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對面的王生海顯然很亢奮，但語調又有所剋制：“也不能這麼說按藥品研發流程來講，還需要經過多道臨牀試驗，雙盲，fda等等，才能嚴格證明這種成分的有效性。”
“但是，在初步的實驗中，這種成分的效果太好了，實在讓我們整個實驗室都驚爆了眼球。它簡直是一種專門殺死癌細胞的強力殺癌劑，逮到癌細胞就殺，而且速度非常快，過程非常安全，小鼠其他生理組織都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初步來看，癌細胞的病竈被殺滅後也沒有出現任何復甦和轉移跡象雖然長期效果還有待進一步觀察，但短期效果好到如此地步，不能不讓我們對此抱有極大期望”
又說了一大堆話，多次強調這個植物的有效成分非常好，還希望韓舟提供更多的樣本。
韓舟道：“現在提取了多少有效成分”
王生海道：“我們水木的生科院，加上福旦生科院，從4顆果實中提取了0.065克的有效成分。樹葉中的有效成分極低，甚至沒有，無法提取。這0.065克，只用了0.02克，對幾隻小鼠做了簡單的對照試驗，治癒了4只小鼠的癌症，包括肝癌、宮頸癌、乳腺癌等不同癌症。剩下的0.45克有效成分，預計能治療10只左右小鼠，和2名晚期癌症病人。”
韓舟道：“我現在需要一點有效成分，治療一個乳腺癌晚期的朋友。”
王生海道：“這種抗癌成分還沒有經過人體試驗，嚴格來說，是不能給人類用的。我們科研人員，需要遵循相關的規範。很難辦。不過，我也能理解，乳腺癌晚期，成活率很低”
韓舟道：“人都要死了，還管什麼程序嚴格不嚴格。”
王生海沉默了片刻，道：“這麼說，也對，人命關天。不過，就算要用，也必須按照嚴格的用藥程序，不是隨便用就可以的。韓先生，你的這位朋友在哪裏，我們派專業的醫生去往那裏，協助治療。我們生科院，還有跟水木大學有緊密合作關係的協和醫院，會組成一個聯合醫療團隊，派過去。”
韓舟道：“你等等，我確認下詳細信息，待會電話給你。”
王生海道：“好的，隨時恭候。”
打電話給杜子圓。
韓舟道：“老杜，嫂子怎麼樣了”
杜子圓道：“哎，醫生說，凶多吉少了隨時可能死亡。都怪我，以前不重視體檢，如果能早點體檢，就能早點發現病竈，興許就有治好的希望。都怪我。都怪我。美美年紀還小，成長過程中沒有媽媽的陪伴，可怎麼辦我真的好痛苦，老韓，你能理解嗎，我的這種痛苦我真的生平第一次理解到，爲什麼會有人選擇主動結束生命”
杜子圓的聲音有氣無力。喪失了生活的希望。
哀莫大於心死。
韓舟道：“嫂子在哪裏住院我跟水木大學合作，研製了一種強力的抗癌藥品，可以給嫂子試試。”
杜子圓道：“我們在華西醫院，重症監護室。”
杜子圓其實並不抱期望。癌症是真正的疾病之王，晚期癌症是絕症，神仙也難救回來。
打電話給王生海。
韓舟道：“確認了，在華西醫院。名字叫杜曉梅，有個陪同家屬，叫杜子圓。”
王生海道：“華西醫院的副院長，是我同學，我跟他聯繫下，今天就飛過去。”
韓舟道：“好的，我也飛過去，我們在華西醫院匯合。”
王生海道：“對了，還有一件事。這個抗癌成分，還沒有名字，需要韓先生命個名。”
韓舟想了想，道：“就叫寶象素吧，寶貝的寶，大象的象，素質的素。”
王生海道：“好名字。就用這個了。”
電話掛斷。
下午，韓舟坐上時間最近的飛機，趕往天府。
落地，打車到華西醫院。
華西醫院是中國西部疑難危急重症診療的國家級中心，是全國都聲名卓著的大醫院。也是世界規模第一的綜合性單點醫院，擁有中國規模最大、最早整體通過美國病理家學會cap檢查認可的醫學檢驗中心。和協和醫院、軍隊總醫院、中山醫院、華山醫院、湘雅醫院、同濟醫院、瑞金醫院一樣，是我國高端醫療的中流砥柱。
華西醫院起源於米國、英吉利等國基督教會1892年在天府創建的仁濟、存仁醫院；1937年抗戰全面爆發，中央大學、燕京大學、齊魯大學、金陵大學、金陵女子文理學院內遷成都，與華西協合大學聯合辦學辦醫；1938年，有醫學院的華大、中大、齊大組建聯合醫院；1946年，華西協合大學醫院在現址全部建成，簡稱華西醫院。
華西醫院在2015年公佈的中國公立醫院社會貢獻度排行榜上總分位列全國第一，在中國最佳專科聲譽和最佳醫院排行榜上，連續五年名列全國第二，連續多年被獨立第三方調查評選爲“全國最受歡迎三甲醫院”前十強、“醫療機構最佳僱主”前十強。
2018年12月4日，被國家衛健委公佈爲首批腫瘤多學科診療試點醫院。
這樣一所專業的大醫院，是很難聽從病人和外界建議，更改對病人的治療方式的。
但是，杜曉梅畢竟危在旦夕，事急從權。而且，王生海本身也是著名的醫療專家，跟醫院副院長相識多年。
在這樣的特殊情況下，由王生海帶領的水木生科院、京城協和醫院聯合醫療小團隊，就入駐了重症監護室。
杜子圓和韓舟在門外等待。
很快，藥品“寶象素”注射完畢。
杜子圓和韓舟走了進去。
看到杜曉梅，依然面色慘白，眉目間已有死亡的陰影。
王生海解釋道：“藥品初步見效需要23天時間，請耐心等待。”
聯合醫療團隊留在了醫院，等待結果。
杜子圓則先回家。杜美美年紀還小，需要他照顧。
而韓舟則在附近找了個酒店睡覺。醒來，找了個網咖，打遊戲。
第一天，第二天，都沒有消息。
第三天，韓舟接到一個電話，是杜子圓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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