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家兄弟知道,大姐的樣子是着了魔。

    大姐瘋了,他還是個正常的人。

    “你想要去,那你自己去吧,下次可不要來找我了,我可沒有幾條命。”

    說完就離開了,徒留蘇家大嫂一個人坐在原地。

    蘇家大嫂氣得在地上跺腳,這就是他的好兄弟,平時在家裏的時候,恨不得有什麼好的,全部都往兄弟的家裏面帶,可是遇到了困難,兄弟卻是不願意幫他。

    孃家大嫂想要破口大罵,剛一張大嘴巴,扯到了傷口,又是哎喲一聲,叫了起來。

    孃家兄弟大哥回到了房間裏,倒頭就躺在了牀上,呼呼大睡起來。

    婆娘回來了,看見自家男人大白天,躺在牀上天,主要的是。

    當她看見,浙江男人臉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時。

    啊的一聲就叫了起來。

    “當家的,這是怎麼回事。這怎麼搞的呀。”

    男人一臉的慘樣,他這個做婆娘的,當然是非常的擔憂。

    孃家大哥摸了摸自己的臉龐,確實還感覺到有一些痛,可是想到了,那些人不是他能夠惹的,也不想讓娘子擔憂,“沒事,一點皮外傷而已,不小心摔了一跤”

    女人能夠相信他說的話就見鬼了。

    男人明顯就是在說謊,可他的婆娘非常聰明,卻沒有多問。

    男人被別人打了,而這件事情又不想說,那就說明男人是不想讓她知道。

    “上了藥沒有,我去幫你在藥店買些藥來。”

    女人關切的問道。

    “不用了,我臉上的傷已經上過藥了,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就行”

    孃家兄弟根本不敢看自家婆娘。

    “那你在這裏好生的休息一下,我去做一下晚飯,剛剛我進屋時,好像看到大姑子了,我叫了他一句,可他沒有理我,急匆匆的就走了。”

    女人又想起了,剛剛他進屋的時候,見到了大姑子,想要叫大姑子,大姑子卻只留給了他一個背影。

    女人覺得奇怪了。

    孃家大哥現在,聽到提起大姐,還一臉的怒氣。

    “隨他去,嫁出去的女整天往孃家裏面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幹什麼喫的”

    孃家大哥根本就不想提起他的大姐,所以一句話也不想說。

    女人沒有說任何話,退出了房門,讓自家男人好好的休息。

    蘇家大嫂她從孃家出來天色就已經有些暗了。

    現在回到縣城,也已經是晚了,所以只能夠回村裏面去住了。

    幸好村裏面也還有他的房子。

    深一腳淺一腳的朝着村裏而去。

    當他來到了村口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下來。

    也幸得天黑了,否則他頂着這樣的一張臉,走在村裏面,想來肯定也會引起恐慌的。

    來到了家裏,家裏面冷淡冰清的。

    以前每次從縣城裏面回來,家裏的兩個老人,都會準備着熱騰騰的飯菜,等着他們。

    他們回來就像是客人一樣,只需要拿着碗筷喫飯就行了。

    這一次,跟以前回來時卻是有着千差萬別。

    雖然肚子已經餓得咕咕直叫,可是也沒有什麼精力去做飯了,回到了房間就倒在了牀上。

    不過,卻久久都不能夠入睡。

    腦海裏面一直都在回想着,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

    陸小芒的那一張,嚴肅的小臉,始終在他的腦海裏面揮之不去。

    蘇家大嫂猛的從牀上坐了起來。

    小賤人,從小到大他就沒有受到過什麼委屈,可是今天小賤人卻是給了她一個深深的打擊。

    這件事情絕對不會如此輕易的善罷甘休的,不過這次他已經是學乖了,下次再找上門去不可能就是這樣上門的。

    他倒要好好的看一下陸小芒,到底是要囂張成什麼樣子。

    時間過得很快,五六天的時間過去了。

    最近這一段時間,陸小芒他們的事情也進展的差不多了。

    買來的這一些工人們,現在他們跟陸小芒也已經是,相處的比較熟悉的,對於他們要做的工作。

    大家也都知道。

    今天一大早,陸小芒又是跟着,幾個人一起上山了剛來到了山上。

    看着他們已經種下去的玉米種子,有些已經從土裏面冒出了青綠色的芽苗。

    陸小芒的心情一陣激動。

    男人心中的想法,顧曉月自是不知。

    而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面前這一碗可以映出人影來的清湯寡水之上。

    這樣的伙食,就算是她這種,想要減肥的人,整日喫着,也受不了。

    更加不用說,家裏這些躺在牀上重病的老人,正是長身體的小娃子,還有,承擔着生活重擔的年輕男子了。

    想到這裏,顧曉月下意識的擡起眼眸,朝着身邊看了過去。

    頓時,落入了一雙深邃猶如古井般的眼眸中。

    顧曉月渾身打了一個激靈,臉色微微發燙,如果不是因爲皮膚太黑,絕對能夠看得出來,此時的臉色一片緋紅。

    顧曉月連忙收回目光,把所有注意力,放在了,手上的這一碗清湯寡水之上,胡亂吹了兩下,然後猛灌了下去。

    這下悲催了,這粥太燙了

    頓時間,“哇哇”的叫聲,從顧曉月的嘴裏傳出。

    “怎麼不小心一點”

    聲音下意識聽起來,好像平淡無波,如果細聽,能夠聽出,語氣中含着的一絲關切和擔憂。

    被燙得哇哇直叫的人,當然沒有去關注這一些,來到了水缸旁,舀起了一大瓢水,咕嘟咕嘟往肚子裏面灌。

    這一幕落在了蕭瑾寒的眼中,既感覺到有些心疼,又感覺到有些無奈。

    嘴角微微泛起了一絲笑意。

    就連蕭瑾寒自己也不知道,面對這女人時,他竟然會笑。

    冰涼的水,順着喉嚨滑了下去,感覺舌頭舒服了一些。

    吞了吞口水,顧曉月覺得她實在太笨了,就連喝粥都喝不好,會不會遭到眼前人的嫌棄。

    “不吃了”

    顧曉月輕聲的嘀咕,她能夠想象得到,等一會兒嘴裏肯定會掉一大塊皮。

    放下碗,擰眉,雖說纔剛剛醒來,但是也對這個家庭有所瞭解了。

    一個字來形容,窮

    兩個字形容,很窮

    三個字,那就是,非常窮

    如果以前,可是跟她八竿子打不到邊的事,可現在,她成了這個家的女主人,怎麼能夠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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