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明朗陽光的面容一瞬間變得黯然陰狠,瞳孔像蒙着層厚重陰霾,他嘴角微勾,邪裏邪氣,渾身的刺都朝外,像要與世界爲敵。白茶恍若未覺,點點頭:“那你好好學這個。”他嗯了聲,暴戾氣息收斂住,漫不經心問:“師姐,以你的能力何必來學這個”夸克內部頂級人員十分和諧友好,白茶倒無需隱瞞,就說:“我之前學的是黑客,這個是編程,本質有區別。而且,我來還有其他事情要做。”“任務”“私事。”花庭筠哦了聲,不刨根究底,轉向其他:“聽說師姐你特別能打架。”他轉了轉手腕,躍躍欲試的興奮浮現臉上:“有空尋個地方我們過兩手”白茶明顯懶怠,敷衍搪塞說:“再說吧。”“行。”前面教練被合理分配後各自走向各帶領班級,女班長就率先清點人數,過來白茶身邊時,她先看看花庭筠又看看白茶,面容驟沉。“白茶同學,請你站好隊”嗓門兒響亮,聲色俱厲,還帶了兩分高高在上氣勢凌人的優越感。於是,前邊一衆人紛紛扭頭。白茶秀眉微蹙,看向前面站得亂七八糟歪三扭四的隊伍,懶洋洋道:“我站的有什麼問題嗎”“當然有”女班長理直氣壯底氣十足:“站有站姿坐有坐姿,你看看你,有半點儀態可言嗎還有,軍訓服裝穿戴要整潔,前面有人必須要對齊,你呢”白茶怔了怔,眼尾忽然瞥見女班長頻頻往花庭筠身上瞟的視線,登時明瞭,面露歉意:“唔,教練教導的是,我會及時改正的。”白茶此話一出,周圍寂靜三秒,女班長臉色變了變:“我不是教練。”她橫着喉嚨,“我是我們班的班長”“班長”白茶疑惑不解,眉宇間蘊含迷濛道:“班長怎麼會濫用全職,越俎代庖呢排列隊形不是教練要教導的嗎”周圍一陣鬨笑,雖壓制着仍能感受。“你什麼意思”女班長眼神一凜,高擡下頜,“我是班長,我還說不得你了嗎”“那倒不是。”白茶挑眉,冷芒乍現,“不過你想讓我站哪兒面朝那個方向請做個示範好嗎”“這麼簡單的事情你都不會”她跟逮到漏洞一樣緊拉不放,貶低言語跟機關槍般突突往外蹦:“像你這樣目無法紀、能力不足的人有什麼資格來京大就憑一張狐媚子的臉真是丟人至極,還不知道靠着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進來京大”啪響亮的一巴掌令所有人愣神震驚。“你幹什麼你竟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女班長左手捂住紅彤彤略微臃腫的臉頰,擡手就要還回去,但被花庭筠抓住了。她掙扎着拽了拽,被桎梏的不得動彈後淚懸欲滴,“庭筠,你你要維護她”委屈巴巴我見猶憐的模樣。衆人瞪眼,這熟稔語氣,有故事啊。花庭筠面無表情,絲毫不爲之所動,指指白茶:“她是我罩着的人,誰都不能動她。”“可可我是你未婚妻”女班長瞬間淚如雨下,梨花帶雨的臉霎時楚楚可憐,語氣即無助又歇斯底里:“她在巴巴的勾引你,你看不見嗎你這麼明目張膽迴應她的勾引,置我於何地”說話時,她眼尾掃着旁邊人羣的細微反應,在看到意料之中的震驚詫異與羨慕時,她脣角弧度微揚。“我怎麼不記得你是我未婚妻”花庭筠哼了聲,放開她手腕,而後嫌惡似的退後兩步。他滿眼陰鷙毒辣,攏了攏衣袖,一把鋒利手術刀隱隱露出,被他指腹反覆來回摩挲着。聞言,女班長面色如紙,似乎大受打擊,抹了把眼淚,故作堅強:“我們的婚書都寫好了,你父親也說了等我們畢業就結婚你知道的,咱們現在是未婚夫妻”花庭筠淡淡回眸:“我沒承認過。”“可你父親”她尚未說完,就被花庭筠打斷,“既然是老東西說的,你讓他娶就好了。”“花庭筠你這是人說的話嗎”女班長怒吼,臉色發青,敏銳察覺周圍人從震驚變成看戲的神情,心中憤恨,恰瞧見泰然自若的白茶,抓住就咬:“縱使被人用顏色勾引,也該有底線,我們終究是要結婚的,惹些狗尾巴草粘身上不嫌骯髒嗎尤其是某些不知廉恥的東西我是正牌”白茶目光剎那涼透,當青樓呢還正牌。剛想動作,耳邊又傳來耳光聲,花庭筠打的。他說:“你記住,她是我尊重的人,由不得你來罵。”頓了頓,他又道:“還有,我不會結婚,無論和誰,這是我的誓言。”一字一句,斬釘截鐵鏗鏘有力,在加上那一臉決絕與狠辣,女班長成功慌神,眼淚也絲毫不做作地滾滾而下,“你你不聽你父親的話嗎”花庭筠諷刺地笑笑:“呵,聽他的你死了那條心吧。”他指尖的刀微微轉動,蓄勢待發般,格外像一頭野狼,無法馴服。被那種陰翳眼神一瞬不瞬盯着,女班長不可抑制地心驚膽跳,一股子涼意從頭竄到腳,格外陰寒。抖了抖肩膀,哭聲漸止,“我會跟你父親說的。”花庭筠丟了兩個字,“管你。”看了一場戲的白茶忽而伸手碰了碰花庭筠手腕,從容不迫道:“你的刀記得收好。”現在的花庭筠情緒波動非常大,似乎有失控的預兆。聽言,花庭筠拿刀的手指緊了緊,最終放鬆,乖巧聽話的收了回去,眼簾微垂,“我到前面戰隊去了。”白茶嗯了聲,對哭得哽咽的漂亮女班長視若無睹,斂眸站好。冷眼旁觀了一會兒事態發展的教練這才入場,吹着哨子高喊:“都站好從低往高排,男女混站”京大學生可以花錢買分,故而裏頭十個有六個是富二代,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未必好招惹,他雖然只是教練,可也明白遇事能遠離就遠離。學生聽着哨聲慢慢站立隊形。女班長孤零零站在隊伍外邊,晾了好一會兒才插隊站進去,一雙眼通紅,尤其看白茶時,既恨又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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