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房中只剩下了柳屹一人。
他走到案桌旁,打開一張畫卷看了半晌,隨後又新拿出一卷白卷,鋪在桌上,若有所思。
另一邊,裴峯扶着柳念雪在桌邊坐下,親手倒了杯茶遞給她,方纔問道:“屹兒,怎麼還在宮中啊?”
“陛下不來這兒,連這兒的事情也不關心了嗎?沒人告訴你嗎?”
“不是朕不來,是愛妃不讓朕來。你自己,朕這幾個月,來了多少次了,哪次不是被你關在門外。”
柳念雪撇了撇嘴,“是啊……是臣妾的不是……”
裴峯一聽,趕忙賠笑道:“不是不是,是朕的不是,朕應該闖進來的。”
柳念雪白了裴峯一眼,問道:“真沒人告訴你,屹兒爲何住在這兒?”
裴峯疑惑的想了想,回答:“沒有啊……”
柳念雪嘆了口氣,“他中毒了,飲食中,與我一樣……”
“怎麼可能!我一直派人盯着魏清姿,她不可能還有機會動手!”
“你派人盯着魏清姿!你怎麼不告訴我!”
“我……我……你不是也派人盯着太師……你也沒告訴我啊……”
柳念雪一嘟嘴,怒道:“好啊!你的好師弟,什麼都告訴你!”
柳念雪一生氣,便側身坐到一旁,臉上似有怒容。
裴峯乾笑了兩聲,沒想到自己一個不注意,把趙信給賣了,忙討饒道:“其實……真不能怪他,也是我讓他派人盯着魏清啄時候,他快口了……”
那一日,柳念雪讓竹香帶信給趙旻,便是要讓趙旻勸趙信,盯着太師。
太師如今失權,已不似以往,盯不得,放不得。
但柳念雪的目的,並不是要擊垮太師。而是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在與太師府有所聯繫。
她想知道,柳謙口中的顧家,與太師府,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
只因自己只要一和趙信開口,趙信必然馬上就告訴裴峯。所以,才借了趙旻的口。
而那一日,裴峯讓趙信派人去盯着魏清姿。
趙信無意間抱怨了一句,“最近怎麼了,魏家一共才那麼兩個人竟然還那麼喫香,人人都要盯着。”
裴峯不似趙信這般心眼單純,自然知道盯着太師不會是趙旻的注意。
想到趙旻對柳念雪如此崇拜,便知道,這一定是柳念雪暗中提議。
本想撤了那些盯梢,但想到,自己與柳念雪還未和好,若撤了,柳念雪難免不高興;另一方面,盯着太師與盯着魏清姿,本質上沒什麼區別。便任由趙信繼續兩邊盯着。
不過苦了趙信,他培養起手上這些暗衛,花了極大的人力物力,每一個都金貴地不校
如今,許多日常探祕的事情都停了,好些能幹的,不是在盯着太師、就是在盯着魏清姿。
魏清姿又是個女眷,自己總不能找些男人全盯着吧。
無奈之下,還得撥出自己手下難得的幾個女暗衛,日夜輪崗。
有時,恰逢緊迫任務來臨,還得由趙旻親自上陣。
只不過,一段時間下來,他倒也不算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