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言忍不住笑出了聲,就連趙瀟譽的脣角都微微的上翹,顯然,也是覺得夏如珠十分的可笑。
見他們笑了起來,夏如珠氣的直跺腳:“你們笑什麼?我見不到師傅,你們就能見到了?別做夢了!”
楚傾言立刻清清嗓子,一臉正經的道:“趙瀟譽,夏如珠可是你的手下敗將,心情正差着呢,咱們得考慮一下她的感受,可千萬不要再笑了,不然把她氣死可怎麼辦?”
這話明顯是埋汰夏如珠呢,夏如珠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她氣的七竅生煙,可左思右想,也尋不到楚傾言的痛腳來狠狠打擊她,不由得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楚傾言,你可千萬不要有把柄落在我的手上,不然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呀,威脅我呢!”楚傾言扯了扯趙瀟譽的袖子,道:“夏如珠好凶,你怕不怕?”
趙瀟譽忍俊不禁:“嗯,怕極了。”
他說的風輕雲淡,哪裏有半分害怕的樣子,夏如珠牙齒都要崩掉了,卻也無可奈何,她這話也就是說出來痛快痛快,楚傾言現在的身份可不是一個小村姑那麼簡單,想讓她生不如死,也得問問趙瀟譽同不同意。
二人不再欺負夏如珠,手牽手向着大門走去,楚傾言敲了敲門,道:“藥老,你在裏面嗎?”
聽見楚傾言的聲音,藥老向着窗外看了看,見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徒弟還站在雪地之中,不由得皺起眉頭,重重的呼出一口氣。
夏如珠見楚傾言敲門,她冷哼了一聲,道:“師傅心情不好的時候,是不會見任何人的,你們就是把門敲破也沒有用。”
楚傾言回過頭來,道:“藥老爲什麼心情不好?還不都是被你給氣的,夏如珠,這可不關我們事啊!”
如此簡單直白的指出來,夏如珠臉色都氣白了,然而,楚傾言說的是事實,不然她也不會在這裏罰站了。
門‘吱嘎’一聲打開來,藥老闆着臉色,他先是瞪了夏如珠一眼,隨後道:“你們進來吧。”
楚傾言與趙瀟譽立刻走了進去,夏如珠見到了藥老,立刻表現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跪在地上道:“師傅,你不要再生氣了,就聽徒兒的解釋吧,分明是……是譽王爺使詐,不然徒兒怎麼會輸呢!”
然而,藥老卻重重的哼了一聲,將門用力的一關,房頂的雪都震下了許多來,夏如珠被關在了外面,滿臉的憤恨。
楚傾言心知藥老氣的是什麼,夏如珠不僅不知認錯,竟然還想將責任都推給趙瀟譽,如此人品,藥老能原諒她纔怪呢。
不禁同情起藥老來,一把年紀還要爲夏如珠的不懂事而操心,偌大藥神堂,若是沒有了藥老的支撐,真不知誰能扛起這大梁。
藥老嘆了一口氣,道:“讓你們看笑話了,說吧,來找我何事?”
楚傾言倒也不客氣,小手一伸,道:“藥老,你承諾給我們的甘味龍草呢?”
二人跟在藥老的身後,向着儲藏藥材的倉庫走去,夏如珠見狀,連忙起身跟了上來,然而藥老根本就對她視而不見,她只好尷尬的走在最後面。
楚傾言還是頭一回來到儲存藥材的地方,只見與普通的倉庫不同,這裏的藥材都存在山洞之中,分了好幾個洞口,裏面不用想也知道十分的寬敞,藥老帶着楚傾言幾人一路來到了最裏面的山洞口,從懷中掏出一把鑰匙,很快打開了大門。
這明顯是用來儲存珍貴藥材的洞穴,因爲光是大鐵門就安了三道,藥老一一打開之後,纔算是進到山洞的裏面。
四壁有用來照明的火把,夏如珠爲了表現自己,搶着將所有的火把都點燃,頓時,整個山洞的全貌展現在幾人的面前。
楚傾言張張嘴巴,驚訝的道:“這比我的農家小院可大的多,裏面是存了多少的藥材啊。”
夏如珠見她這副模樣,不禁冷笑了一聲,冷嘲熱諷道:“到底是沒見識,眼界也就有自家小院那麼大,呵。”
“手下敗將還好意思說話?”楚傾言隨口懟道:“趙瀟譽,你可是就看了幾天的醫書啊,就能將夏如珠打的落花流水,真厲害!”
夏如珠氣急敗壞,這絕對是她人生中的最大的污點,她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趙瀟譽怎麼會知道她寫下的藥方的,然而,她這輩子也別想弄明白了。
趙瀟譽笑了笑,竟然輕聲問道:“那,有什麼獎勵嗎?”
楚傾言一愣,她這話可就單純是爲了埋汰夏如珠的,趙瀟譽要什麼獎勵?
她抓抓腦袋:“那你想要什麼?先說好,太貴重的我可買不起!”
趙瀟譽微微眯起眼睛,那目光實在太有穿透性,盯得楚傾言心裏發虛,她縮起脖子,無論如何都感覺自己掉進了坑裏,可是,說出去的話,已經收不回來了。
“什麼都可以?”趙瀟譽低下頭,貼近楚傾言的耳朵問道。
楚傾言頓時覺得耳朵燙極了,她也不知爲何,心跳突然加速,若不是有面具戴在臉上,此時定是滿面通紅,她點點頭:“我能辦到的話就可以。”
趙瀟譽挑起眉頭,顯然興致滿滿,然而,正當他準備開口的時候,卻聽藥老喊道:“你們膩歪什麼呢,快點過來取甘味龍草!”
這話立刻將二人間的詭異氣氛打的煙消雲散,楚傾言搓了搓自己燙的能烤地瓜的臉蛋,逃也似的小跑過去。
她緊張的很,自然是沒有注意到,某人和她一樣的忐忑,耳朵尖紅的像天邊晚霞,偏偏,還是一本正經的樣子!
藥老白了楚傾言一眼,嘀咕:“年輕人,呵!”
他從藥架子最上面取下來一個長長的木盒,打開來一看,頓時瞪大了雙眼。
只見木盒裏面空空如也,連個藥材渣滓都沒有,甘味龍草,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