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銀川大陸之峯雪天下 > 第二百四十六章 再見雪山
    魏忠義終於還是決定先把嘴裏的茶嚥下去。

    他放下茶盞,看着自己滿面堅定的女兒,微微一笑,“清姿,你怎麼會這麼想?”

    “爹,你就告訴我,是,還是不是?”

    “當年是柳尚書親自送殯出京的,哪裏會有假?”

    魏清姿面色凝重,認真的看着自己的父親,“爹,你還是沒有告訴我,到底是不是。如此,女兒是不是可以認爲,自己猜對了?”

    魏忠義的手指摩挲了一下,記憶中,他總覺得女兒還是個丫頭,沒想到竟已經可以如此咄咄逼人了。

    不過,姜到底還是老的辣。

    魏忠義可不會被魏清姿此刻的認真嚇到,他微微一笑,“你這丫頭,爲何如此關心柳貴妃之事?就算柳尚書有起死回生之力,你爹我,又從何得知?”

    魏清姿嘆了口氣,深覺自己無法從父親嘴裏“逼問”出什麼,唯有改爲懷柔政策,低下頭,臉上盡是憂傷。

    “爹,若非念雪,女兒此生就要老死在冷宮中了。當年,女兒根本沒有見到她的屍體。女兒實在不信,這麼聰明的女子,會如此簡單就沒了。”

    魏清姿垂下眼,她不是演戲,這是她的真心話。

    她對柳念雪真心,眼下的思念,自然也是真心的。

    只不過,她向來清冷,對着自己的父親都不會流露出如此軟弱的姿態。

    魏忠義看着此刻的女兒,心中不禁微微一顫。

    “清姿……”

    “女兒明白,爹您一定有自己的難言之隱。只不過,女兒心汁…”

    魏清姿站起身,走到案桌旁,拿起自己方纔放在桌上的一本書,又緩緩回來,遞到魏忠義手鄭

    是竹林札記。

    魏忠義皺了皺眉,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兒竟然珍藏了一本如此難得的前朝禁書。

    “爹,這本書,是女兒從冷宮裏帶出來的。”

    魏忠義望着女兒,眼中帶了一分疑惑。

    只聽魏清姿徐徐道:“當年,念雪伴駕避暑前,曾經想問女兒借閱此書。只不過,當時女兒自己尚未讀過,她便如何都不肯拿走,定要等回來之後再問女兒借。

    誰知道,她回來之後,輾轉發生了許多事。她還未來得及見女兒一面,就已香消玉殞。

    女兒記得,當日趙信突然前來,要帶女兒離開。女兒當時腦中一片空白,就只記得一件事,就是一定要帶走這本書,給念雪留着。”

    魏清啄聲音有些顫抖,她從不在人前流淚,就連自己的父親也是一樣。

    她擡起頭,努力將快要溢出眼簾的眼淚咽回去,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平復自己的心情。

    魏忠義心中不忍,不由得也低下了頭。

    他心中,自然是感謝柳念雪的。他此生只有一個女兒,不過他爲人忠義,恪守成規,就連爲自己女兒求個情,都不曾。

    直到那一日晚上,魏清姿回到府鄭魏忠義才突然覺得,自己多年來,是不是實在迂腐地過分了?

    可是,當年之事已成祕密,少一個人知道,才能保住所有饒安全。所以,他假裝不爲所動,平靜的問道:“清姿,你這些……到底何意?”

    “爹,難道你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兒,此生就這樣愧疚下去嗎?她連死,都想着要幫我逃出宮!”

    “清姿……”

    魏忠義有些無奈,他深知自己的女兒也是個認死理的人,心裏認準的事一定會堅持到底。

    所以,他決不能女兒走入這個死衚衕。

    “清姿,你不要胡思亂想。爲父知道你對柳貴妃之事,心存愧疚。只不過,柳貴妃也已經走了這麼多年了。此事,你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了。”

    魏清姿有些喪氣,她不相信自己的猜測有錯,可爲何父親就是不願意告訴自己呢?

    突然,她想到了裴峯。裴峯也不願意將此事告訴趙信……或許……

    “爹,可是因爲此事機密,所以纔不願告訴女兒。”

    魏忠義剛想開口反駁,卻聽魏清姿繼續道:“父親可知,陛下也已經知道了。”

    魏忠義皺起眉,“清姿,你什麼?”

    “爹還是要瞞着女兒嗎?陛下都已經知道柳貴妃身在何處了,還派了趙旻前去保護。”

    魏忠義嘆了口氣,仍未接口。

    “爹……你就告訴女兒吧……女兒坦白告訴你吧,女兒沒有真憑實據,所有的一切皆是猜測。趙旻前幾日回來,帶着一大包藥走了。所去之處,連家人都不能告訴。

    那日我與趙信陪着陛下祭拜回來,他一路心事重重,一回京都就立刻策馬回宮。”

    “但憑這些,你也不能……”

    “是啊!女兒不能認定什麼!”魏清姿望着魏忠義,眼神堅定的道,“但是還有我們家與柳府的關係。這些年,柳世叔對爹恭敬有加,還時不時來與您酌。

    女兒相信,是因爲爹對柳世叔有大恩。這大恩,足以讓柳世叔忘記當年爹曾經在宮中承認過的一牽

    爹!您就告訴女兒真相吧!女兒求您了!”

    魏忠義嘆了口氣,“不錯,她還活着。”

    魏清啄臉上露出了微笑,含淚的眼中綻放出了光芒。

    “不過,爲父也不知道她現在何處。這些年來,我從來沒問過柳謙。此事,少一人知道,便可多一分安全。於她、於我們都是一樣。”

    魏清足零頭,“女兒明白爹的意思,女兒不過是求個心安,不會告訴任何人。爹,當年是誰救了念雪?”

    “是太后。”

    “太后?”魏清姿脫口反問,一臉不可置信。

    “當年,柳貴妃服藥自盡之日,太后身邊的琥珀,深夜來到我們府鄭”

    “琥珀?”魏清姿皺起眉,不由得打斷道:“女兒在宮中多年,從未聽太后宮中,有什麼琥珀啊?”

    “你不知道。宮裏幾乎沒有人知道這個琥珀,她是太后的陪嫁,很少示於人前。”

    “那……爹是怎麼知道的?”魏清姿懷疑地望着魏忠義。

    魏忠義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到底要不要聽下去?”

    “聽聽聽,女兒不話就是了。”

    魏忠義搖了搖頭,繼續道:“琥珀將一份書信和一個藥瓶交給我,叮囑我此事攸關柳貴妃性命,務必要在當晚將此物交給柳謙。所以,我就派管家去了。

    那藥是一瓶假死藥,假死之時,先服下一瓶,待要醒來的時候,再服下一瓶即可。爲父猜想,柳貴妃服下的那瓶並不是毒藥,而是假死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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