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心頭一動，默默記下了這名字。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他問道。
波西爾回道：“如果你想回你們人類的世界，就自己一個人回去。如果你捨不得海島上的野人，就留下來，當他們的王。雖然這裏的一切都比不上人類世界繁華，但最少你是自己的王，不需要受任何人的管制。”
“當然，我還有個更好的提議。”他又補充道。
陳立問道：“什麼提議？”
波西爾老臉從容，說道：“你可以獨自回到人類世界，把海島的消息傳達給你們人類的統治者。”
“這座海島很大，我在這裏找一個人，找了許多年也沒有找到。這樣龐大的一片領地，而且有諸多罕見的異獸存在，人類肯定是很喜歡的。”
“到時候，你可以得到一筆巨大的獎勵。”
“當然了，除了獎勵之外，你就什麼也得不到。”
這小老頭一副老懂哥的樣子，好像什麼都知道，什麼都精通似的。
陳立心下好笑。
嘴上卻不多說什麼，附和道：“聽起來好像也不錯的樣子，發現新領地的獎勵，應該也夠我享樂一生了。不過……你一個巫族人，幹嘛給我出主意？”
波西爾呵呵一笑，“我這不是……怕你殺我嘛。”有些小尷尬。
接着他解釋道：“我們巫族之人大多都是智慧極高，但戰鬥力並不強，需要僕從的保護。你很強大，毋庸置疑，我想逃都很難。但你不肯定不捨得殺我，因爲我可以幫你很多忙，爲你提供無窮無盡的知識。”
陳立：嗯，是的沒錯，你的情報正是我所需要的。
嘴上道：“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用什麼奇怪的手段控制我？你也知道，你們巫族祖上曾經試圖奴役過全人類，我們帝國有通緝令，遇上巫族的人，都是必殺的。”
這話半真半假，是他通過自己掌握的情報瞎編出來的。
但波西爾卻是毫不懷疑，點頭道：“是有這麼一段歷史，不過已經很久遠了。那個時候你們人類連王朝都沒建立起來，我們巫族纔是大地上的最強種族。只可惜，我們身體太弱小，終究是被你們人族的四大先祖給推翻了，淪落到現在的境地。”
四大先祖？
這又是啥玩意？
陳立有點懵。
好在，他可以套話！
這個波西爾估計是太久沒有遇到文明生物了，一天天跟原始人打交道，悶得慌。
所以話很多，說起話來就滔滔不絕，很想賣弄自己的學識。
藉着這一點，陳立旁敲側擊的道：“你們巫族的野心太大了，我們當然要反抗。四大先祖推翻了你們的奴役，才讓我們人類有了崛起的機會。要不然，怎麼會有現在的神鷹帝國呢？”
波西爾點點頭，“我們的先祖，確實有些過於急躁了。如果等研發出了世代奴役人類的辦法再開始行動，或許就不會有那樣的結果。不過，你們的四大先祖也的確太強大了，都是古往今來最偉大的生命，而且還誕生在同一個時期，連我都很佩服他們。”
世代奴役的辦法……
陳立的小心肝一陣抽搐，嚇得不輕。
還好巫族祖先失敗了，不然他走出海島之後，還得拯救全人類，太累了！
“說起我們人類的四大先祖……唉，敬佩歸敬佩，可我們的史料很多都遺失了，他們的英勇事蹟很多都已經被人們遺忘。”陳立故作遺憾的嘆氣道。
他想套套話，看看所謂的四大先祖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和自己這個自封的“人類之王”比起來怎麼樣。
波西爾打開了話匣子，有些自負的笑道：“那是因爲你們人類的內戰太慘烈了，爲了爭奪霸權，摧毀了許多原本很珍貴的東西。反倒是我們巫族之中，留下了你們祖先的珍貴記載。”
“今天能遇到，也是緣分，我來給你講講吧。”
“你們人類的四大先祖，真名已經無人知曉，只剩下他們的帝號傳承下來。”
“蒼天大帝，是四祖之首，也是你們人類的文明始祖，我們巫族最痛恨的就是他，因爲他破壞了我們奴役人類的計劃。”
“炎神大帝，發明了取火之法，燒光了我們的蠱蟲和藥物，還燒死了我們許多族人。我族對於他的仇恨，不比蒼天大帝少多少。”
“穀神大帝，教會了你們人類種植作物的方法，讓你們人類擺脫了喫昆蟲、喫草根的命運，變得強大起來。正是有了他，人類才能發展起來，不再懼怕我們，”
“四海大帝，也叫戰爭之王，打仗特別厲害，發起了一次次大戰，將我們巫族打得節節敗退。最終你們人類的領土抵達四海，而我們巫族，只能躲藏在海外諸島，再也回不到巫神大陸上。”
“他們之中單獨一個就已經很厲害，四個人先後崛起，共同締造起人類文明，是很可怕的。就算重來一次，我們巫族也很難抵擋得住你們四大先祖的進攻。”
“不過好在他們都死了，後代人類已經不再團結一心，分裂成了多個國家。只要給我們巫族時間，還是有機會打回巫神大陸的。”
講述的時候，波西爾一副既敬佩又痛恨的樣子，情緒有點複雜。
不過更多的，還是在炫耀自己的學識。
陳立聽得念頭連轉。
這古代四帝中的後面三位，聽起來有點像華夏文明中的燧人氏、神農氏、軒轅氏。
而排在第一位的蒼天大帝，倒是沒想到有哪位祖先符合形象。說是伏羲氏的話，感覺並不是很貼切，說是女媧的話，就更對不上了。
想必是這個世界“應運而生”的人類聖賢，專門爲了推翻巫族奴役而誕生的。
既爲人類之祖，肯定個個都是真正震古爍今的絕代天驕。
陳立自嘆不如。
畢竟他只是個掛比，沒了系統的話，真的啥也不是。
“現如今的人類世界，的確有點亂啊。比如……我們的神鷹帝國，就不大寧靜。”
陳立話鋒一轉，換了個套話的方向。
波西爾一聽，露出“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淡淡道：“當年我前往這座海島之前，聽說神鷹大帝病入膏肓，後繼無人。當時我就知道，這個帝國早晚要垮掉。過去了這麼長時間，想必現在你們的大帝早已經死去多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