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轎攆都在身後,根本不用走幾步路。
顧嫣兒咬着牙,不讓任何人看出自己臉上的不妥。
一旁的李德妃,斜眼瞄見顧嫣兒的眼角抽動了一下,不由得意一笑,也轉身往自己的轎攆走去。
其餘宮妃,雖然心中暗笑,可憐身份低微,不敢當面給皇后甩臉子看。不過是各自結伴回宮罷了。
獨留顧嫣兒一人,呆呆地站在宮門口,身後站着芸兒和杏兒。她咬着牙,眼神雖然平靜如水,可心中卻早已波濤洶涌。
黑風一路帶着裴峯,從西門繞到了北門。再一路疾馳,從北門繞了個圈子,來到了壽康宮門口。
裴峯馬不停蹄,一路跑過中庭,拉緊繮繩,黑風嘶鳴一聲,擡起前蹄,猛地停住了腳步。
裴峯如同一陣風一般翻身下馬,直衝殿內。
這個時辰,太后一定在佛堂禮佛。
待太后感覺到騷動,睜眼去看的時候,裴峯已經衝入佛堂,跪倒在了太后面前。
太后一愣,“皇兒,怎麼了?”
裴峯喘了口氣,“母后,多謝母后救兒子性命。”
太后垂了垂眼,試探似的問道:“皇兒……找到她了?”
裴峯用力地點零頭,“她都告訴皇兒了,當年若非母后,她必與孩兒陰陽相隔。”
太后嘆了口氣,對菩薩拜了三拜,在裴峯的攙扶下站起身,到一邊的榻上坐下。
“到底還是找到了。哀家瞞了你這麼多年,你就不怪哀家嗎?”
裴峯搖了搖頭,“兒子知道母后的苦心,當年若是顧家人還知道她活着,恐怕……會再施毒手……”
裴峯擡起頭,詫異地望着太后。
太后微微一笑,“皇兒今日來地這樣急,不就是相與母后商量此事嗎?”
裴峯低頭一笑,“兒子是想盡快接她回來,可她身子不好,如今哪兒也去不了。”
“她怎麼了?”
“當年的藥,雖能救她的命,卻多少對她有些損傷。母后知道,她身子向來不好。”
太后嘆了口氣,“是哀家不好,哀家以前從未用過那藥。當年神醫曾告訴哀家,此藥不過略有損傷,哀家以爲人人都無礙呢……”
見太后有些自責,裴峯忙安慰道:“母后放心,蕭遠跟在她身邊照料,出不了什麼差錯。再過個半年一年,她就能回來了。”
太后點零頭,“此事,皇兒切不可告訴任何人。在她回宮之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還活着,否則恐有不測。”
“兒子明白,兒子就連趙信都不曾告訴。”
“反正玉宸宮一直有人在打理。她既要回來,你便還是讓她住在那裏。她是白家的人,裴家虧欠白家,這一次,便讓她堂堂正正從古道回來吧。”
“兒子也正有這個想法。”
太后點零頭,“另外,你宮裏那些女人,你自己也處理一下。不要有事沒事,就到哀家這兒來哭訴。”
裴峯撓了撓頭,“母后放心,兒子會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