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峯拿出了他的一個軍官證,當初是唐中敬給他的,腳上的傷說是出任務的時候受傷的,隊長也是軍人出身,看到張峯這樣馬上就錄用了。
工作不難,就是坐在門衛室裏面做登記,大門口每一班是配着兩名保安的,而且張峯還不用上晚班,這是雲淺要求的說是受傷需要休息。
就這樣張峯的工作就定下來了。
說是明天就可以來上班,隊長王大運親自給他拿來了工作服,熱情的很呢。
不過張峯覺得這個隊長有點不禮貌,老是盯着雲淺看,不會只是看在雲淺的美貌上想要討好雲淺而錄用張峯的吧
是有這個嫌疑的,不過張峯不管這個,任何阿貓阿狗在張峯面前都是土雞瓦狗,要是跳上來的話就消滅掉。
第二天,張峯準時來上班了,雲淺送他到保安室大門口就到醫院裏面去了,今天有幾臺手術的呢,也沒心思管張峯了。
走進去竟然就只見到幾個人,要知道還有十五分鐘就到上班時間了,整個醫院有五十個保安,一班二十五個,這個時候也應該到了的,很明顯這裏的風氣不怎麼好。
“大家好,我是新來的,我叫張峯,很高興認識大家!”
張峯靠着輪椅進去就叫人了,但是他們都不理會張峯,他們好像是很困的樣子。
看樣子是上了夜班,上早班的人還沒來!
裏面幾個人擡眼看一個人坐在輪椅上,還自稱是新來的,想到這裏是醫院,估計是患者吧。
“這裏是保衛科,你走錯地兒了,你應該去病房!”有個人說。
其他人低頭看手機。
“我是昨天來應聘的,今天來報到,昨天是王隊長見的我,叫我今天來的!”
張峯說話的姿態很低。
“哦,我想起來了,昨天是招了個人,原來是你,怎麼坐輪椅來的是李隊的什麼親戚”
有個人問着,這話裏面就有別的意思了。
“我那個崗位都是坐着工作,負責登記的,所以工作的時候與我的腿沒有關係!”張峯說。
“那是你和我們王隊有關係,既然來了就進來吧!”有個人說:“坐着,一會兒就上班!”
“呵呵!”
張峯笑着沒有糾結是不是關係戶的話題,笑呵呵地拿出香菸來抽着,臉上帶着笑容:“來,兄弟們,抽一個!”
這些人與張峯沒有什麼交集,既然是李隊的人那就好好對待着,別管是不是瘸子了,而且他們不會跟香菸有仇,這小子上道。
一個個接住了香菸看一眼,有些孤疑,這香菸沒牌子,沒記號的,放到鼻子下一聞,都不住叫好:“好煙!”
“這啥煙啊,怎麼連個字都沒有!”有個人問。
張峯說:“我也不知道,朋友送的,大家要是喜歡,以後想抽菸管我要!”
“小子口子不小,你家是開菸廠的啊!”有個人笑道:“不過我喜歡你,我叫李永利!”
“李哥好!”張峯說。
反正嘛在這裏就是混日子。
張峯說:“現在不是說可以免試到大學裏讀書嗎”
李永利說:“呵呵,能有心思讀書就不會來這裏了,是我來看我,而不是我在看書,太難了!”
“是啊,而且還是全日制的,整天和那些個的小奶油在一起,太難受!”名叫宋家港的漢子說。
張峯說:“這裏也沒什麼不好的,我不是也來了!”
“能餓不死,也活不了!”名叫韋正立的沒好氣的說。
“至理名言啊,活得不人不鬼的!”
“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在幹嘛,昨天值班的時候,看到一個人影,估計是醫院裏面的冤魂,被我嚇跑了,奶奶的真是鬼,我也覺得我是鬼了!”
“混日子吧,還能幹啥!”
“再過兩年,回家討哥媳婦生娃,做點苦力養家餬口,這輩子就這樣了!”
“你別在這裏哭窮,你老家是草原上的,家裏有幾千頭牛羊!”
“傻了吧你,這種話你們也信,我幹嘛不回家放羊放牛去跟你們在這裏做這個鬼”
名叫其其阿泰的壯漢說。
他們抽着煙說着生活,張峯不說話,他也不知道怎麼說話,對於張峯來說他們是無病呻吟,慢慢地習慣這樣的生活,覺得自己跳不出去了。
覺得自己!
嗯,對的,他們都是覺得自己是那樣了,然後就承認了。
張峯在高中之前都已經是可以自力更生了,不但如此還讀書了呢,他的學費什麼的都是他自己弄來的,難道他們現在比自己那個時候還要難
他們的工資每個月幾千塊,都可以學東西啊。
關鍵是他們覺得自己不行,就那樣了。
可笑嗎
不可笑!
可悲嗎
不可悲,那是可憐了!
突然之間張峯覺得他們可憐了。
“張峯,你怎麼不說話,你不是說你也是退伍回來的嗎”
“是的,剛退伍回來,腳是開車傷的,沒辦法也是來找個工作,總不能靠女人養活!”張峯說。
“你結婚了”
張峯說:“算是結婚了,有孩子了!”
看張峯這麼說,大家能夠看出他是個有故事的人,沒有再聊他的事情了。
一會兒後上早班的來了,然後交班,張峯再次拿出一包煙來給他們,認識認識,也算是同事了。
張峯靠着輪椅去門衛室裏,有個人教他一些業務上的,其實就是登記來往車輛和人。
“你也幫着盯一點,不能讓外面的車隨便進來,不然就亂了!”名叫向迎進的漢子說。
“行的,向哥,我明白了!”
向迎進說:“工作到位就行了,也別太認真!”
說着他就出了保安亭,張峯一愣,別太認真
看來醫院的保衛科不行啊,這些懶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