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您不要走。”
“法師,求求你想想辦法,把老祖宗給我們留下。”
董家村村民們哭天喊地的跪在地上,哀求周言用道術將董博年留下。
周言站在一旁沉默不語,他連救回自己的母親,都只有五成的希望,何談留下董博年。
“法師,你先去村口等我,老夫去去就來。”
周言點點頭,轉身走出祠堂,邁步來到村口,坐在車上等着董博年。
過了半個多小時,董博年的陰魂從村中飄了出來。
當即,周言開車飛奔返回家裏。
此時,楊金花的臥室裏,齊國遠手拿法器,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門外,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轟隆”
聽到外邊響起汽車的轟鳴聲,齊國遠鬆了口氣,猜想是周言回來。
沒過一會,周言邁步進了客廳。
齊國遠正要和周言說話,突然,整個人愣住了。
在齊國遠眼中,周言身後跟着一隻陰魂。
這隻陰魂與別的陰魂截然不同,身上沒有任何的鬼氣,反而帶着刺眼的金光。
如果齊國遠所料沒錯,面前的這隻陰魂,應該是有大功德的英靈。
望着一臉呆滯的齊國遠,周言過去拍拍他的肩膀,將發生在董家村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他聽。
聽完周言的描述,齊國遠連忙上去行禮,畢恭畢敬地說道:“老晚輩,晚輩齊國遠,向您行禮了。”
雖然從面容上看,齊國遠與董博年年紀差不多,但別忘了,董博年是200年前的英靈,比齊國遠爺爺年紀還要大。
董博年微笑道:“齊先生,麻煩你讓讓,老夫想看看牀榻上的病人。”
齊國遠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退到旁邊。
董博年飄蕩在楊金花身旁,不由得嘆了口氣。
楊金花面容端正,眉宇之間帶有一團和氣,想必是心地善良之人。
看來這一趟,董博年是來對了。
周言從齊國遠手裏接過七星燈,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排列在地上。
隨後,周言讓齊國遠出去給他護法,沒有自己的招呼,即便是父親周大元來了,也不能放他進來。
準備就緒之後,周言分別用靈符,將七盞七星等點燃。
由於其中一盞的油燈,被齊國遠用來對付紅衣厲鬼洪昌,周嚴無奈用精血充當燈油。
按照齊國遠給自己的法訣,周言盤膝坐在七星燈中央。
只要七盞油燈的燈火不滅,保持三天時間,便可爲母親續命三年。
隨着周言盤膝入定,董博年飄蕩在半空,雙手背後,心中不知在想着什麼。
時間很快到了早上,昏迷中醒來的周大元走到客廳,發現門口站着一個老頭,奇怪的說道:“老先生,您來我家幹什麼”
齊國遠猜想周大元應該是周言的父親,拉着周大元來到一旁,簡略的將事情講了一遍。
聽到兒子正在屋裏給妻子續命,周大元又驚又喜,忙說道:“老先生,小言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齊國遠也不知周言到底能不能成功,用模棱兩可的話勸說周大元保持信心。
另外一邊,周言頭上生出斗大的汗珠,胸前後背的衣服被汗水打溼。
時間過去了一夜,周言已經感覺到難以支撐。
七盞七星燈必須一直保持常明,而支撐它們長明不滅的方法,就是裏邊的燈油。
每當七星燈出現擺動,周言要立刻做法,用精氣給七星燈補充能量。
在此過程中,董博年並未施以援手,好像是個旁觀者一樣,漂浮在半空靜靜的看着。
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天。
當第三天晚上的夜幕降臨,周言整個人虛脫的不像樣子,臉上胡茬一片,雙眼滿是黑眼圈。
即便這樣,周言還在咬牙堅持,只要能堅持到天亮,母親就能甦醒。
可惜,周言力氣下降到了極點,如果七星燈繼續搖曳,只怕他也沒有辦法爲燈輸送能量。
轉眼到了午夜十二點,周言有好幾次,眼皮要撐不住了。
爲了提神,周言狠狠抽了自己幾下,又用牙咬破舌尖,利用痛苦刺激大腦的意識。
“天罡地煞,七星長明,北斗南鬥,二星助力”
看到一盞七星燈的燈火即將熄滅,周言迅速唸咒,指尖迅速點向油燈。
令人驚愕的一幕發生,周言指尖剛剛點過去,忽明忽暗的七星燈迸發出熊熊火光。
沒等周言鬆一口氣,身後一盞七星燈突然暗淡下來,好像隨時都要熄滅。
周言嚇了一跳,急忙轉身,腦中浮現出一個極其危險的想法。
在道家的理解中,北斗死,南鬥生。
周言想要以自身壽命爲代價,向天上的北斗發下宏願,增強七星燈的能量。
雖然這麼做,可能會讓周言減壽十幾年,並且不見得能成功,可這是他唯一的辦法。
如果不借助北斗的力量,周言真怕撐不到天亮。
就在這時,屋中金光大作。
周言下意識擡頭,看到半空當中的董博年,正以慈祥的目光盯着自己。
瞬間,周言明白董博年想做什麼,大聲說道:“不可”
“法師,老朽親眼目睹,你對母親的關心以及孝心,你值得老朽這麼做。”
董博年話不多說,本體化爲七道金光,在七星燈周圍來回盤旋。
原本昏暗的七星燈,頓時燈火大作。
董博年幻化出的金光,如同流水一般,緩緩落進七盞七星燈之內。
“董老先生”
周言跪在地上,用力磕了三個頭。
他沒想到董博年會用這種方式幫自己,捨去全身功德,化作了七星燈的燈油。
董博年捨去全身功德,將會變成了普通的陰靈,再也無法投胎轉世了
“老白,我看咱們還是別進去了。”
“那可不行,閻王叫人三更死,絕不能人到五更,咱們已經延後三天,今天說什麼也要把她帶走。”
屋外,黑白無常顯露法身,湊在一起交頭接耳。
兩人剛纔就到了,只不過屋中有隻英靈,兩人不好進去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