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歲歲只是身上有灰，腦門上沒有傷到，將他在懷裏摟緊了，輕聲道：“沒事兒了！沒事不哭！歲歲是男子漢，不哭！”
蘇如煙本來有些慌了，追下來幾步，然而遠遠看着陳媽給歲歲檢查過了，應該是沒事情，又停了下來。
緩了口氣，朝陳媽冷冷道：“陳媽，既然沒事兒就把孩子抱上來吧。”
她不喜歡孩子，更不喜歡喬唯一的孩子。
若不是怕厲夜廷問起，又責怪到她頭上來，這孩子，她是一眼都不想看見。
喬唯一冷眼看着蘇如煙轉身走了回去，抱着孩子的手，忍不住收緊了些。
她就這麼不在乎歲歲。即便再不喜歡，也是她親生的。
她沉默了會兒，從地上起身，抱着歲歲往上走，到了門口，將歲歲輕輕放回到了地上，幫他擦了下眼淚，輕聲道：“不哭了，姐姐有空一定來看你，好不好？”
歲歲聽喬唯一這意思，還是要走，直勾勾盯着她，輕輕抽噎着，只是不作聲。
身後，蘇如煙瞥了他們一眼，皺着眉頭道：“就知道哭，煩死了！”
“你是個壞女人！”歲歲忽然回頭，朝蘇如煙吼。
陳媽從未見過自家小少爺這樣，歲歲一向都是很有禮貌，情商也高，很會控制自己的情緒，不像別的三四歲孩子那樣，總是亂髮脾氣。
“你亂說什麼？”蘇如煙愣了下，忍不住皺眉。
“你讓別人打姐姐！”歲歲繼續大聲道。
“你這孩子怎麼胡言亂語的！”蘇如煙忽然想起，上次她跟周汝聯繫的時候，讓周汝在劇組多賞喬唯一幾個耳刮子，讓喬唯一多喫些苦頭，可能是正好被歲歲聽見了。
歲歲應該不會撒謊，而且那天在劇組，周汝確實賞了她一耳刮子，倘若不是因爲戲一遍通過了，恐怕周汝確實是想要多打她幾巴掌。
也難怪，回去之後導演給她排了那麼密集的戲。
難怪，那天她和秦恩泰演吻戲的時候，厲夜廷來得那麼巧，正好看到。
都是蘇如煙的安排。
喬唯一本來就懷疑蘇如煙，現在孩子當面給出了證據，那她也就不必裝傻了。
喬唯一鬆開了歲歲，朝蘇如煙輕聲道：“本來其實在孩子面前吵架不好，但是既然孩子都知道了，那也沒必要再藏着掖着。”
“我沒有。”蘇如煙冷着臉回道，“他胡說。”
“是麼？”喬唯一笑了笑，反問道。
喬唯一輕輕摸了下歲歲的小腦袋，柔聲道：“歲歲，姐姐今天再教你一次，這個社會，你要是不想被欺負，就只有讓自己變得強大，別人欺負了你，立刻反擊回去，纔是對的。”
上次是在幼兒園，她打了那個小胖子的爸爸。
以前沒有人教喬唯一這個道理，後來她才懂得。
即便這個人是歲歲的親媽，喬唯一也並不打算手軟。
蘇如煙聽喬唯一一句句說着，心裏有些慌了，皺緊了眉頭，道：“這兒是厲家！我警告你不要......”
話還沒說完，喬唯一冷冽的眸，已經盯住了她。
“不要什麼？”喬唯一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蘇如煙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覺得眼前一黑，被喬唯一打得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