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張峯的預料,雲淺果然是跟着上了樓。
坐在椅子上面,張峯點燃一根香菸,慢慢的抽了起來。
片刻後,雲淺走進來,從外面將門關上,直截了當的說道:“張峯,你現在是不是”
“是什麼僱傭兵爲了錢可以泯滅人性的僱傭兵,戰爭販子沒錯,我想就是。外面的人你也看到了。”張峯沒有狡辯,沒有隱瞞,相反主動承認道。
雲淺表情有些糾結,微微的頷首,手指不斷絞着衣襬。
張峯見到她的樣子,反倒是笑了,笑的很開心,笑道:“怎麼了雲淺,現在是不是後悔來到盧旺達,來到我這裏,如果你的不願意,我可以送你離開。國內恐怕一段時間你肯定無法回去,不過我能送你去美國或者歐洲,在那裏你很安全,而且能做你想要做的事情。”
“沒沒有。我沒有後悔。”雲淺堅定的搖頭。她很獨立,大學畢業後去外地念研究生,然後出國讀博士。
她早已經不是腦袋裏面只有好壞兩個選擇的小女生,這個社會的有太多的黑暗,不是能有簡單的好壞能夠評價的。
一個殺手沒有父母,沒有家人,甚至沒有朋友,卻用殺人的酬金來資助貧困山區的孩子上大學。
他的錢是沾滿鮮血的,可你能說他是壞人嗎社會上有多少自我彪炳成好人的富豪,背地裏卻做着人神共憤的事情,他們又是真正的好人嗎
“張峯,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嗎”雲淺擡起頭堅定地說道。
“先說什麼事情,我才能決定是不是能夠答應你。”張峯開口道。
“我想要你答應我你做任何的事情都不要違揹你的心,違揹你最開始的初衷,好嗎”雲淺道,最後的兩個字甚至好似哀求一般,她真的不想要那個曾經在異國他鄉把自己從流氓手中救下來的男人變成爲了金錢可以泯滅人性的機器
張峯笑了,再次笑了,顯得更加的燦爛。
“我還以爲你說的是什麼事情。曾經有人和我說過類似的話,他是我的兄弟,你想聽我是怎麼回答他的嗎我說有那麼一天,不用任何人動手,我會用手槍親自打爆我自己的腦袋所以,我能答應你”
雲淺也笑了,這是到達盧旺達後第一次暢快的笑。笑靨如花,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張峯,我想要一家醫院”
“哦你想要醫院幹什麼”張峯反倒是好奇起來,爲何她會突然提出這樣的問題。
張峯微微的點點頭,一間醫院確實能夠爲黃泉的人提供極大的便利,可聽雲淺的話,這間醫院恐怕是紅十字會性質的,也就意味着不會有什麼收入,需要的就是砸錢。
不過,他還是決定答應下來。
“好。這件事情你明天和翟強說,就說是我答應下來的。可能短期內醫院的規模不會太大,畢竟我現在手中的資金也有限。”張峯這話倒是大實話,現在會所還在建造期,需要投入鉅額的資金,黃泉傭兵團剛剛建立同樣沒有任何的收入,現在整個經濟都在是喫老本。
“不用很大的規模”雲淺連忙說道。
張峯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道:“那你早點去休息吧,快點把時差倒過來,總是晝夜顛倒的也不是事。”
雲淺點點頭,轉身向着書房外走去。
就在她離開的瞬間,張峯直接從椅子上跌落在地上,剛剛他就感受到無法忍受的疼痛再次的侵襲而來,不過在雲淺的面前只是死死的忍住。
聽到開門聲,張峯艱難的擡起頭,見到站在門口驚訝愣住的雲淺,從嗓子眼擠出幾個字:“出去把門關上”
雲淺作爲醫生見過太多的病患,這不可怕,她之所以愣住是因爲張峯的眼睛
這哪裏還是人類的眼睛整個眸子都瀰漫着血色,不是那種紅血色,而是紅色的霧氣籠罩了眼球一般。
之所以讓雲淺出去,是因爲張峯此刻不僅僅感覺頭疼的快要爆炸,而且還帶着無比的衝動
不是人類對於異性的衝動,而是野獸對於培養的衝動根本不是人類理智內能夠掌控的,而是動物的本能
“你馬上給我出去。我怕我控制不住我的身體快點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張峯一把將身前的雲淺推開出三四米遠的距離。
雲淺跌倒在地上,手掌擦破了皮,疼的眼睛在眼眶裏面轉着圈圈。
牙齒咬破嘴脣,她卻沒有後退,再次向着張峯跑了過去。
“我特麼讓你走明白嗎走啊現在就滾”張峯聲音如野獸的低吼,雙拳攥成拳頭,指甲更是插入到掌心當中。
眼中的血紅更加的濃郁,好似要溢出鮮血滴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