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孟達 >第2177章 勝利在望
    到了此時,鬱久塗摩不得不出戰,沒想到昨日剛剛扳回一點勝局,一大早就被文鴦一杆槍給徹底打崩了,單手用槍連敗兩人,一個還被生擒了,簡直是悅般的奇恥大辱。

    鬱久塗摩臉色陰沉得能夠滴出水來,打馬上前,大叫道:“你便是大將文鴦麼?”

    文鴦抱拳道:“不不不,在下並非什麼大將!不過是漢軍營中馬前卒罷了。

    今奉大將軍將令,特來討逆,天兵到此,還不速速下馬束手就擒?”

    “不要欺人太甚!”

    鬱久塗摩氣得臉色鐵青,文鴦將自己的身份說得越低,就越是諷刺悅般衆將無用。

    “休要羅唣,早死早託生!”

    文鴦懶得和他廢話,忽然催馬向前,將手中槍揮動,一擡手朝鬱久塗摩的心窩便刺過去。

    鬱久塗摩牙齒咬得嘎嘣直響,舉大槊相迎,二人兵刃相撞,一聲巨響之後各自退開,鬱久塗摩心中暗驚:“怪不得文鴦和周處能成爲劉封的左膀右臂,剛纔只是單手用槍打來,就覺得勢大力沉,果然實力不俗。”

    要知道槍是雙手兵刃,單手用起來很難使力,而且鬱久塗摩的兵刃更加沉重,卻不佔優勢,兩人一交手,鬱久塗摩便知道對手強勁,雖然心中憤怒,但臨陣之時卻不敢有絲毫馬虎。

    而且這一戰關乎兩軍存亡,只能勝不能敗,鬱久塗摩深吸一口氣用心與文鴦廝殺。

    此時他背水一戰,沒有退路,見文鴦還是單手用槍,頓時大怒,咬牙地吼一聲,將大槊高舉打過去。

    文鴦挺槍來迎,噹的一聲巨響,虎頭槍終於擋不住這全力一擊,槍頭嗚的一聲響向地面直墜下去。

    “哈哈哈,有些本事!”

    文鴦一陣大笑,左手終於伸出來握住槍柄,穩住了兵刃,調轉馬頭大聲道,“勉強能做我的對手!”

    鬱久塗摩抿着嘴不說話,鼻孔裏發出一聲冷哼,全力舉大槊又打過來,狼牙槊如猛虎下山般發出厲嘯之聲,一道殘影在空中閃過。

    文鴦陡然間槍法驟變,非但凌厲至極,而且力大無窮,一個刺出來,有如翻江倒海的氣勢,怒龍一般左右轉動,敲得狼牙棒叮噹當作響。

    一番正面交手,鬱久塗摩方知文鴦的槍法厲害,二人在陣前大戰四十餘合不分勝負,鼓聲敲得人心跟這兒噗通通狂跳,三軍奮力吶喊,直吼得面紅耳赤,青筋凸起。

    鬱久塗摩越打越心驚,心中尋思,姓文的果然厲害,看他的武藝定然在自己之上,也就是文鴦左臂受傷不能用力,招式大打折扣,要換個時間,只怕早就敗下陣來。

    想到此處,鬱久塗摩心底便生出深深的挫敗感來,看來漢軍中果然人才濟濟,武將如雲,不說眼前的文鴦,還有個紅髮的周處與之不相上下,而據西行的商隊所說,劉封這次西征,帶領的只是西域都護府的兵力,中原真正的精銳都沒有來,還有比這兩人更強的武將各自領兵出戰,大漢已經開始掃北征東,大漢的強盛,果然不無道理。

    眼看一時奈何不了受傷的文鴦,鬱久塗摩挫敗之下心中又竄起一股無名之火,此戰有進無退,一旦自己敗陣,將會全軍覆沒,想到此處,兩膀再生力量,怒吼一聲揮動狼牙槊朝着文鴦狠狠地砸了下去。

    他知道對方既然受傷,一旦過度用力必定會牽動傷口,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二人又戰了十餘合,忽然發現文鴦的槍招開始亂了,只有招架之功,並無還手之力。

    鬱久塗摩看到文鴦左肩的鎧甲上滲出了殷紅的血跡,頓時眼睛一亮,那一抹紅色彷彿是無盡黑暗中燦爛的霞光,剛纔的廝殺並沒有白費功夫,文鴦的傷口果然崩開了。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鬱久塗摩抖起了精神,想趁機將文鴦置於死地,斷掉劉封的臂膀,將來搶了龜茲的地盤,與漢軍交手也少了一個勁敵。

    看到希望的鬱久塗摩興奮莫名,“哇哇”暴叫,雙臂彷彿有用不完的力量,猛然加緊進攻,一招快似一招,一槊強過一槊,轉眼之間便殺得文鴦節節敗退,銳氣盡失。

    悅般將士眼看着文鴦就招架不住了,更是握着拳頭大喊大叫,有些喊得嗓子都出血了,恨不得親自上去,幫着日逐王一棒將文鴦砸死。

    文鴦左支右絀,左臂果然伸展不夠靈活,此時敗跡已露,只得虛晃一槍,撥馬敗走。

    鬱久塗摩眼看勝利在眼前,昨日走脫了班辭和商越,這次好不容易殺敗受傷的文鴦,哪裏肯就此捨棄,雙腳猛踢馬腹,催馬緊追不捨,對文鴦的敬畏讓鬱久塗摩更不肯錯過這個機會,今天不殺了他,以後再遇到文鴦,死的可就是自己了。

    “文鴦,哪裏走,你逃不了了!”

    鬱久塗摩在馬上大喊着,他胯下的坐騎也是天山寶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焦急,揚頭擺尾,快似疾風隨後緊追。

    文鴦催馬疾走,卻不回本陣,在場中繞圈狂奔,他的坐騎是劉封當年送的汗血寶馬,這麼多年訓練,人馬早已配合得如臂使指,看似拼命狂奔,實則沒有發揮到極限,刻意控制着速度,鬱久塗摩很快便追到身後。

    不覺間馬頭碰了馬尾,鬱久塗摩雙目圓睜大吼一聲,掄起大槊,惡狠狠地奔着文鴦的後腦便砸了下來。

    漢軍衆官兵見了大驚失色,有些人甚至偏過頭閉上了眼睛,替文鴦捏了把汗,唯有劉封雙目微眯,似乎已經猜到了文鴦的招式,右手已經不動聲色按在了劍柄之上。

    此時的文鴦可是耳聽六路,眼觀八方,耳聽得敵將的怒吼,腦後傳來金風之聲,就知道時機已到,猛地拍了一下坐騎的脖子,胯下馬低鳴一聲忽然前腿彎曲,毫無徵兆地臥倒在地上,向旁邊打滾翻出去。

    與此同時,文鴦爆喝一聲,左腳早從馬鐙中取出來,一瞬間甩鐙離了馬背,人還在空中,扭腰將虎頭槍向後刺出,直奔鬱久塗摩的前心。

    這一招又快、又狠,加上文鴦的坐騎忽然倒地,所有的動作都出乎意料,驚得兩邊的士兵同時發出“哦”的驚呼,有些人以爲文鴦馬失前蹄,等看到他向後一槍刺出,就知道這一招早有預謀,頓時看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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