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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3章 塞翁失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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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樂綝自從被夏侯楙一番質疑之後,心中煩悶,陰雨綿綿,兩軍僵持,也無所事事,雖然曹泰也來暗衛於他,但不得主帥信任,恐怕難再有領兵的機會,整日在營中心中憂煩。.xcmxsw.

    天色將晴,樂綝的心中卻依然愁雲慘霧,百無聊奈之際,卻見王經興沖沖來找他,對於此人,樂綝並無好感。

    “王司馬所爲何事?”

    王經見樂綝神色冷漠,倒也不以爲意,抱拳道:“吾奉命行事,一心爲公,事關國家,還望將軍配合!”

    樂綝無聲冷笑,言道:“王司馬儘管吩咐便是。”

    王經滿意一笑,低聲道:“方纔斥候來報,於圭因解押兵糧延誤時日,被劉封杖責五十,將軍該馬上寫信慰問一番,以示關心。”

    “當真?”樂綝吃了一驚,起身關切問道,“此必定是因大雨延誤,非人力所爲,爲何遭此不白之冤?”

    “嘿嘿,你以爲那劉封當真秉公辦事,無有私心麼?”王經冷然一笑,不屑道,“於圭父子終究還是降將,豈能與劉封麾下嫡系將領可比?”

    “王司馬,你此言何意?”樂綝見王經輕侮於圭,面色不悅,沉聲道:“君子不侮人於後,王司馬如此行經,非大丈夫所爲也。”

    “哈哈哈,不說也罷,不說也罷!”王經打個哈哈,也不和樂綝爭執,只是說道,“請將軍先寫信問候,待於圭回信,吾自有道理。”

    樂綝本就心中不滿,此時見王經奉命行事,也懶得思考,淡淡問道:“夏侯將軍叫我詢問蜀軍屯糧之所,這書信該如何來寫?”

    王經擺出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情,微側着腦袋說道:“將軍先寫信慰問,於圭此番受了責罰,定然心中不忿,待他回信之後,便問他在何處養傷,特地送藥物療傷,若是能勸說於圭叛蜀來降更好,只要他迷途知返,朝堂之上,夏侯將軍自會爲他分辨。”

    樂綝皺眉道:“問出於圭養傷之處,與屯糧之地有何相干?”

    王經笑道:“樂將軍莫要忘了,於圭雖然受罰,卻依然還是督糧官,他養傷之地,必定還在糧草大營,若直接詢問,未免唐突,反叫他起疑,若去送藥,於圭心中下感激,自不會有所懷疑。”

    “你們……好深的算計!”樂綝聽罷,不由暗自咬牙,這是利用他和於圭之間的信任來騙取情報。

    王經卻似乎視而不見,語重心長地說道:“樂將軍,此乃爲國盡忠,能否讓夏侯將軍重獲信任,全在此一舉,國事私事,孰輕孰重,你可要分得清啊!”

    樂綝沉默半晌,才咬牙對親兵吩咐道:“拿紙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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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如其來的大雨,讓蜀軍和魏軍陷於僵持之中,士兵更是苦不堪言,在這場大雨中,只有一人深感慶幸,甚至還感謝兩軍交戰。

    此人正是河北甄家的大公子——甄顯。

    因爲兩國交戰,道路封阻,甄顯求助於荀方之後,無奈留下財務,借了官船走水路,一路上大雨傾盆,水勢迅猛,耽擱了幾日,但蜀軍的船型巨大,等風浪較小的時候,依然能夠順水航行。

    聽着外面滴答的雨聲,甄顯心中一陣高興,如果不是陰差陽錯走了水路,在這樣大雨天氣帶着那許多經商之物,肯定會被耽擱在路上,耽誤了父親的壽誕。

    端着溫熱的一杯葡萄汁,甄顯一陣感慨:“真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大公子,此乃天意也!”隨行的老管家甄豐笑道,“若是走陸路,只怕會耽擱時日,如今放下輜重,輕裝簡從,從水路反倒方便了許多,這是天意要大公子繼承家主之位啊!”

    “噯,話可不能說得太滿,”甄顯臉上一陣高興,但還是擺擺手,故作矜持,“凡事只做十之七八,此乃家傳經商之道,謙受益,滿招損,萬不可大意。”

    “大公子所言極是!”甄豐陪着笑,頓了一下又皺眉道,“按照行程來算,前方不遠便到汜水,往下水路便不通了, 棄舟登岸,還要走半月的陸路,不知大雨會不會有影響。”

    甄顯喝了一口葡萄汁,意味深長地說道:“此正應了吾方纔之言,但願這一場秋雨,只是在洛陽境內,出了虎牢關,便是滎陽,若是天晴,便可騎馬趕路,趕到鄴城,還能有幾日時間從容準備。”

    甄豐遺憾道:“若是汜水以下,大河水路還能通常,便可直通白馬,那該多好!”

    甄顯從容笑道:“凡事豈能十全十美,如今得蜀軍相助,節省了許多時日,這份恩情,我們一定要記在心中,將來必要報答。”

    甄豐嘿嘿一笑:“等大公子當了家住,全在你一念之間,若是蜀軍真的奪了洛陽,我們也正好可藉此與蜀軍打好關係,爲將來做準備。”

    “你總算是有所成長了!”甄顯欣慰地點點頭,“這十餘年你我走南闖北,明年我打算再立一支商隊,與漢茗商號合作,往荊州、成都一線運送茶葉、絲綢,便由你來帶領。”

    甄豐面露喜色,忙抱拳道:“多謝大公子提攜。”

    “報——大公子,前面水路交叉之處便是汜水,可要上岸?”

    正在此時,負責行舟的家丁在艙門口彙報,這一次出行西域,甄顯一行共帶了八十多人,人多勢衆,不但安全,行動也方便了許多。

    甄顯看了看艙外,此時已到傍晚,雖然雨勢已停,但天空依舊陰沉,天色似乎有放晴的跡象,到了晚間,水面上漸漸起了霧。

    甄顯這幾日在船上喫喝,也呆的煩膩了,頓了一下吩咐道:“穿行到碼頭,看到官兵,便帶着信物前去交涉,就說我們借宿一晚,明日一早便離開。”

    雖然甄堯不在官府之中,但甄家可是皇親國戚,只要拿出信物來,不管守衛水路的是誰,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是!”家丁答應着,在外面招呼操船的同伴開入汜水水道,前往就近的碼頭。

    大船晃盪着,水聲嘩啦,不多時,似乎便已經到了碼頭之處,有人在大聲打着招呼,呼喊官兵前來接應。

    甄顯站起身來,伸着懶腰正準備上岸,忽然聽到船頭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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