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鼻子挺靈的呀。”雁冰笑了笑,“但是你猜錯了,我只是殺了一條狗而已,狼狗,最近從山林裏面跑出來的,咬死了三個小孩。”某處幽深不見邊際的衚衕裏,牆面上滴滴嗒嗒流着雪水,白雪與冰晶把以前因爲潮溼長起來的苔蘚給覆蓋凍結了,地上一個男人的四肢以扭曲的姿勢擱置着,他眼睛微微外凸,渴望生存與孤注一擲的神色尤爲明顯,他死不瞑目,手筋和腳筋全部被人挑斷,雪水已經被冰雪凍住了。在他右手的正前方有一張灰色的懸賞名單,下面備註了幾行小字:所殺之人兩家老老少少,目測爲搶劫財產被發現後憤而殺人,後抵達京都地帶,持刀殺死三個小孩。懸賞金額:三十萬。“這樣啊,你拿什麼殺的呀”陳閔閔點點頭。“刀。”“好不好殺”“非常好殺,他的抵抗在我看來跟小孩哭鬧似的。”“誰讓你去殺的”陳閔閔好奇不已的追問。“自己想去。”“哦。”“我的手錶現在在哪裏”雁冰翹着二郎腿,把打火機揣進衣兜裏,隨手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那那個”陳閔閔目光躲躲閃閃,欲言又止。“別告訴我你把他搞不見了。”雁冰斜眼看他,“小心我把你的頭扭下來當球踢。”“那個那個”陳閔閔心臟一緊。“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那個倒不是不見了。”雁冰默默的看着他,心中豎起來一點殺意,還有一丁點接受不良後果的心理準備。“就是有一天我跑去賽車,在路上摔了一跤,那個手錶剛好磕在瓷磚上一角,他的外表殼碎了。”“你說什麼”雁冰蹭了一下忘乎所以的要站起來,頭即將碰到車頂之時,陳閔閔飛快的把人往懷裏拉了一把。“唔~~”陳閔閔捂着下巴呲牙咧嘴,嘴裏逐漸有了血腥味,他吞了一口唾液,腥腥鹹鹹的。“你他媽真的把我手錶弄壞了”雁冰二話不說地掐住陳閔閔的脖子,“老孃到處對你的警告你喫到狗肚子裏去了還是你覺得我不敢動你你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嗎那對我的意義有多大嗎”“對不起,我已經叫人去修理了,現在送去了國外,那位大師的徒弟接受了我的邀請,他會爭取復原”陳閔閔低低的咳嗽,這女人真狠,居然真想掐死他。不過那手錶他的確心中有愧,忍了忍了。“某些東西不是說復原就能復原得了的”“大師的那位徒弟近年來名聲鵲起,他的確有那個手法和實力與他祖師爺相比,我幾次三番確認過才送去的。”“吱呀”車輪擦着地面驟停,察覺不對的司機從容不迫地從他駕駛位抽出一根鋼管,然後扭頭懟着雁冰,健壯的手臂和微微鼓起的胸膛間接的說明了他是位不可小覷的練家子,“這位小姐,你如果來者不善就先下車吧。”“易少的人”雁冰單手扣着陳閔閔,一邊漫不經心地發問,她盯着那根鋼管不畏不懼,“爲了那塊手錶老子差點死在e洲,若非情況緊急我怎會信任別人,說損壞就給我損壞了,你還真有膽量”“小姐,你的憤怒我能理解。”司機試圖解說,他泰然若素地瞅着雁冰以及她手無寸鐵的雙手,從他們對話的隻字片語中,他能搜尋到許多信息。“你理解個屁那是我家族的東西,家族落敗沒關係,東西必須存在一件不能少”雁冰情緒顯然是有些激動的。“是,珍貴的東西被人損壞當然值得憤怒,但小陳少並不是費盡籌謀故意損壞,無意之中也算冥冥之中,而且他及時的去尋找解決方法了,您現在掐死他也無濟於事,又是何必呢”“你倒是會說話。”雁冰收了手,垂眸淡淡地說:“只不過沒他看得通透。”她哼了一聲,“我不會殺了他的,有點憤怒而已。”“我就知道你不會對我怎麼樣。”陳閔閔擠眉弄眼,“放心放心,我一定發表完好無損的放回你手中。”“希望這樣。”“把鋼管收回去吧,你們開個車當個司機怎麼還隨手拿着這玩意兒呢也不怕被人發現了。”陳閔閔又說。“小陳少,要不讓”她下車吧。司機異常警惕且虎視眈眈地正視雁冰,危險的人物放在跟前他無法放心。“行了行了,這事是我的問題,你開車吧。”陳閔閔扭動着身體,讓自己窩在座位的最舒服的地方,偏頭看雁冰,“作爲補償你需要什麼錢又或者其他的東西”“要你的小命兒怎麼樣”司機剛剛把鋼管放好,這一會兒手一抖險些又抽了出來,他心情沉重複雜,深覺這小陳少很難伺候啊,有種強烈的玩火的感覺。而那些玩火的常常自焚了。壓制住自己胡思亂想的小心思,又重新開起了車,“小陳少,我們現在去哪裏”他問的雖然是陳閔閔,其實是在問雁冰。“送我去黑市地界。”雁冰又小小的打了個呵欠,“把我送到那裏,今天這債務就算扯平了。”“小陳少。”司機躊躇不安,他們這夥人誰都知道黑市是個什麼貨色,殺人搶劫犯法、各種遊走於灰色地帶的組織全在那一片,若是警察局統一搜索,那地兒在槍支彈藥堆積起來恐怕能滅掉一座小城。“去吧去吧。”在下一個路口拐彎,他們漸漸抵達京都繁華之地,四處霓虹燈遍佈,四周綠化帶的樹木上綁着五彩繽紛的燈籠,馬上元旦了,年味兒也濃重了許多。“快過年了呀。”陳閔閔打破寂靜,“算算人家承諾我的時間,大概在過年的時候就能送回來,因爲是流傳於世的名錶,它的圖樣結構基本被人解析出來了,復原一個外表當是不難。”“你在安慰我還是跟我道歉”雁冰把手搭在車窗邊沿,芊芊玉手修長分明。陳閔閔不接話,“過年了,你有地方可去嗎”雁冰收斂眼簾:“你覺得我這種人能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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