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打扮得極爲光鮮亮麗,彷彿過生日的是她的蘇青青此時拿着高腳杯的手都因爲用力而開始發白。柳葉眉快皺成一字眉,面容頗爲可憎。
這麼多股份怎麼都給那個蘇禾湘啊
她可以不要,但是蘇禾湘又憑什麼啊
宣讀完遺囑,蘇泓和遲妤便被帶去進行財產轉移以及一系列的交接工作和證明。
張明珠雖然心中有千萬縷愁緒,但是現在只能保持着微笑招待着這些來賓。
這件事,還是自家關起門來說。畢竟,她是蘇禾湘的母親,蘇禾湘是她的女兒,血緣上的關係,什麼都改變不了。
是夜,外面的天色暗沉如潑灑的一片濃墨。
遲妤現在還有點飄,就這麼一個晚上,她名下就有了蘇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雖說現在蘇氏早已不如蘇鈞管理的那些年那般強盛,但是按照現在的市值來算,她也是身價上億的富婆了
好傢伙,她直接好傢伙。
“咚咚”木質門被敲響,有些急促。
“小湘睡了嗎我是媽媽。”
得,她纔剛回來張明珠就上門了。連一個晚上都等不及。
“還沒有,進來吧。”遲妤正坐在沙發上喝着開水。
痛經感冒,多喝開水;腰肌勞損,多喝開水;閒來無事,多喝開水;開水養人,多喝開水。
張明珠推門而入坐在遲妤身邊,先是笑了笑又一副“哎呀時間不等人啊我的孩子都長這麼大了”的老母親模樣望着遲妤,然後開始回憶往昔。
遲妤對張明珠的感慨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無聊的捧着杯子,開水都喝完了,正尋思是不是要去再接一杯的時候張明珠終於結束了她的前言鋪墊。
“小湘啊,這些年你受苦了。”
遲妤連忙搖搖頭,“不苦不苦,我過的很好。”
不用上學,睡覺睡到自然醒,每天都沉浸在自己喜歡的事情當中,針不戳針不戳。
“傻孩子,我知道沒有我們在你身邊你過得很不開心,不要再強裝高興了。”張明珠拿起遲妤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裏,握住。
感受到手被溫暖包裹住的遲妤內心:好想逃,卻怎麼逃也逃不掉。
這雙戴滿了金銀珠寶的手,還不如她裝滿開水的杯子。
見張明珠強行讓她“不開心”,遲妤也只能低着頭感傷一下,以表尊敬。
“你爺爺是疼你的,所以纔會把那麼多股份給你。
但是你爺爺這遺囑啊,還是有些草率了,小湘你纔剛剛成年,前面幾年又沒上學也沒學習過管理公司。
再者你的身體又不好,拿着這麼多股份怕是不穩妥啊,那些股東們,也不會同意的。”
遲妤沒有說話,張明珠繼續開口,“不如這樣,媽媽有個好辦法。小湘現在先把股份轉給媽媽,這樣一來媽媽在公司更有話語權了。
媽媽就多多賺錢然後給小湘治病,等小湘病好了就跟着媽媽學習如何管理公司,等小湘有能力了能把公司管理好了,媽媽再把股份給小湘”
臉上的笑容伴隨着遲妤的搖頭而消失。
“怎麼你不願意”張明珠的聲音大聲了許多,有些兇。
“我只是最大的股東,但是我不是董事長也不是總經理,我可以不管理公司,我只需要拿分紅便是了。公司還是您在管理。”
她雖然是股東,可以影響公司的決策,但是公司又不需要她來管理,她坐着收錢便是了。
這怎麼行張明珠的目的就是她手上的股份,這怎麼行
“小湘一個人拿着這麼多股份,怕是有些不妥,每年分紅這麼多,小湘拿去做什麼呢”
“拿去治病啊。”
“你拿公司的錢去治病”
“是我的錢,這是我得來的分紅,是我該得的利益是我自己賺來的,怎麼能叫做拿公司的錢呢”
怎麼能用“拿”這個詞語呢
“不行”張明珠的聲音尖銳起來,似乎意識到自己有些過激,張明珠又語重心長的看着遲妤,“小湘還小,不懂得如何合理正確的分配這些錢。
給你治病是一定會治的,但是不是現在,反正小湘幾年都等了也不急於這一時是不是把股份給媽媽,媽媽幫你存錢帶你去看病。”
反正等了幾年也不急於這一時
遲妤心裏反覆念着這句話,隨後嘴角揚起,“我會考慮的,我有些累我想先休息了。”
下逐客令了。
“那小湘考慮快一點,股權變動這是大事,拖不得”
“嗯。”
遲妤點點頭,張明珠是選擇性失聰嗎只聽到了前一句會考慮而沒聽到後一句她累了
顯然不是。
不過是重要的程度不同罷了。
“咚咚”
過了幾分鐘,門再次被敲響,緩慢輕聲又有規律。
“進來。”
是十一。
“你現在有錢了”古裕太一進門,就看着遲妤問道。
遲妤撇了撇嘴,把手上的杯子遞向古裕太,“你真俗,怎麼張口就是錢。俗氣”
古裕太沒有理會遲妤,連杯子都未曾接過,“有錢了就去治療吧。”
“你怎麼天天關心我的病”
“有病,就早治,早治早好。”
有病,就早治,早治早好,病好了,就自由了。
就自由了。
“股份又不是現錢我又不可能去變賣”名義上她還是蘇泓的女兒,也是蘇氏的繼承者,沒有變賣自己手上股份給其他人的道理。
若是有人在暗地裏收購,這麼多股份說不定蘇氏就要改姓了。
她自然不可能這麼做,她也不想影響這麼多東西,安安心心拿分紅收錢,安安心心完成遊戲任務就行了。
至於公司權利之爭什麼的,費腦子也沒興趣。
她就等着過個幾年,手頭的錢夠了就去治病,這幾年裏面呢就好好的研究一下怎麼提升十一的仿真度的事情。
想着,遲妤便把眼神放在了十一身上,笑得像一隻哄騙小紅帽的大灰狼,“十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