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也逐漸明白了過來。
他看向了白玄靈，眼神當中充斥着恐慌和震撼。
“我是不是被那個家族給控制了？”
老頭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也正是我想問你的問題，當年中部遇難，你們青城門和另外兩個宗門成立天宗應對，理應全部戰死纔對，爲什麼我這次去，竟然看到你們仍然在用青城門的劍術？”
白玄靈皺着眉頭問道。
“當年……”
老頭仰着頭，陷入了回憶，也將他腦海中依稀記着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當年暗月家族宣佈對中部發起攻勢。
仙界之中，並沒有多少人在意，畢竟中部當初的實力在整個仙界裏面屬於頂尖，更是擁有數位仙帝坐鎮，區區一個家族，還是從來都沒聽說過的暗月家族，怎麼可能有着這種實力。
不止仙界，就連中部的幾個大宗門，也全都當成了笑話聽。
紛紛以爲可能是哪個家族的族長修煉入魔，放出狂言，根本沒當做一回事。
但就在所有人都不以爲然的時候，這個家族卻突然對中部進攻了，剛剛出手，就有十幾個弱小宗門和家族毫無還手之力的死在他們手裏。
直到這時，中部才意識到情況不對。
當得知到暗月家族竟然有三位仙帝出手的時候，中部的幾大宗門便聯合在一起，包括青城門，成立了天宗對抗。
那一戰。
足足有十萬年的光陰。
戰鬥所產生的波動，就連北域和東域都受到了不小衝擊。
而天府的幾位至強者也放出了話，不需要任何人出手幫忙，膽敢出手，那就是看不起他們。
就這樣，中部舉全部實力，與暗月家族激戰了十萬年。
而隨着交手，除了天宗的人之外，幾乎中部所有宗門和家族全都死傷殆盡。
“然後呢？”
看到他喘了一口粗氣，江辰便急忙問道。
“然後，那個家族的人便來和我們的三位宗主見面，但具體說了什麼，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後來有一天，三位宗主把我們上萬名弟子全都召集到一起，再後來，我們就失去了意識。”
“然後我就躺在這裏，變成了這幅樣子，你們說上百萬年過去，我也不知道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老頭苦笑了兩聲。
“那我告訴你，你們天宗突然戰敗，整個中部淪落，一位至強者犧牲了自己的性命，用結界將整個中部全都封印了起來，並且創建法則，在中部的範圍內，不允許動用仙力。”
白玄靈接着他的話說道。
“那這應該是好事纔對啊，你們是在什麼地方找到我的，既然我還活着，那就證明還有其他兄弟活着，那暗月家族，應該已經不再對我們出手了吧？”
聽着白玄靈的話，老頭面色一喜。
“讓你失望了。”
“如今的中部已經被稱之爲外域，而像你這種人仍然受到控制，甚至你的那些舊友，此刻正在外域裏面交手，至於是和誰交手，又是誰操控你們，我就不和你說了，和你說也沒什麼多大的意義。”
白玄靈搖搖頭，繼續說道。
“什麼？！”
“曉瀾，你先帶着風語出去吧，記得不要亂說。”
白玄靈衝着白曉瀾揮了揮手。
“嗯。”
白曉瀾拱手，帶着一臉神色震驚的白風語離開。
老頭一直呆滯了將近十分鐘，方纔逐漸緩過神來，他不知道面前這人說的是真是假，但他又認爲是真的。
“這位前輩，你們宗主是什麼修爲？”
江辰思索一會。
“仙帝，中部被稱之爲青城一劍的青城仙帝，你都沒聽說過嗎？”
老頭突然看向了江辰，這幅表情，就像是在看怪物一樣。
不過話音落下，他卻突然搖頭自嘲了起來。
如今已經是百萬年之後了，晚輩記得，豈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儘管是仙帝，可百萬年後，又有誰能記得呢。
“老白，如果這位青城仙帝仍然存活的話，若是我們取得到他的幫忙，豈不是等於有了大幫手，而且天宗的仙帝一共有三位！”
江辰雙眼突然放出了光芒。
倘若真的有三位仙帝幫忙，那就算黑天帝復活了又能怎麼樣呢？
“太不實際了，先不說他們是否還存在，假如還存在，以我的本事怎麼可能給三位仙帝恢復清明，恐怕還不等靠近他們就被斬殺了，再說你怎麼知道這三位仙帝是和他一樣，還是說和暗月家族聯合起來，做了這些事情？”
白玄靈搖搖頭。
“不可能，宗主絕對不會向那個家族妥協的！”
聽到白玄靈這話，老頭突然激動了起來，揮着拳頭，就準備出手。
“你冷靜點，三位仙帝，會不聲不響被暗月家族控制嗎，你們上萬名弟子，會在瞬間被/操控嗎？！”
白玄靈皺着眉頭，低聲呵斥道。
老頭的頭，停在了半空中，僵持住。
三位仙帝……
除非暗月家族的實力真的滔天，否則怎麼可能做到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控制住三位仙帝……
難道三位仙帝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麼……
“所以說，你們天宗百萬年前的狀況，誰都無法確定到底發生了什麼。”
看到他冷靜下來，白玄靈這纔開口。
“不可能的，這絕對不可能的，其他二位仙帝我不知道，但宗主他絕對不會這麼做，就算真的打不過暗月家族，他也會帶着我們拼命，而不是與他們同流合污，你不知道，那個家族在中部殺了多少人，幾乎所有的修煉者，全部都死在了他們的手裏。”
老者連連後退，目光呆滯，不斷搖着頭。
似乎這個消息很難讓他接受。
“你還有幾天活着的時間，好好享受一下吧。”
白玄靈深深嘆了口氣。
“師父，就不能保住他的性命嗎？”
白曉雲有些於心不忍，低聲問道。
“能保住，但……”
白玄靈也有些猶豫，保住性命不是問題，但需要極品丹藥，他不想把丹藥浪費在這個人的身上。
“算了，等到他臨了的時候再說吧，咱們出去，讓他在這裏自己待着。”
白玄靈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