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亨仔仔細細的看了好幾圈木盒,很快就發現這盒子是大紅酸枝做的。

    雖然在價格上比不過紫檀和黃花梨,但古董值不值錢又不全看材料。

    而且這時候的紫檀和黃花梨,雖然對普通人來說一樣貴的要死,但因爲收藏的人不算多,用購買力來算的話,肯定沒後世那麼高。

    所以,古董木製品最重的不是材料,而是歷史價值。

    李長亨看了好一會一米高的木盒,雖然因爲眼力和對紅酸枝市場的不熟悉,沒法確定這盒子值多少錢,但他也沒從包漿上看出問題來。

    也就是說這盒子光從文化價值上來說,比去年陳細九送的黃花梨麻將盒,要高太多了。

    看了一眼臉上全是期待表情的藍江,李長亨露出個笑容,纔打開了盒子。

    裏面的鎏金佛像一露出全貌,所有人都吸了一口氣。

    63釐米高,散發出金銅光澤器物,在燈光的照耀下,還真有點晃眼的感覺。

    黃金之所以一直東西方人,當成最好的財富表達方式來使用,除了稀有外,就因爲它看起來金燦燦,讓人忍不住的就想擁有它。

    所以,比手臂段一些的一大塊晃眼的東西就在面前,所有人的心跳都開始不由自主的砰砰砰亂跳起來。

    “阿亨。”

    李長亨擡頭就見阮梅的外婆,正閉着眼睛,臉上帶着些許愁容的說道,“這寶貝太珍貴,把他供起來拜的話。

    求的就不是心安,而是時時刻刻擾人心神。

    你就算要收也別放在正堂裏,讓阿梅藏起來算了。”

    聽完這話的李長亨,第一次覺得也不是每個老太太都市儈。”

    然後就回過神的搖搖頭,以自己的財力,只要出現在市面上的古董,會不會成爲自己的,無非就是劃不划算和喜不喜歡的問題。

    既然阮梅外婆如此想,那就比得了十件寶貝都難得。

    隨手關上大木盒,對臉上已經露出不安表情的藍江,說了聲自己很喜歡的話。

    接下來顏同和陳細九送的羊脂玉、雞血石麻將,還有幾個羊脂玉擺件,他覺得好看的同時,也就沒了那股開寶的激動感覺了。

    畢竟真說起來,玉石也就是好看,稀有的石頭而已。

    當然,爲了不影響顏同和陳細九的積極性,李長亨臉上和語氣上,還是表現的很驚訝、很欣喜。

    畢竟珍惜類的玉石,不管從收藏還是把玩和保值,都黃金強很多。

    甚至,一個紅燦燦的雞血石手鐲,直接被她戴在軟妹的左手上。

    又對着羊脂玉的麻將一個個全看了一遍,還伸手在摸了好一會,感覺這玉石特有的那股柔滑後,才一臉笑容的對阮梅道,“這些東西現在全歸你管了。”

    讓張天志幫着阮梅,把東西全送進建立在巖體裏的保險庫裏。

    晚上喫飯時,前年就領教過李長亨划拳本事的顏同和藍江。

    這次也不划拳了,直接三對一的就敬酒。

    等看着李長亨喝了兩瓶杏花村,臉色雖然微紅,卻一點醉意的沒有後。

    心裏藏着事的顏同和藍江,立馬用再喝就沒法配他打麻將爲由直接投降。

    晚上8點鐘,別墅的專門麻將房裏,四人一圈坐在一臺自動麻將機邊,卻沒人把心思都放在麻將上。

    打了幾圈後,顏同和藍江對視一眼。

    用眼神交鋒了好幾局時間,最後顏同撓撓頭的笑着道,“SIR,您聽說了葛栢申請退休的事嗎?”

    李長亨笑着擡頭看了顏同一眼,隨手打了張留了好幾圈的單張三餅,果然藍江看了看自己的牌,就算清一色能胡也不糊的等着他說話。

    看着下家的顏同摸牌,李長亨這才笑着道,“別告訴我,你們過去倆年的時間,都沒把自己問題處理乾淨?”

    顏同、藍江和陳細九三人,立馬知道等了和猶豫、懷疑了兩年多的反貪巫,最終還是來了。

    否則葛栢那老傢伙,怎麼捨得從九龍區頭頭的位置上退下來。

    李長亨見三人臉色大變,乾脆提點道,“英格蘭可沒有不明財富來源的說法。

    我要是葛栢那老傢伙,乾脆就給自己弄個假健康證明,直接退休回老家。”

    藍江連忙問道,“可他要是連一年多的交接過渡期都等不下去,不是更說明他心裏有鬼嗎?”

    “那你說是躲回英格蘭安全點?

    還是留在這裏被人一直查,一直被想坐他的位置,和跟他有矛盾的人一直盯着更危險?”

    李長亨看着若有所思的三人,嘿嘿一笑道,“逃跑了雖然可能會引起很多普通人的不滿,可想把葛栢抓回來受審也沒那麼容易。

    而且,只要葛栢沒在這裏,加上那些自己也不乾淨的英籍差佬的暗中幫忙,最後的結果無非就是各種談判和妥協。

    要是真扛不住無數普通人,長久以來對差佬的不滿的壓力。

    大不了,讓葛栢回來隨便認個一兩萬港幣的罪,進去坐幾年的牢平息大家的怒火。

    然後帶着他這麼多年撈到的錢,在英格蘭之外的地方隱居就是。

    而且,他肯攬下別人的麻煩,說不定還能趁機多賺一大筆。”

    顏同三人默默的互相看了一眼,要是葛栢這種級別的英格蘭差佬真的進入了大牢。

    那麼坐幾年不是重點,動真格了纔是最要命的。

    顏同心裏不安的焦急說道,“那我們還坐在總華探長的位置上,不就直接成了最大的靶子了?”

    李長亨沒急着回答,而是笑呵呵的看着自己對家的陳細九。

    陳細九被看的心裏發毛,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顏同和藍江這兩個老江湖,稍微想想就臉上一喜的想着,自己不想被人當個子最高的那個打。

    那就把以前最大的那個推出去當靶子。

    可問題是,既然自己倆都知道躲着,雷老虎那傢伙難道不知道現在的局勢?

    不對,顏同和藍江立馬想到,雷老虎這一年多裏,雖然老實的待在家裏當寓公。

    可這傢伙應該是真的一直在想着如何起復,不僅拉着英籍差佬做生意,聽說還爲坡豪、大小馬這些人,當過幾次和事佬。

    不用猜,就知道他這是想讓坡豪他們鬧事,甚至鬧大點,逼着英格蘭人讓他重出江湖。

    可惜事情哪會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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