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幾天了？”他緊皺着眉頭，沉聲問。
喬唯一比任何時候都慶幸，她來例假了，甚至例假的疼痛在此刻，也變得微不足道。
“兩天。”她抿了下嘴角，生硬回道。
他渾身的氣場瞬間陰沉下來，即便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喬唯一也察覺出他此刻有多煩躁。
就在這時，他擱在一旁的衣服口袋裏，傳出手機震動的“嗡嗡”聲，有人在給他打電話。
喬唯一見他只是不動，硬着頭皮道：“你電話。”
厲夜廷不是聾的，等到手機響起第二遍，才忍着暴怒抽出手機。
正要掛斷關機，然而看清楚來電顯示的瞬間，卻又停住了。
他掃了喬唯一一眼，斟酌了幾秒，將被子蓋回到了她身上，起身，朝外間走去。
雖然他是在客廳陽臺接的電話，喬唯一仍舊隱約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來：“夜廷？”
“知道了。”厲夜廷聽對方說了幾句，低聲回道：“馬上過去。”
他掛了電話，沉默半晌，又回頭望向臥室方向：“下週一，來我辦公室籤合同。”
喬唯一躺在牀上，聽着厲夜廷離開公寓，關上門的動靜，黑暗之中，輕輕喘了口氣出來。
樓下。
無憂候在後車門旁，見厲夜廷下來，隨即輕聲道：“二爺，時間可能趕不上了，需不需要推遲發佈會時間？”
厲夜廷覺得自己瘋了。
五個小時後，籌備了小半年的一個國外活動將要開席，他是主辦方，而他卻爲了喬唯一一通一分鐘的電話，不管不顧從國外飛回來。
厲夜廷渾身散發着的低沉氣壓，讓無憂話說到一半，不敢再往下說，閉上嘴低了頭。
厲夜廷上車前，擡頭，往十樓的窗口看了眼。
“另外，給喬唯一配輛車接送歲歲。”那輛喬唯一借來的二十來萬的車，給歲歲當玩具車都不夠格。
她就這麼窮。
“是，明白。”無憂立刻恭敬回道。
“還有就是，我們追查了幾天的朱雀，今天半夜十一點多時，疑似信號在小姐這棟樓裏又出現過幾秒，樓層是在六層到七層之間，我們正在查六層七層的住戶背景。”無憂說話間，遞了平板過來。
厲夜廷看着平板上閃爍的紅點，忍不住皺眉。
朱雀應該是發現了追蹤他的那些黑客，所以留下這麼顯而易見的證據，他用腳趾想都知道是假的。
一幫沒用的廢物，被朱雀當猴一樣耍。
“嚴查昨晚出入這棟樓的人員。”他隨手將平板丟了回去，沉聲道。
“是，明白了！”
......
喬唯一早上一開門，無憂就像是一尊門神似的，站在門口。
見了她，立刻恭敬招呼道：“小姐早上好。”
喬唯一被嚇了一跳，以爲他是來接歲歲的，小聲道：“我答應了歲歲今天帶他喫早飯，喫完你再帶他走。”
“不是的，二爺現在人在國外，小少爺還是得委屈您多照顧幾天纔行。”無憂隨即解釋。
說話間，掏出一串車鑰匙遞到喬唯一跟前，道：“小姐您挑一輛吧。”
喬唯一看了眼無憂手上五把車鑰匙，忍不住皺眉，道：“我不需要，我自己有車。”
“二爺說了，那輛二十幾萬的破車，開到學校門口都玷污了學校的地方，小少爺金尊玉貴。”
喬唯一深吸了口氣，直勾勾盯着無憂，沒作聲。
倒像是厲夜廷的毒舌能說出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