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自然的,陶離看到了不遠處正狼狽往上爬的南嘯,以及,揮舞着匕首不知在忙着什麼的殷戈。
這是逃生艙的座椅吧
陶離看着眼前被肢解的幾乎看不出原樣的座椅,難得的沒想明白,
“這是做什麼”
“做點護具”,殷戈說話的時候回頭看了眼陶離,“看來你不需要了,不過還是得帶着,也不能太扎眼”,
陶離疑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殷戈的意思,直到她看見終於爬上來的南嘯被凍的通紅的臉及雙手,
“感謝科技”,
終於爬上來的南嘯搓了搓通紅的臉頰,仰天長嘆,“感謝生產部門沒有偷工減料”
“”
陶離無語,也終於反應過來,這顆星球因爲表現被冰雪覆蓋,氣溫極低,他們的作戰服倒是保溫效果不錯,但沒有作戰服覆蓋的臉部和手部卻是經不住這麼低的溫度,幸好南嘯細胞等級不低,否則這一會兒就凍的夠嗆。
“你在做帽子兄弟,你是我親兄弟,快給我一個,快不行了”
緩了口氣的南嘯也看到了殷戈的動作,瞬間衝到跟前,抓起他手上的帽子就往頭上扣,
“兄弟你太有才了,怎麼想到的哎,帶不上去,有點小啊”
忙活半天的南嘯,終於還是沒能將手中的帽子扣在頭上。殷戈考慮到所有情況,是以做的帽子除了眼睛部位露在外邊,其他地方包裹的嚴嚴實實,這種帽子,不是自己的尺寸,自然帶不上去。
南嘯也反應過來這是誰的,終於將手中的帽子遞給陶離,
“偏心”
“難道不是你沒有自知之明”
不想聽南嘯的抱怨,陶離伸手直接將帽子扣在頭上,轉身看着殷戈隱隱泛青的雙手,
“先給自己做個手套”,
隨着陶離的話,南嘯自然也看到了殷戈哆嗦的雙手,眼神一暗,確實沒有再開口,
眼神卻不由自主地瞟向陶離垂在身側的那雙白皙的雙手,與往日沒有半點不同,似乎周圍這風雪,對她不起半點作用,
“怎麼可能”感受着手上傳來的陣陣刺痛,南嘯心神俱震。
忍了忍,還是沒忍住,試探着問陶離,
“你不冷嗎”
“還好”,
還好是什麼意思冷還是不冷南嘯不解,還想再開口,一個帽子突然被扔進懷裏,下意識接住,轉頭卻只看到殷戈繼續忙碌的身影。
嘴巴張了又合,幾乎脫口而出的疑問終究沒有說出口,只默默地將帽子扣在頭上。
倒是陶離一聲嘆息,默默將手放在了殷戈背上,
與此同時,殷戈微微一震,已經紫青的雙手肉眼可見的變成白皙。
南嘯見了,扯了扯嘴角,強迫自己移開視線,碎碎念道,“不聽,不看,不知道”不能聽,不能看,不能知道。
可惜,他的聲音蓋不過陶離,“我神級了”,
“所以,你可以先給自己做護具”,
“好”,
殷戈沒有再說話,卻是默默放下手中已經做了一半的手套,又從面目全非的座椅上撕下一塊皮套,做起帽子。
極度寒冷的空氣下,人的感知似乎被無限放大,聲音也被放的無限大,似乎整個世界都是殷戈做護具的聲音。
南嘯好幾次想開口,都被無所不在的聲音打退,直到,殷戈終於做完了三人的護具。
“帶上吧”,
將手上最後一雙手套遞給陶離,殷戈神態前所未有的溫柔,柔的南嘯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那個”“我們接下來怎麼辦這裏太冷了”,
面對兩人同時投過來的視線,南嘯憨憨一笑,搓着手無奈,“我們也沒帶多少食物,抗不了幾天啊”,
這話說到點上了,食物是個大問題,他們逃的匆忙,只乘逃生艙的情況下,確實也帶不了多少東西。
南嘯的視線下意識就落到陶離身上了,殷戈的視線也從南嘯身上轉回,卻是轉上身側白茫茫的雪原,
“我去找找有沒有什麼動物”,這個不難,當初跟師傅滿聯邦跑的時候也不是沒到過這種星球,運氣好的話,找些皮毛旺盛的動物還能再做個帽子,座椅皮套終究不是很保暖。
殷戈想着,有些蠢蠢欲動,卻被陶離揮手製止。
“這個不急,附近好像有個廢棄飛船,我們先去看看”。
“真的”
此言一出,另外兩人的眼睛瞬間亮了,有個飛船,即便是廢棄的,也證明這裏至少不是鳥不拉屎的荒地,說不定還能借此聯繫到當地聚集地此時的兩人還不知道整顆星球被白雪覆蓋,以爲只是他們降落這片地方是這種環境。
“那我們快走”,
南嘯是個急性子,擡腳就想走,被殷戈一把拽住,
“遠嗎”
陶離的精神力不同尋常,她說的附近,殷戈可不認爲就是自己理解的附近,果然,下一秒陶離理所當然道,
“一兩個小時應該能到”,
“這麼遠”南嘯被殷戈拽住都沒能停止的腳步被陶離一句話驚的瞬間止住,“那能走到嗎”
座椅皮套保溫效果畢竟沒那麼好,南嘯已經能感受到絲絲冷意了,這種情況下走兩個小時南嘯下意識打了個哆嗦,不敢想象。
倒是殷戈,擡腳踩了踩凍的堅實的地面,開口道,
“那再等一會,我做個工具”,
說罷不等兩人反應,蹲下開始忙碌。
也留下南嘯對陶離“面面相覷”。
陶離什麼感覺不知道,反正南嘯有點尷尬,不敢看陶離眼睛,幸虧殷戈動作夠快,只見他將逃生艙的玻璃罩卸下來,倒放在地面上,又找了兩根棍子似的東西,雙腳往玻璃罩一站,輕輕一滑,整個人瞬間衝了出去,轉眼消失在茫茫雪海。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