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斬眉頭舒展了一些。
若是無牙用割腕這種事情威脅他要收其爲徒，他也懶得再管了。
直接轉身就走了。
不過現在看來，自己還是沒有看錯，無牙並非是那種人。
臉上的不悅散去，蘇斬接過那個小瓶。
聖元涌動，神目激發。
從那些淡藍色，宛如清澈海水一半澄淨，又時不時有點點金光閃動一下的特殊血液上。
他看到了絲絲靈氣涌動。
彷彿，這並非是什麼血液。
而是萬年靈乳一般，十分奇特。
“此血……”
蘇斬目光一凝，聖元涌動，從其中提出來一滴。
看了一會，他一口吞了下去！
同時，開啓了煉化光環！
在煉化光環的作用下，那一滴血液被急速煉化。
而蘇斬身上，那些紅腫，或者是細小的血口，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癒起來！
不只是這些表面傷勢，就算是體內的內傷，也是急速痊癒！
一分鐘後，那一滴靈血完全煉化。
蘇斬傷勢盡數癒合！
而且，不只是傷勢……
感應到體內的變化，蘇斬眼中出現驚色。
他的體質，似乎更強了一點，甚至，神脈中的龍血之力都更強大了一分！
雖然十分淡薄，但的確增加了！
無牙的血液，居然可以增幅神脈中的龍血之力！
難道說……
蘇斬有些難以置信，看着無牙：“你竟然是龍？？？”
“龍？”
無牙頓時愣住了。
在魔界，龍同樣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那是傳說中的真靈！
天生最強的生靈！
都不需要修煉，生而聖境，只需要自己生長，成年後就是九劫天魔一般的恐怖存在！
自己，一個十五年無寸進。
走到哪裏都被人嫌棄，或者看不起的可憐鬼。
居然是龍？！
無牙愣了一會，旋即又搖頭苦笑起來：“前輩，我也希望我是龍，那樣就沒人敢欺負我了……
可我不是。
我雖然沒見過龍，但也知道，龍是會長角的，還有尾巴，而且，真龍的氣息散發出去，都可以讓聖境以下的妖族戰慄臣服！
怎麼會是我這樣……”
“這倒也是。”
蘇斬感受了一番體內神龍脈的變化，增幅十分至少，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應該不是龍血。
但增幅又的確存在……
真是奇特。
不過，準確來說，無牙的血中力量，最強的還是那一股生命之力。
蘇斬仔細感受，越感受，越是喫驚。
無牙的血液中，蘊含着極強的生命之力，那種生命力的頑強，強大，甚至還超越了一般的真龍！
可擁有如此誇張變態的血脈，無牙的修煉天賦卻低劣至此。
似乎一生下來，就被某種玄奧無比的力量封印了修煉一道一般。
十五年無寸進！
非妖非魔，非人非獸……
蘇斬蹲**子，貼近無牙，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眉心。
同時，聖念，神目都催發到極致，再次查探。
足足過去十分鐘。
他眼睛都有些幹了，還是一無所獲。
無牙希冀道。
蘇斬搖了搖頭：“抱歉，我也看不出來。
不過，你的血脈如此奇特，估計你有可能是什麼上古時期靈界誕生時的強大異族也說不定。
至於修煉天賦……
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這些年修煉所得，全用來養血了。”
“養血？”
“對，你體內的血液太少了。
即便到現在，也不過是一個正常生靈的三分之二，而且，你血液再生十分緩慢，還需要消耗大量的資源。
方纔那一瓶壓縮靈血，要是按照你現在的修煉來看，三年還真不一定能補上。”
“前輩的意思是……”
無牙眼中生出希望：“等我養血完畢，就可以修煉進步了？”
“應該是吧！
當然，也說不好。”
蘇斬微笑道：“這其實並不算什麼，前十五年，你獲得的修煉資源極少，可現在，我隨便給你一點，就足夠你養血完畢了。
屆時，你修煉天賦如何，纔會真正呈現出來。”
“這麼說的話……”
無牙期待道：“前輩你願意收我爲徒了嗎？”
“收徒……”
蘇斬想了想，有些頭疼：“收徒太麻煩了，要管的事情太多，浪費我精力。”
“前輩，我不會煩你的！”
無牙連忙道：“我只是想有個人在我修煉困難的時候稍微指點一二，其他事情，我絕對不會煩前輩你的！
而且，我可以發誓，絕對不會用前輩弟子的身份胡作非爲，絕不會給前輩你抹黑！”
看着苦苦哀求的無牙，蘇斬也有些心軟了。
其實，他對收不收徒也沒有太大的抵制，只是不想牽掛太多，搞得很麻煩。
畢竟即便是自己，基本上沒有什麼需要唐無劍幫忙的，可無形中，還是有許多次，讓唐無劍爲他奔走，擔心。
當了師傅，也就意味着多出很多麻煩。
不過，若是無牙可以真的如所說一樣，不來煩他，只是空閒時間指點一二，那倒是也並無不可。
而且，他對無牙的血脈也是相當好奇。
若是真的可以收一個什麼極強血脈的生靈作爲弟子……
似乎也挺好的？
以後沒事還可以抽點血研究一下。
如此想着，蘇斬道：“先說清楚，我不會長久呆在魔界，你可願隨我去往靈界？”
“靈界？”
無牙頓時睜大了眼睛，無法接受道：“前輩，你，你真的是人族？”
“是。”
蘇斬點了點頭：“我是人族，所以在魔界辦完事後，便會回到靈界。”
無牙想到了什麼，有些畏懼的退了一小步：“可從小，別人就跟我說，人族都十分兇殘，喜歡把妖族烤着喫……”
“誰跟你說的？簡直胡說八道！”
無牙心中一鬆，臉上漏出一絲笑容：“我就知道，傳言不可信的，人族怎麼會把妖族烤着喫呢！
他們應該只會烤那些沒有開啓靈智的野獸和低階妖獸吧！”
看着無牙臉上燦爛的笑容，蘇斬也笑了起來，揉着無牙的小腦袋接着道：“確實，我就喜歡紅燒，有時候也清蒸，油燜……並不是只烤着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