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對自己的力量都很有信心,刻意忘記了這句話。
瞬間,十多個人掏錢交給大漢的徒弟,排隊準備破他的硬氣功。
可惜,這一萬塊還真不好掙。
衆人打了一圈,沒一個人能讓大漢後退一步,反而將自己手臂打得發麻。
“承讓,承讓了。”
大漢笑眯眯的收下了,每人一百塊錢的酬勞。
周言看了半個小時,這期間有二十多個人上去,卻沒有一個人,能破了大漢的硬氣功。
見他這麼容易就掙了兩千多塊,周言越過人羣,笑呵呵的說道:“師傅,我能不能試試”
大漢見周言年紀輕輕,也不像是練家子,爽朗的說道:“當然可以,不過話說好了,要先交錢。”
當即,周言翻遍全身,才找出五十塊錢,正想詢問能否使用手機支付,耳聽大漢跟他的徒弟鬨堂大笑。
一個徒弟嘲諷的說道:“沒錢還敢來,真是丟人,快滾快滾,別耽誤我們做生意”
“做生意”
周言聽後恍然大悟,這羣人哪是什麼以武會友,明顯就是當成生意去做了。
聽出自己徒弟失言,大漢瞪了他一眼,抱拳對衆人說道:“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諸位還有沒有想試一下的”
“我”
周言再次舉手,裝出躍躍欲試的表情。
大漢不快的說道:“連錢都湊不齊,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別耽誤其他的好漢上來跟我切磋。”
“師傅,你既然是以武會友,我錢不夠,可以換個方法嗎”周言裝着好奇的樣子,鍥而不捨的向大漢要求跟他切磋。
“什麼辦法,你說說”大漢被周言磨的也是無奈,便想聽聽他有什麼辦法。
“不如你先打我一拳,然後我在打你,你看怎麼樣”
聽到周言這麼說,衆人立刻開始嘀咕起來。
“這小子是不是傻,還讓對方她她一拳”
“就他這身子骨,被對方打一拳,估計就得進醫院。”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年紀輕輕就瘋了。”
周言不理衆人的嘲笑,兩眼睛盯着大漢,等着他的回答。
大漢搞不懂周言到底是真傻,還是故意來找茬,勾手把幾個徒弟叫過來,低頭竊語。
“師傅,我看這小子不像是什麼練家子,沒準就是個武術愛好者。”
“師兄說得對,他既然找死,那你就成全他,咱這生意雖然做得火爆,但總被人打,也該找人出出氣。”
大漢點點頭,說道:“幾個猴崽子說的不錯,咱們剛來這開張,也讓這幫城裏人見識見識真功夫。”
“就按你說的,但你被我打傷,可跟我沒關係”
說罷,大漢運起硬氣功,身上的肌肉變得鼓鼓的。
周言並未出手,微笑說道:“你外來是客,不如先打我一拳。”
聽到周言這麼說,不光外面圍觀的人傻住了,大漢跟他的幾個徒弟也都看傻了。
過分的要求,在他們的賣藝生涯當中見過不少,頭一回聽說這麼變態的要求。
被周言駁了面子,又架不住衆人的起鬨,大漢咬牙說道:“小子你好狂妄,就讓你看看老子的實力”
周言站穩腳步,一副淡然的模樣,任由大漢對他打過來。
“啊”
大漢大吼一聲,一拳打向周言的胸膛。
隨後,一聲慘叫傳出。
此時,兩人身旁已經被裏三層外三層地圍住,外面圍觀的市民聽到剛纔兩人打賭,又聽到慘叫聲,紛紛猜測是周言被大漢打倒。
前面衆人鴉雀無聲,後面的人忙向裏擠。
擠進來的幾個人,驚愕的看到發出慘叫的,不是捱打的周言,而是剛纔那不可一世的大漢。
大漢的手像是撞到了鋼板,無力的垂下。
臉上痛苦的表情,就連不會武術的普通市民也能看出。
“師傅你這是怎麼了”
周言過去,好心要攙扶大漢。
“你別過來”
大漢嚇得後退幾步,跟躲瘟疫一樣躲着周言。
“你別躲我呀,現在該我打你了。”周言舉起拳頭,用另外一隻手握着。
“我不打了,獎金你拿走,我不跟你比”
大漢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帶上了哭腔。
真要讓周言打他一拳,他就可以準備後事了。
街頭藏龍臥虎,讓大漢倍感意外。
以爲練了二十多年的硬氣功,來到這裏能搏一番名頭,誰知出師不利,剛來第一天就被這小夥子教訓。
“小夥子贏了,快把獎金給他。”
看熱鬧的市民想起剛纔大漢說的獎金,紛紛起鬨。
大漢無奈的讓兩個徒弟,從後面的皮箱裏,拿出一萬塊錢遞給周言。
“這錢還真好掙。”
周言把錢在手裏掂了掂,低聲說道:“賣藝就說賣藝,別在街上跟耍猴一樣,說什麼以武會友。”
說完,周言背手離開,深藏功與名。
大漢看着周言消失的背影,久久沒有說話。
這時,一個徒弟說道:“師傅,這個人是幹嘛的”
“哎”
大漢嘆了一口氣,嘆息道:“高手,絕對的內勁高手。”
聽到內勁高手幾個字,幾個徒弟全都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跟大漢的時間不短,自認爲師傅已經到了外勁巔峯,沒想到此人年紀輕輕,就到達了內勁。
周言真不是故意要砸大漢的場子,只是見不慣大漢這些人的嘴臉。
想要掙錢方法很多,到武館裏當個教練,或者是開館授徒都可以,在街上跟耍猴一樣咋咋呼呼,這對武術也是一種侮辱。
周言跟拎菜一樣把錢拎在手裏,經過周言身旁的市民都是不解。
這年頭財不露白的道理,連小孩都清楚,周言年紀不大,怎麼腦子這麼傻
出來轉了一圈,白白得了一萬塊錢,周言的心情好了不少。
回到別墅裏,周言一下子愣住了。
屋內,曲思穎頭上扎着一條白色緞帶,上面寫着努力兩個字,雙眼緊緊盯着眼前的鐵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