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讓江辰疑惑的是，布衣老者爲何不直接說出來，反倒是拐着彎的說。
難不成，另有深意？
“學院只負責培養弟子，倘若學院內的弟子自認爲足夠強大，亦或者是認爲學院教不了他什麼東西了，便可離去，脫離學院。”布衣老者輕語道。
說罷，他又看向江辰，上下一番打量後，眉頭一皺，問道：“你認爲這通天苑還有什麼可以教你的嗎？”
這話一出，江辰也是愣了半天。
他仔細想了一下，隨即苦笑了一聲，道：“其實來通天苑的人，基本上都有自己的勢力，也有自己的修行道路，通天苑真的沒什麼可教他們的。”
“然後呢？”布衣老者問道。
“來通天苑，無非是爲了修煉資源罷了。”江辰如實說道。
“是，所以呢？”布衣老者繼續問道。
“通天苑明知道這個情況，卻還在不斷的招收弟子，並非是爲了真正的教導他們修行，而是……想要穩固自己的底蘊和傳承。”江辰說道。
布衣老者聞言，也是點了點頭，江辰這話說的很對。
“但通天苑可不會一視同仁，我們只會對那些真正的天驕，以及今後會一直留在通天苑的弟子負責。至於其他弟子，愛走就走，走出了通天苑的門，哪怕是死在了外面，我們也不會插手。”布衣老者說道。
說到這裏，布衣老者緊緊的盯着江辰，似在等江辰的一個回答。
此刻，江辰也算是徹底明白了。
他看着布衣老者，問道：“我若是答應你，今後不會脫離通天苑，通天苑是不是就會庇護我？”
“這是當然。”布衣老者笑道：“以你這天賦資質，以及至尊道果，我通天苑自然想要留你。但，我們也不會強留，是走是留，全看你自己。”
“留下來沒問題，但我有個問題。”江辰皺眉，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然而，不等江辰開口，布衣老者神色一凝，輕語道：“你若是當了這通天苑的院長，今後你哪怕是與天下人爲敵，通天苑也會站在你這邊。”
“你……知道我的身份了！？”
這一刻，江辰心驚不已，他知道布衣老者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說這種話出來！
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布衣老者洞悉了江辰的身份！
“不管是大千世界，還是六界，亦或者是祖界，本質都是一樣的，天下生靈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只有心中那一份執念罷了。”布衣老者說道。
“既然前輩知道我的身份，那可曾想過，若真的有一天，通天苑因爲我而和整個大千世界爲敵，後果會如何？”江辰沉聲道：“萬一通天苑因此覆滅呢？”
“那就是通天苑的命到頭了。”布衣老者說道，似看的很開，目光遠眺天際，嘆息道：“花開花落，終究有落幕的時候。”
“只是，在花開之時，若能綻放出光彩，那也不錯。”
“前輩之所想，我暫時還無法理解，但……我想我應該會留下來。”江辰輕語，感覺留在通天苑也是不錯的。
到了那時，江辰在大千世界，纔算是擁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勢力！
不過江辰也很清楚，通天苑內天驕太多了，妖孽輩出，江辰雖然擁有至尊道果，但不一定能當上院長！
要知道，那些在萬古塔內修煉的人，那纔是通天苑真正的天驕！
“世界之大，擁有至尊道果的人不會少，或許在通天苑內就有！”江辰暗道。
若是遇到了和他一樣擁有至尊道果的天驕，那江辰的至尊道果就不算是優勢了！
甚至，若是雙方都擁有至尊道果時，江辰不見得就能跨級一戰！
“前輩，有件事我還是想問清楚。”江辰輕語，盯着布衣老者，問道：“通天苑到底看重我哪點？”
“這……”布衣老者神色頓時就古怪了起來。
只見他上下不斷的打量着江辰，直到過去很久，他纔像是憋了一口氣，嘀咕道：“看重你的不要臉……”
“額……”江辰當即就懵逼了。
這……真的是因爲自己不要臉，才被通天苑看重？
這不合適吧？
大哥，我一直以爲你們看重的是我的至尊道果。
“敢公然賄賂內院長老的人，你是第一個！”布衣老者沒好氣的說道：“你這臉，也是夠損的。”
“這個……情勢所逼。”江辰苦笑道。
“這些都不重要，院長打算退休了，如今正在尋找接班人，而想要成爲通天苑院長的人多的去了，你想要脫穎而出，就需要努力，以你目前的實力……很難。”布衣老者說道。
說罷，他拍了拍江辰的肩膀，輕輕一嘆，道：“加油吧，前路還很漫長。”
最終，布衣老者走了，江辰站在山峯上，沉默了下去。
他知道，通天苑絕對不僅僅是因爲他的不要臉而看重他。
其中，必然有隱情！
但江辰想不通，他身上到底有什麼東西，值得通天苑看重的。
難道是因爲他來自六界？是祖界的生靈？
就在江辰疑惑時，在通天苑的最深處，一座湖畔邊的涼亭內，布衣老者正恭敬的站在此地。
在他的身前，站着一個少年模樣的男子。
“他答應了？”
此刻，這少年模樣的男子問道，神色平靜，但瞳孔內閃爍着一縷精芒。
“回稟院長，他答應留下來了。”布衣老者說道，眼中帶着一絲疑惑之意，問道：“院長，內院弟子那麼多，萬古塔內的弟子各個都是不凡，你爲何偏偏只看重了他？”
“不是我看重了他，是有人要他當通天苑的院長。”這少年模樣的男子苦笑道：“也罷，我在這個位子坐了這麼多年，早就想走了。”
“有人要他當院長？是誰？”布衣老者皺眉，隨即神色一變，用手指了指頭頂，試探性的問道：“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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