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在原地，明知道這一戰還沒結束，卻提不起一絲戰鬥之意！
就連禁術的力量，也在慢慢的消散！
直到十幾息後，衆人看到江辰面色蒼白，從空中墜落而下。
其體內的玄黃之力，哪怕有天星存在，此刻也消耗的乾乾淨淨！
只因，施展長情訣，消耗巨大！
但，江辰卻在此刻笑了！
他擡頭，看向屹立在空中的江牧落，嘴角上的笑意，越發璀璨！
“我說過，勝敗由我書寫。”江辰輕語，將體內最後的一縷玄黃之力凝聚，化作了一根鋒針，彈指之間，迸發而出！
噗！
……
這一刻，衆人瞪目，只因空中的江牧落，像是失神了一般，任由那一根鋒針洞穿，卻沒有一絲反應！
“被廢了！”
“江牧落在幹嗎！？怎麼不反抗！？”
……
衆人驚呼，更是疑惑。
唯有江辰心裏明白，此刻的江牧落，還未掙脫不離之曲的音律！
他失神了，失去了知覺和意識！
那一根鋒針，絞碎了他的靈脈，震碎了他的丹田！
“贏了嗎？”
“內院江辰，擊敗地院江牧落！？”
“內院弟子，擊敗地院弟子，這種事，自從四方神院建立後，就沒發生過吧？”
……
衆人驚歎，宛若一場夢一般。
從開戰之前，再到現在，誰都沒想到，江辰居然會勝出！
或許，連江辰自己都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戰勝江牧落！
但，事實就是如此！
“一曲不離，一戰落幕。”念長歌輕嘆。
他能感覺到這一戰江辰打的有多麼的艱苦！
若非在遠古通天遺蹟中，得到了長情，這一戰勝負，還真的很難說。
當然，除非江辰不要命，動用禁術，或者是展現出萬化天盞。
若不然，想要戰勝江牧落，很難！
“師父！”
“你沒事吧？”
……
此刻，白風語幾人衝了過來，一臉擔憂的扶起江辰。
“無妨。”江辰搖頭，笑道：“這一生，爲師都不會敗一次。”
“老大……”江流張口，卻沒說下去。
他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之意。
只因，江辰先是廢掉了江九清，現在又廢掉了江牧落！
連廢兩個江家的天驕，這事若傳到了天院江家弟子江凌簫耳中，怕是要鬧出大風波！
而江辰，雖說是四方神院的聖子，卻還沒真正的側縫。
更何況，四方神院乃修行學府，不可能一直包庇着江辰。
再者，江家也沉寂了這麼久，想來也該上四方神院要人了。
到時候，一切的麻煩，都交集在了一起，江辰又該如何面對？
“放心，一切有我。”江辰輕語，知道江流在想什麼。
而江辰心裏，比誰都明白！
可，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多想有什麼用？
唯有走一步，算一步！
隨後，白風語幾人扶着江辰，離開了道場，回到了洞府內。
一回來，江辰便盤膝而坐，進行調息。
念長歌守在一旁，皺着眉頭，似乎有什麼心事。
睜開眼睛，看到念長歌緊鎖的眉頭時，江辰也是好奇無比。
這個屬於樂天派的念長歌，還有啥事可操心擔心的？
“你說……你再這麼鬧下去，四方神院會不會把你趕出去？”念長歌皺眉道。
這話一出，江辰也是愣了一下。
在江辰心中，四方神院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趕走江辰。
只因，他是神念者親自降下神旨的傳承人！
四方神院敢趕走他？這不是在違逆神旨嗎！
但，仔細想來，江辰覺得念長歌說的也很有道理。
四方神院，畢竟是個學府，不可能只關照江辰一人。
四方神院需要做到方方面面的公平公正！
唯有如此，方有學府之風。
若不然，一味的包庇，假公，四方神院的弟子，乃至那些長老，怕都會有意見！
到時候，四方神院又如何收場？
“應該不會趕我走吧？”江辰也不敢確定，但心裏卻留了一個心眼。
“不一定。”念長歌沉聲道：“四方神院，已經得到了神念者的傳承。如今的你，對他們來說，可有可無……”
“那神念者的神旨呢？他們不管嗎？”江辰問道。
“神旨？呵……”念長歌撇嘴：“你以爲，這世上有多少人會真正的敬畏神明？誰都知道，神明無法降臨無神大陸。”
“在絕對的利益，或者在矛盾與衝突面前，誰會去在意神明？更何況只是一張神旨罷了。”念長歌提醒道：“更何況……神念者已經隕落了。”
江辰聞言，心裏一緊，越發覺得念長歌說的很有道理。
同時，江辰也是疑惑，念長歌是怎麼知道神念者隕落的？
這件事，除了九霄神界上的神明知道之外，在這無神大陸，似乎就只有江辰一人知道。
“通天神殿，之所以命名通天，只因有着通天的手段。”念長歌似看出了江辰心中的疑惑，不由解釋道：“有些事，其實通天神殿都知道。”
說着，念長歌若有深意的看着江辰，話裏有話，道：“包括你。”
“包括我？”江辰愣了一下，心裏卻有些緊張。
他將萬化天盞的祕密告訴了念長歌，卻沒把他是天辰神王的祕密說出去。
但現在，聽着念長歌的話，似乎知道江辰的真正身份！
“放心吧，通天神殿，不會與你爲敵。”念長歌突然笑道：“你的身份，可非同一般，今後或許有一戰，一場曠世大戰，正在等你。”
“說的模裏模糊的。”江辰撇嘴：“說清楚不行嗎？”
“說啥？我也是聽我師父提起過一些事，具體啥事，我也不知道。”念長歌苦笑道：“若我知道什麼事，還能不告訴你？”
“罷了罷了，走一步算一步。”江辰揮手，也懶得去多想。
他只知道，念長歌，以及通天神殿，不會與他爲敵。
如此，便夠了。
他只知道，如今他還活着。
如此，更是足夠！
至於接下來該怎麼走，該做什麼，江辰也沒想好。
但，正如他所說，走一步算一步！
只要人還活着，只要腳沒斷，踏出去的步伐，便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