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夜廷下嘴的力道重的可怕，像是恨極了她。喬唯一想要掙脫，卻直接被他抵在牆上。只是幾秒，喬唯一便嚐到齒縫間傳來的淡淡甜腥味。
她登時臉色大變。
幾年前那晚的零星片段，閃過喬唯一的腦海。
曾經小小的喬唯一，在仰望着厲夜廷的時候，不是沒有幻想過，他吻她的時候，會有多溫柔。
不能否認的是，她真的很小心地喜歡過他，不敢在旁人面前表露出分毫，她知道自己不能喜歡他，她怕他知道的時候，就會趕她離開。
喜歡到了骨子裏的這個人，她曾當他是自己生命中唯一的光。
厲夜廷不會對她溫柔，永遠不會。她知道他一直都恨她，恨安桐破壞了他父母的婚姻，連帶着恨她，安桐帶錢離開，只不過讓他更加憎惡她而已。
厲夜廷喫到嘴裏鹹苦的液體，才意識到喬唯一哭了。
他鬆開了她。
喬唯一看着他的眼底卻一片木然，半晌，低聲道：“安桐欠你的錢，我一定還上。還有，四年前我沒有跟她串通。”
她可以替安桐彌補過失，但不是她做的，她不會承認。
“靠肖盛，靠唐易？還是靠其他男人？”
他不用看車上的人是誰，只需要查租下這間公寓的合同。
“我怎麼還錢，是我自己的事情。”喬唯一反手擦了下被眼淚濡溼的臉，面無表情輕聲道。
她已經不在乎他怎麼羞辱自己，反正那年他將她行李丟出厲家，任由江城謠言漫天，就已經將她的自尊狠狠踩在了腳底。
她只是看着他，又道：“我說了會還你，就一定還。”
說罷，反手又擰開大門。
厲夜廷忍不住冷笑了聲。
然而終究還是沒多說什麼，轉身狠狠摔了門。
他離開的一瞬間，喬唯一隨即反鎖大門。
她又去浴室重新衝了把澡。
她足足搓了十幾遍。
她看着自己的身體，腦子裏只有當年他用那種厭惡的眼神盯着她，對她說：“喬唯一，你可真是下賤！”的畫面。
然而她看到他盯着喬伊人的目光，卻是溫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