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耶的尾刺立在空中。
“認真的。”
“倏——噗嗤。”
【節點:20150923.1.00】
蘇透從沙發上站起來,到浴室旁邊洗衣機裏撈起自己的衣服。
發現一件有趣的事情。
自己的貼身衣物和夏梨兒的都分別泡在粉色的小盆子。說的話倒是個具有人妻屬性的女孩子。
不過,要是她知道了喜歡自己一不小心腸子容易往外掉,還會繼續這樣嗎?
蘇透總覺得是她的話還會繼續這樣。
但這點最好還是不要有考證答案的時候爲好。
摒棄那些雜亂的思緒,蘇透開了衛生間門口的小燈,將目光投向洗衣機內。
得虧洗衣機現在是全自動的,也不用提前防水泡什麼的,裏面的衣服是乾的。
沒什麼怪味。
本身就是今天剛換的,只不過應夏梨兒的要求換了她爸的睡衣才脫下來的。
總之,蘇透得以能穿着正常的衣服出去,立在門口。
要想讓她不死其實也沒那麼難。
上一次那樣做只不過是實驗一種可能性。
“要是你想和我說話的話就跟我回家說吧。”
雖然沒人迴應,但是蘇透知道它聽見了,並且就在這附近某處隱藏着。
處在市區,晚上的車也不算難打,沒多久蘇透就攔到了一輛出租車。
坐在車上,蘇透望着外邊飛速倒退的路燈。
沒發現沙耶的身影。
說到底要是真的這麼容易就被發現了,她早就被盯上了。
但到底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跟着自己的呢?蘇透稍微有些好奇。
蘇透躺在車座上,視線微微上揚,忽然愣住了。
【人類的瘋狂引來克蘇魯的好奇,善與惡的根源性】
【好感度:100】
詞條在車棚頂若隱若現。
毫無疑問,現在的沙耶正以什麼方式潛藏在司機上面的車頂。
“呼···”
蘇透鬆了口氣。
說實在的,他還怕沙耶對夏梨兒有什麼不滿然後把她殺了再跟過來。
畢竟這主殺人的理由太過粗暴,什麼‘話多’、‘不信’這種理由就能殺了,就算臨出門前隨手殺了夏梨兒蘇透也不覺得有多奇怪。
不過現在看來是賭對了。它沒動手。
“32元。”
“微信掃給您。”
打開微信的時候蘇透差點鬧了個笑話。他沒有密碼。
幸好的是有設置指紋小額支付,這纔沒遇到什麼窘境。
倒也不是說怕坐霸王車捱打或者進局子。
蘇透最怕的是司機對自己多嗶嗶兩句,可能人頭就不保了。
車頂的沙耶早就不見了。大概是在快到目的地的時候就已經從什麼地方下車了。
“呼…”
蘇透望着司機小哥清秀的臉,如釋重負的笑了。
“?”
司機小哥被蘇透看的莫名其妙的,突然想到了什麼,也不管前面是非機動車道了,連忙踩着油門衝了。
“瑪德,今天總算是遇到你們說的那種變態了!”
他離開很遠之後在羣裏發消息道。
蘇透不知道小哥的腦回路,不過他有一種又挽救了一條生命的神聖感。
那麼,接下來就該自己直面恐懼了。
蘇木深吸一口氣,堅定的推開門。
“大哥哥,歡迎回來。”
沙耶果然坐在裏面,現在正坐在沙發上。
“幫我倒杯水,謝謝。”
蘇透坐在沙發上。
“大哥哥果然和其他人類不一樣呢,一點也不害怕我。”
沙耶真的去給蘇透倒了一杯水,看起來還有些高興。
蘇透一口乾了那杯水,也不管那麼多了,直接說:“沙耶,來聊聊關於你的事情吧。”
“大哥哥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那重要嗎?。”
蘇透擺擺手,說:“現在最重要的是你想通過我找到融入人類世界的方法是吧?”
“奇怪,我明明第一次和大哥哥面對面坐下來聊,爲什麼大哥哥好像知道很多關於我的事情。”
沙耶很困惑。
“這也正是我和別的人類的不同之處吧?”
蘇透反過來把問題丟給她。
“嗯。”
沙耶思考了下,像是認可了這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人類的瘋狂引來克蘇魯的好奇,善與惡的根源性】
【好感度:100】
蘇透再次盯着她頭頂的詞條,問:“克蘇魯是什麼?”
“克蘇魯?那是什麼?”
沙耶疑惑的歪了下頭,似乎是第一次聽見這個詞語。
“不知道嗎?”
“不知道。”
“人類的瘋狂引來克蘇魯的好奇,善與惡的根源性。有聽說過這句話嗎?”
“···”
沙耶沉默了下,搖搖頭:“在爸爸給我的書裏面從來沒見過這句話。也不能根據學過的知識理解這句話。”
“好吧。”
蘇透放棄了從她這裏直接理解這句話的可能。
“那告訴我,你的爸爸是誰?”
放棄了詞條的可能性,蘇透對它反覆提起的‘爸爸’倒是開始好奇了。
“爸爸是一個醫生,也是一個偉大的科學家。是爸爸創造了我,並培育了我。”
“醫生?科學家?”
蘇透愕然了。
也就是說沙耶並不是由怪物所生,也不是從什麼克蘇魯世界和自己一樣的降臨,而是被創造。
“你爸爸的名字知道嗎?”
“知道,爸爸的名字是林文泰。”
蘇透在度娘上搜索這個名字。
【林文泰】
【華夏北部理工大學碩士,米國白宮大學碩士。】
【1993~2003任中科院院士】
【2003~2007任華夏醫院副院長】
【2008~2014任冬市醫院院長】
【2014年12月1日,由醫院手術檯結束工作回家後失蹤。】
“你爸爸是他嗎?”
百科上直接就有他的照片。蘇透給她看。
“嗯,就是爸爸。”
“看樣子是一個了不起的人。”
“是的,爸爸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科學家,醫生,也是最好的父親。”
“那他爲什麼失蹤了呢?”
“不知道。”
沙耶搖搖頭,有些失落的說:“那天我在房間裏一直等,但是爸爸一直沒回來。”
“爸爸留給我的食物喫完了。但爸爸還是沒回來。”
“我很害怕,肚子也很餓,就開始出來找喫的了。”
“你···”
蘇透望着她,猶豫了下問:“找的喫的具體是什麼?”
“一般都是醫院裏到處亂竄的老鼠。”
沙耶說:“爸爸說假如有一天他很久沒回來,就先到醫院抓老鼠喫。”
“這樣啊。”
沒喫人是萬幸的。
倘若它吃了人,蘇透絕對不可能以平常心對待它,即使已經死了無數次,也沒法以普通的視角看待它。
“那你住在什麼地方?”
“現在?我現在住在醫院,爸爸說過醫院的太平間裏沒什麼人,我可以藏在抽屜裏。不過我討厭那裏的味道。”
“不,我是說,你原本的家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