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天宮大戰之釁鼓 >第70章 菜包子女人
    我師父土饅頭說,等我回到家時,媽耶,這耗子先回來的,在炕頭那兒,老貓的利爪被撕下去了,正在將兩個鼠爪子按在老貓那兩隻放電的眼珠子上,一邊支黃瓜架,一邊摳眼珠兒,一邊晃屁股。我飛步竄了上去,但是,我沒打它,我怕耗子。太尷尬了,怎麼辦呢小耗子,你不是晃屁股嗎我也晃,呵呵,沒有箏弦笛鼓伴奏,湊合吧,我有舌頭,我有嘴脣子,噗嚓嚓,噗嚓嚓

    鴨九八聽明白了,笑了,說師父,你就扯吧。

    土饅頭說你懂什麼就這這個嘰勒古楞吧。

    我說對啊,兩隻小眼睛,賊不溜丟的。

    土饅頭說有緣啊,你和這個嘰勒古楞,有關係。

    不會吧我說,我鴨九八不喜歡耗子。

    土饅頭說,緣分嘛,和你喜不喜歡沒什麼關係。

    不不不,不要。我就是害怕耗子,別說什麼緣分的話。

    土饅頭說,這由不得你。你想啊,和你較勁的小母耗子,正是你前生後世的嘰勒古楞,喜歡你,才讓你怕,才和你糾纏不清。

    千萬不要,我說,纏上嘰勒古楞,要得鼠疫,要死人的。

    噢,這倒是實話,土饅頭說,雖然此世的嘰勒古楞不是彼世的嘰勒古楞,但此世的嘰勒古楞早在彼世時,就被耶魯裏的手下沙麟安巴耳三漏下了毒虺,在大腦裏種上了咔蠱。耶魯裏曾經放出狠話,說是自此以後的萬萬年,這種咔蠱也不會從人間消失。因爲,攜帶咔蠱的老鼠永遠健在。人類真的不幸,至今難以破解耶魯裏的魔咒。因此我們說,咔蠱這東西真的很玍古,變化莫測,新的症狀層出不窮。

    我說師父,鴨九八不明白的是,老鼠經歷了萬萬年的進化,怎麼還是害怕光亮,依然躲躲藏藏呢

    土饅頭說,這不僅老鼠們一種謙遜的、韜光養晦的種族意識,更耶魯裏手下沙麟安巴耳三漏之毒虺的原因。

    土饅頭說,耶魯裏是個魔頭,包攬了天庭與間所有的壞事,隨後安排了地下活動的一族,這就是老鼠。讓老鼠一族替代和幫助他們,讓這些英雄鼠士隱藏在洞穴之中,無論廟堂高宅,還是部落地窨,鼠輩們都能來去自如。老鼠一族也很爭氣,甘心情願爲沙麟安巴耳三漏效力,爭先來做一名英奇偉大的鼠輩,到處播撒含有劇烈毒虺的咔蠱,真是太可惡了。

    不錯,我鴨九八早就看明白了,老鼠們都是一些僞藝術家,僞雕刻家。那天在洞窟,我認識了舉着尖尖牙齒雕刻棺材的嘰勒古楞,她的無數後代,都有這種本事呢。

    土饅頭說,你不笨,但老鼠們太任性了,無論是多麼光滑的平面,它都想雕刻出幾道溝來,無論是多麼完整的箱櫃,它都要掏弄出一個洞來,無論是多麼茂盛的草原,它都要挖成沙漠。它們不以爲恥,反面感到風光驕傲,能量大焉,無比自豪。更可氣的是,當瘟疫來臨之時,長白山神主超哈佔爺舉着燈籠,趕往800部落報警,這件事被沙麟安巴耳三漏知道了,命令他的小情人嘰勒古楞,前往800部落破壞超哈佔爺的救援行動。嘰勒古楞當時正在突嚕突嚕地忙着生崽,實在是分不開身,因而就派了第三代的一個咔蠱攜帶者嘰哩尕啦去了。

    嘰哩尕啦的行動,是長白山大瘟疫開始流行的具體所指。

    太可怕了,我說,超哈佔爺也不能善幹罷休啊。

    那當然,土饅頭說以咔蠱攜帶者嘰哩尕啦爲首的幾個老鼠,首先到了超哈佔爺未來的老丈人家,想把這一家都弄死,讓超哈佔爺斷後,而此時的超哈佔爺正在趕往第800個部落示警的路上,禍事就鬧大了。

    這可怎麼辦我一着急,說話竟然有些磕巴了。

    什麼咋辦水來土屯,兵來將敵,土饅頭說。

    土饅頭說你不要小瞧長白山人,別說超哈佔爺了,就是他老丈人,他那沒過門的老婆,都是英豪,都不好惹。那可不是小門小戶的一般人家,你可以隨便欺負,那是站在長白山上打個哈欠,天底下得陰雨仨月的人物。

    就說超哈佔爺的老丈人吧,土饅頭說,他老丈人原來是雪虯部落的老酉長。

    土饅頭說,我不說老酋長叱吒風雲的故事,我就說他徒手捉過51頭老虎,43頭雪豹,還有170頭梅花鹿吧,這是一般小神仙做得來的嗎只因爲歲月不饒人,到了古稀之年,他家石窨子養的28個女人都不爭氣,沒生個一男半女,只好把酉長這個位子,讓給從老虎洞撿回來的虎女娃班雞哈。原來,他本指望班雞哈給自己暖牀焐腳,給自己生一大堆的娃,沒想到,這女人真的有了虎性,十分不開事,極爲不解男女牀上之事,在一個風雨之夜,差點把老酉長班葛波洛的卵子給捏化嘍。

    太尿了,這娘們兒您接着說,我非常感覺趣這種話題,所以催促土饅頭,你就說吧。

    滾蛋,有點出息不土饅頭說,還有比這更有趣、更驚人的呢。

    土饅頭把釁鼓塞到我手上,你自己看吧,說着打坐養息去了。

    我太想知道那老虎洞老虎妞的傳奇了,急忙向釁鼓看去。

    這是銀環村的大街,我很熟悉,但現在看上去特亂。

    幾隻老鼠大搖大擺地走過去,因此可以說,瘟疫正在流行。

    一些人衝過來,喊着你往南邊、你往北邊的混亂話語,追趕老鼠。

    一位老者倒下了,追鼠的男女圍了上來,想扶起老人。

    老者臉色潮紅,結膜充血,煩躁不安地打着寒戰。

    老者顫抖着說,你們不要靠近我,我在發熱,我在頭痛,我的脖子紅了,腫了,爛了,在流膿。我的老伴,今天早晨死在地窨子裏了。這是瘟疫,快,你們把那些老鼠都打死,快啊。

    老者說着,一陣劇烈的咳嗽,咯出一大口血,潑在自己的胸前。

    老者呼吸急促,說不要管我,你們先把我翻過身來,讓我的臉朝地,能喘出氣來,我要憋死了。

    人們按老者說的去做,給他翻身。

    這時,長街上一聲叱吒,跑來一個瘋女人。

    瘋女人赤身祼體,拍着屁股叫喊着,是你,就是你沒事找事,你家窗戶露光了,你家窗簾掉進了黑夜。然後你失眠了,你喝酒了,你光着屁股跑什麼嗎我討厭你,我四處遊蕩,我是天地間的魔鬼。

    人們聽不清瘋女人在叫喊什麼,卻是指指點點,說菜包子的女人犯病了。

    人們喊着,這是個瘟疫婆,瘟疫讓她精神錯亂,很快就要死了。

    人們閃開了一條路,讓這個光屁股的瘟疫婆,快點從自己身邊跑過去。

    瘟疫婆在路邊的柳樹上折了一根柳枝,一邊搖一邊說,你們看啊,這就是油燈,這就是天亮,油燈和天亮都在我的手裏,你們追我啊,你們來搶啊。

    一處泥濘的水窪,擋在瘟疫婆前面。

    瘟疫婆嘻嘻笑了半天,然後坐了下去。

    瘟疫婆坐在水裏,拍打着水花,說到家了,到家了,都來我家坐客吧。

    她忽地站起來,在水窪中翩翩起舞,唱起民間小調

    我的愛戀你的梅,

    愛在人間又一回,

    不管八字哪裏來,

    咱們死活泥一堆

    瘟疫婆正在舞唱,被水窪裏的什麼東西絆倒了。

    她在泥水裏爬得着,一直向前摸,要摸到把她絆倒的東西。

    很快,真的摸到了,是一塊石頭,是一塊泥濘的石頭。

    瘟疫婆高高舉起石頭,高喊着看吧,看我還活着,我活着就是一塊玉石,就是一個珠寶,就是一粒金丹。

    瘟疫婆喊着瘋話,拖着一身泥水,向村頭走去。

    人們一轉頭的瞬間,瘟疫婆不見了,去了哪裏呢

    忽然,瘟疫婆丟失的地方,冒起一股白煙。

    有人喊,瘟疫婆跳井了,她跳到井裏去了。

    因爲那個地方有一口井,平時供部落村民生活用的水井。

    這個瘟疫婆害死人,爲什麼要跳井,那是咱們喫水的井啊。

    人們吵罵着,王八蛋,瘟疫婆,你不得好死。

    有人跳井,井就冒煙嗎沒人知道咋回事,紛紛跑過去。

    這個時候,超哈佔爺的老丈人家,那個雪虯村部落出事了。

    老酋長家啊,超哈佔爺還在百里之外,這要是出事,必是驚天動地。

    也許是部落裏那個老虎妞惹禍,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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