喜歡嗎?”
“喜歡啊……”
周渡準備從沈溪背後抽出手來,手背觸碰到他後背下壓着一個硬物,抽出來一看,居然是畫冊,翻了翻他道:“這是什麼?”
“五禽戲的改良版,”沈溪的腿勾着周渡的腰,向他解釋道,“小魚兒和顧淼兩人共同創作的,說是經常練習,不僅強身健體,還能使身體的柔韌性更好。”
周渡瞬間就明白了,他摩挲着沈溪的下巴:“你也在練?”
沈溪沒有否認:“嗯……”
周渡翻着畫冊,聲音低啞了些:“練到第幾頁了?”
沈溪在周渡指尖輕輕舔舔:“前五頁都會了。”
周渡放下畫冊,目光挪移到他身上,輕聲問道:“要我檢驗,檢驗嗎?”
“要啊,”沈溪,“你不檢驗我怎麼知道自己練得對不對,你說是不是,周教官?”
周渡眼眸深了又深,呼吸凌亂地吻了上去:“沈學員說得對。”
“……”
因着沈溪的刻意撩撥,今日喫飯的時辰又晚了些,一大桌子人敲碗等着他們。
周渡牽着沈溪下樓來喫飯,向衆人抱歉地解釋道:“回來貪睡,多睡了會。”
說的是貪睡,可沈溪脖子上相當醒目的吻痕,當誰看不見似的,好在在場的衆人都是有家有室的,誰也不眼紅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