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的計劃。鐵瓦薩克帶領五千精騎星夜急行軍趕路,趕路到半夜才休整,天未明便出發,這一日終於趕到庫克,再有一天路程便能趕到它干城,終於鬆了一口氣,漢軍要想攻下這座
堅城,至少也要半月以上的時間。正準備讓士兵早早休整,明日到了它干城好隨時與漢軍交戰,恰在此時,尼曼莎派人來報,漢軍圍攻它干城,形勢緊急,她決意領兵奇襲巴楚,截斷漢軍歸路,請鐵瓦薩
克盡快分兵支援。
鐵瓦薩克聞報頓時臉色大變,怒罵道:“這個蠢婆娘,不好好守城,還敢出兵,自尋死路呀!”
副將吃了一驚,忙問道:“大將軍,漢軍主力都在它干城外,如果右將軍真的重新拿下巴楚城,漢軍無心戀戰,必定回兵救援,正好可解它干城之圍,豈不是更好?”
“蠢貨,蠢貨!”鐵瓦薩克氣得直拍桌子,“尼曼莎絕沒有這樣的智謀,是哪個混蛋給她獻的計策,老子要把他抽筋拔皮。”副將見鐵瓦薩克震怒,心中疑惑,卻不敢多問,參軍在一旁解釋道:“右將軍違令帶兵出城,恐怕難以逃過漢軍的監視,就算漢軍沒發現,她能攻下巴楚城,以漢軍目前的
實力,不但它干城無人危險,一旦守不住,右將軍反而會要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那副將這纔有些明白過來,驚呼道:“如果它干城被攻下,右將軍反而被漢軍包了餃子了。”鐵瓦薩克嘆道:“如今整個南線已經被漢軍佔領,疏勒還有兵馬駐紮,劉封根本無需退兵,只要從疏勒出兵增援即可,同時還有北路的漢軍可以支援。即使尼曼莎攻下了巴
楚,城中沒有糧草,不經過葉爾羌河,山中糧草難以轉運,我們沒有糧草、馬匹、輜重,我們能守得住嗎?”參軍點頭道:“阿不都哈克兩萬兵馬全軍覆沒,就是因爲缺糧,右將軍只想着偷襲,卻沒想到後續的事情,幾千兵馬還可能偷過漢軍的監視,如果幾萬大軍要翻山越嶺,漢
軍也絕不會讓我們安心通過的。”
副將一聽果然有理,身上驚出了一身冷汗,失聲道:“對呀,右將軍爲何沒有想到這些?”鐵瓦薩克無奈嘆道:“尼曼莎終究是個女子,只有在對付弱小敵人的時候讓她出徵,她自己實際很少經歷戰陣,哪裏明白打仗的兇險?這都是被右丞相包庇的結果,但願她
這次有驚無險能夠安然歸來,否則可真是自食其果了。”
副將心中一沉,催促道:“既然如此,它干城沒有守將,大將軍趕快傳令出發吧,我們連夜趕到它干城。”“已經晚了!”鐵瓦薩克並不是不着急,而是已經無法改變局勢了,搖頭嘆道,“士兵連日行軍,人馬疲憊不堪,如果今夜不休息趕路,到了它干城也沒有一戰之力,如果再
城,火速趕往它干城。麾下將領憂心忡忡去傳令,鐵瓦薩克呆坐良久,才緩緩站起身來,只聽嘩啦啦一陣響,剛纔坐着的木墩竟然四分五裂,剛纔他強自忍住怒氣和急躁,也是爲了穩定衆將,
現在到了生死存亡之際,唯有拼死一搏,沒有任何後路。
庫克城中倒也算平靜,到了四更時分,人喊馬嘶,龜茲軍喫飽喝足,坐騎休息一夜餵了草料黃豆,也都恢復精神,全軍蓄勢待發,天色還未大亮便出城飛奔向它干城。一路上鐵瓦薩克都在祈禱着尼曼莎不要走漏消息,卻擔心以劉封的奸詐恐怕難以逃脫,唯有將希望寄託在守軍身上,心中暗暗發誓,只要它干城不失,到了城中,一定要
重賞提攜守城將領。
轟隆隆——馬蹄聲震動山野,踏着秋霜一路飛馳,黃沙滾滾,驚得林中鳥獸亂竄,迎着朝陽一路南下,距離它干城還有十里地的時候,看到一支人馬從林中閃出,正是昨夜派出來的
哨探。
“籲——”已經日過中午,陽光正盛,鐵瓦薩克提繮勒馬,正對着太陽眯縫起眼睛,在馬上大聲問道:“它干城怎麼樣了?”
一人答道:“大將軍,它干城……昨夜就被漢軍攻下了。”
“啊?”鐵瓦薩克大喫一驚,不可置信地看着斥候,“你們可都打探清楚了?”“我等不敢欺瞞大將軍!”那人躬身答道,“昨夜我們幾人趕到城外,正看到漢軍攻城,西門搖旗吶喊放火攻城,東門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被先攻破,隨後滿城大亂,守軍大多
投降,只有少數逃出城的,他們聽說大將軍要來,都怕責罰,不敢向北,從東路逃走了。”
“可惡!”鐵瓦薩克在馬背上一陣搖晃,咬着牙一聲低吼,“這肯定又是劉封的詭計。”
參軍催馬過來,急切道:“看來尼曼莎出城,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它干城中也出了奸細,否則漢軍不可能這麼順利就進城。”
鐵瓦薩克雙目充血,嘶吼道:“馬上查到叛變之人,我要將他碎屍萬段,喝他的血——”
衆將面面相覷,它干城都被漢軍攻下來,還哪裏去調查?只是鐵瓦薩克在盛怒之下,誰也不敢答話。
參軍大着膽子言道:“大將軍,它干城失守非同小可,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走,去它干城看看!”鐵瓦薩克如同被激怒的兇獸,渾身殺氣騰騰,帶轉馬頭往它干城繼續前進,大喝道,“馬上傳令後軍,叫他們最晚明日前來支援。”“遵命!”傳令兵打馬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