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夜廷從鏡子裏盯着她。
喬唯一擡眸，恰好對上厲夜廷的視線。
即便喬唯一不去陸哲那兒證明什麼，厲夜廷也非常清楚事實真相。
就是喬唯一救了他。
他對着喬唯一冷漠的眼神，靜默幾秒，忽然低聲開口：“媽親自過來了，正在附近咖啡廳等着。”
喬唯一不知道厲夜廷這句話是否是在示弱，但是對於眼瞎了的男人，她不想多說什麼，更不想和他以及他的家人一塊兒喫飯。
她穿好外套，收拾好了自己，拎起自己的包，轉身走向門口。
手指剛觸碰到門把，厲夜廷忽然覆住她的手，將她冰涼的指尖納入掌心溫熱。
喬唯一扭頭，面無表情望向厲夜廷：“我不舒服，高燒幾天未退，希望厲先生能做個人。”
若是往常，喬唯一發脾氣，厲夜廷直接便用強的了。
然而這次只是輕輕捏着她的手，將她的手焐熱之後，才淡淡反問：“已經玩兒膩了？想甩了我？”
厲夜廷只是她的玩物這句話，是喬唯一那天在訓練場暴怒之下，向喬伊人撂下的狠話。
厲夜廷此刻卻拿來堵她的嘴。
“差不多吧。”喬唯一沉默了幾秒，面不改色認真回道。
她對這個男人確實厭煩失望到了極點。
厲夜廷默不作聲，和她的視線對上。
喬唯一隻覺得他眼底的情緒有些莫名複雜，她看不透他此刻心裏在想什麼，是因爲她教訓了喬伊人而心疼，還是因爲她撕了協議而在生氣，還是因爲陸勳和她那個離譜的緋聞在計較。
兩人僵持了會兒，喬唯一猛地從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掏出手機給唐元寶打電話，打算讓唐元寶過來救她出去。
剛解鎖屏幕，厲夜廷忽然低聲道：“一起去喫個飯，談談吧。”
“我跟厲先生之間沒什麼好談的。”喬唯一笑了笑，回道：“你若是真惹惱了我，別說給喬伊人拍多人運動視頻，我讓人去殺了她都有可能。”
既然他願意相信喬伊人的鬼話，那就當是她做的好了。
反正她喬唯一也不是什麼道德高尚的聖母，多一條心狠手辣的罪狀也無所謂。
“殺了她對你有什麼好處？”厲夜廷忍不住皺眉。
除了會髒了喬唯一的手以外。
“爽就夠了。”她微微挑了挑眉頭，無所謂地回道。
厲夜廷頓了下，忽然伸手從她手上拿過手機，喬唯一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他已經將手微微舉高，快速按了幾下。
喬唯一比他矮了大半頭，墊着腳用伸手去搶，卻未果。
厲夜廷搜到自己想要搜的東西，又將屏幕對準了喬唯一。
屏幕上的一行大字，差點兒亮瞎了喬唯一的眼睛：“故意殺人罪，處死刑、無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之前三年你都怕，一二十年和死刑倒不怕了？”厲夜廷微微撇了下嘴角，反問她。
他在和喬唯一說認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殺人要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