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務室出來那一天之後,太宰與典雅子單方面的尷尬氣氛終於解除了,不僅如此,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發現的,兩人的關係已經親密了不少。

    在做任務時的效率和積極性也提高了不少,這一點是讓森鷗外十分欣慰的。

    因爲這代表他的工作將會減輕不少,連帶着掉頭髮的量也會跟着一起減少。

    而在接下來的日子裏面,要走的劇情,都不過是男主女主的互相互動曖昧的日常,所以在這段時間內,是太宰痛並快樂的時光。

    因爲她只需要和典雅子相處時,流露出一些類似於心跳加速、耳面赤紅之類的表情就夠了,然後時不時去捉弄一下中原中也、森鷗外等人,然後和搭檔或者典雅子一起做做任務,時不時維持人設自個殺,作個死之類的。

    空閒時間還能去Lupin酒吧和天降摯友喝個小酒,談談心。

    小日子過得要多悠閒有多悠閒,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但是對於和另一個女人談戀愛什麼的,她還是有一些接受無能。

    當然,這種小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爲就在這一天,中也和太宰都一起被森首領叫到了辦公室裏面。

    看着眼前熟悉的文件,太宰掐指一算,驚訝的發現劇情進展已經到了“揭露一小段女主的身份”這樣的一個環節。

    太宰……太宰雖然臉上依然掛着玩世不恭的笑容,一臉淡定,看着這次的文件就好像平常的任務一樣,但其實她的心裏不知道多少次感謝上蒼了。

    真是……太不容易了!這該死的主線劇情終於來了!

    並不怪太宰那麼激動,畢竟最近的劇情無聊又無趣,還黏糊糊的,雖然現在她的身份是一個男人,但本質還是一個小女生。

    而身爲一個女生,卻要裝作男人跟另一個女人曖昧……

    哎!生活不易,宰宰嘆氣。

    然後就命令下屬,前往主線劇情展開的地方。

    ——

    是觥籌交錯的宴席,是昏暗曖昧的燈光,是碰撞於高腳杯底裏的紅酒,是利益與金錢的交易,是鮮光亮麗的幕簾背後滋生的腐朽。

    穿着黑色修身西裝的少年,搖晃着盛有昂貴紅酒的高腳杯,坐在較爲偏僻的地方,鳶色的雙眼無聊地盯着這如同鬧劇一般的宴席。

    無聊。

    太宰想,然後輕抿一隻紅酒,耐心的等待着任務目標的出現。

    “哎呀!這位小先生不去和大家一起跳舞嗎?”

    來了,太宰的眼神暗了暗,隨即又掛起了一副驚訝的表情,然後轉過身,便看到了一個身形高大的歐裔中年男人。

    當太宰轉過身來的時候,這個歐裔男人的臉上閃過了一絲驚豔——少年穿着一身黑色的修身西裝,很好的展現出了少年修長的大腿,和纖細的腰,精緻的臉龐彷彿是上帝精心雕琢的芝術品。

    那雙鳶色的眼睛看起來清澈又溫暖,因爲驚訝而微微睜大,配上那張青蔥稚嫩的臉。顯得可愛又無辜。

    男人內心暗喜,覺得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目標。

    然而這個男人並不知道,這就是太宰想要的效果,畢竟任務之前太宰可是對着鏡子實驗了好幾遍,怎樣的角度才顯得更無辜。

    少年看向男人,無辜的眨了眨眼,然後開口詢問:“您……你心是在跟我說話嗎?”

    男人微笑,然後走上前來自顧自的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是啊,這位小先生是第一次來這一種宴會嗎?”

    男人微笑着問那位少年,也許是第一次和陌生人搭話,顯得有些侷促不安,但少年還是回了男人一個微笑,點了點頭,說:“嗯,我是和父親一起來這裏的,父親來這好像是來做生意的……”

    說到這兒,少年好像有一些興奮:“我還是第一次出門那麼遠呢!”

    “第一次?”男人挑眉。

    “嗯。”少年回答,隨即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了,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不過……我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根本不知道該做什麼,但是父親和我說,我什麼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安靜的坐着就好了,會有人來找我……”

    男人瞭然,瞬間明白了眼前這個少年的身份。

    應該是被他父親所圈養的“籌碼”,用來討好這些上層人士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想必這個“父親”也並不是什麼難搞的角色,到後面只需要給錢就行……

    男人的心中更是歡喜,心裏漸漸泛起了名叫貪婪的情緒。

    男人的笑容又大了幾分,隨即道:“啊,是這樣嗎?那這個父親可真是不負責呢。”

    理所當然的,引起了少年的不滿,臉頰稍鼓,反對道:“纔不是!父親他很好,只是太忙了,所以纔沒有管我!”

    “好好好,是我說錯了,對不起。”男人求饒道,然後話峯一轉,說:“哦,對了,和你說了那麼久的話,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叫什麼呢?”

    忽然被轉移話題的少年有一些反應不過來,不過很快就撓着頭。靦腆地說:“啊,我的名字叫做大庭葉藏,您呢?”

    男人微笑:“葉藏嗎?好名字,我的名字叫做馬可.艾德里安,是一個俄羅斯國籍的英國人,葉藏是日本人吧。”

    這不廢話,你講的不都是日語嗎?

    “嗯,艾德里安先生既然是英國人,那爲什麼……要把國籍遷到俄羅斯呢?”名字叫做葉藏的少年好奇地問。

    艾德里安看起來有一些爲難,他說:“嗯……這個不是很方便透露呢。”

    “哎,抱歉啊,我好像問了很失禮的話呢。”

    “啊,不用道歉,也不是些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倒是可以告訴你一些,我們可以去外邊,邊走邊說。”艾德里安說道。

    “嗯,那走吧。”葉藏放下酒杯,起身,和男人一起朝着外面走去。

    上鉤了。

    艾德里安在葉藏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一個得意的微笑。

    而化名爲葉藏的太宰,也巧妙了用了一個視覺死角,將自己的定位發給同伴,併爲自己的搭檔語下屬各自下達了一個指令。

    愚人自認爲是執棋者,在無人的地方暗自炫耀自己還未到手的的“獵物”,真正的掌棋人沉默不語,面無表情地看着目標一步步地走入早已精心策劃好的結局。

    但他卻不知道,還有傲慢的“神”睥睨着世界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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