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都有一股焦糊的味道。
然而這只是小菜,真正讓人難受的是凳子開始彎曲,椅背和坐的面開始合攏,形成一個夾角。
蘇透被綁在上邊的雙腿開始隨着凳子柱往外拉伸。是一邊延長,一邊往外伸。
上面持續的有靜電那樣的刺痛感。
“啊!”
不一會兒,因爲拉伸到了一個地步,腿部的撕裂感實打實的鑽心痛。
“如果不想配合,那也不要耍什麼嘴皮子功夫。老老實實呆在那兒別動。”
原因是孫督察用控制器開了某個開關。
他站在籠子一旁冷冷的注視着蘇透。
“咯咯!”
因爲痛苦,蘇透不得不咬緊牙齒。
悽慘嗎?
不覺得。
其實肉體上的折磨在心理的襯托下,早就沒那麼厲害了。
只是。
費解。
明明知道這是一個註定不會存在的時間線,只是爲了證明某種可能性的臨時世界,爲什麼還是會覺得難受呢?
“請問。”
“明明我已經配合了,爲什麼你們還要傷害大哥哥?”
“啪!”
沙耶的尾巴倏然切開所有束縛。
“這···怎麼可能···”
那幾個白大褂看呆了。
“咻!”
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沙耶的一隻尾巴已經越過他們徑直穿向孫督察。
“噗嗤!”
細長的尾巴穿過孫督察的肩膀,然後鱗片瞬間張開,攪動。血沫子灑了一地。
“別他媽動!”
“想殺了我?!如果我按了這個按鈕,蘇透必死!”
孫督察因爲痛苦扭曲着臉,但多年來的經歷讓他馬上忍住慘叫,轉而冷靜的拋出能讓自己從怪物手裏活下來的話。
“咕嚕。”
沙耶另一隻尾巴幾乎是在他話音剛落就觸碰到了籠子。
“啪!”
一聲悶響。
切不開,尾巴只在上邊留下了輕微的痕跡。比之前蘇透觀察到的那道抓痕還要淺。
“咣!”
又一次。
比上一次更加用力,或許是用了全部的力氣和速度。
連在裏面的蘇透都感覺到地面在震動。
但籠子依舊沒被切開。
“咣!”
無數次想要切開籠子,但最多也只是留下一道細小的痕跡。
周圍那些研究人員有兩個直接嚇癱了,被人緊急轉移走了,還有一個興致勃勃的白大褂木訥的望着沙耶現在的姿態,嘴裏嘟囔着奇蹟之類的。
“咳···呸。”
孫督察吐出一口血,擦了下嘴角,手裏死死的握着遙控器。
他看見了沙耶看着自己的視線,握着的力氣又用力一分,“別想從我這兒拿走,我的手指現在放在能讓蘇透死的按鈕上,如果你一定要試試是你快,還是我的手指本能反應快,賭一下我和蘇透的命誰更長那麼儘管試試。”
“順便一提,如果我死了,這個籠子就再也不可能打開了。”
“爲什麼要這樣做?大哥哥什麼也沒做。”
“他做的太多了。如果不是他我又怎麼可能看到你?他媽的。”
孫督察警惕的後退着,到牆邊坐下,不敢去包紮傷口,只好用傷口靠着牆,緩一下流血的速度。
“現在退回去!馬上!回去生物倉!”
“···”
“如果你不回去,我馬上按下按鈕,大不了一起死!他媽的!”
孫督察狠厲的眼神讓人絲毫不覺得他是在開玩笑。
也是事實。
如果放在那傷口不管,恐怕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因爲失血過多而死。剛剛那一下如果不是本能躲開了要害,恐怕他現在已經是屍體了。
“好。”
沙耶看了還在咬着牙忍受痛苦的蘇透,退回了生物倉,又老老實實的躺在上邊。
“沙耶,都這個時候你在想什麼啊?!我已經背叛你···啊!啊!”
只是因爲張口說了話,蘇透胸腔裏積攢的力氣被壓迫的沒了,脊椎上折斷一樣的鑽心痛,豆大的汗水從額頭滴下,在面前成了小水窪。
“能放了大哥哥嗎?”
她在倉裏問。
“make博士!愣着幹什麼,關上生物倉!”
孫督察吼了一句。
白大褂回過神,馬上關上了生物倉。
沙耶又被鎖進倉內了。
“這可真是一點沒個怪物該有的樣子···”
蘇透想笑,又想哭。
“他媽的,他媽的!”
孫督察連續罵了好幾句,痛的已經麻木了,“醫療組他媽的是人死光了嗎!老子要死了啊!”
最多兩分鐘,幾個帶着急救箱的白大褂過來了,先皺着眉給他處理了的恐怖的傷口,然後立馬用擔架把他擡走。
這諾大的實驗室裏只剩下那位make博士和蘇透了。
“你是怎樣讓這樣的怪物這麼喜歡你的?”
他走過來,滿臉好奇。
“···”
“你有什麼關於她的特別的信息嗎?我太想知道了。如果可以告訴我的話,事後我會跟他們說讓他們對你從輕處理的,我說話還是比較管用的。”
“···”
蘇透手指費力的勾了下,示意他靠近一點。
“嗯?”
他真的靠近了籠子。
“···滾。”
蘇透從牙縫裏吐出這個字。
“算了,還是研究怪物本體吧,我遲早會弄明白。”
白大褂一點也不惱怒。
也沒有對剛纔那種突發的血腥事件害怕,轉過身就又興致勃勃的在生物倉上操作儀器。
不知道過了多久。
蘇透感覺自己快到極限了,長時間保持這樣的姿勢,承受這樣的痛苦實在不是一個普通人能接受的。
“啪!”
一捧冷水澆灌在蘇透身上,剛好能讓人痛的電流在他身上‘滋滋’的亂竄。
一下子就清醒了。
“好玩兒嗎?”
孫督察在籠子邊上,肩膀上打着厚厚的繃帶,坐在一個輪椅上,在那邊上還掛着輸液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