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孟達 >第1180章 西河局勢
    ♂nbsp;   劉封在長安遙控全局,洛陽百姓人心惶惶,大罵魏延無恥背叛,中原魏軍和吳軍在兗州焦灼對峙,互有勝負,而徐州早已暗流涌動,改天換日。.xs321.與此同時,鮮卑軍也已經從幷州北部進入西河郡,從雁門到西河,需要翻越陡峭綿延的呂梁山,這對以騎兵爲主的鮮卑軍來說,無疑是巨大的考驗,光是糧草轉運,就足

    足用了一月時間。

    而此時的漢軍,纔在離石緩緩集結,一直駐紮在圜陽的匈奴兵馬同時出動,共有二十多萬大軍,向北來到皋狼禦敵。

    光武帝劉秀稱帝之後,改隸幷州,西河郡移治離石,僅轄十三縣,置南匈奴單于庭於美稷,獻帝之時天下大亂,匈奴侵邊,西河百姓南奔,其郡遂廢。

    直到曹操平定北方,又割太原郡四縣茲氏、中陽、谷遠、等置西河郡,領漢西河郡南部故地,安置南匈奴人馬,北部依然廢棄。

    劉封和荀方正是見此薄弱之地,派鄧艾乘虛從西河郡入侵河東,震動京畿,與南陽兵馬南北呼應,奪取洛陽,曹魏不得不遷都河北。

    漢軍取得西河郡之後,將南匈奴一舉消滅,西河郡更加荒蕪,除了離石和中陽有部分百姓之外,其餘的都自主遷入到河東去了。北匈奴的十餘萬兵馬從長安來到西河郡助戰,戰事結束之後並未返回長安,劉封拜田茂爲西河郡太守及護匈奴中郎將,命北匈奴人就地放牧屯田,訓練兵馬,防備九原郡

    和幷州的敵軍。

    田茂和哈彥骨等匈奴將領巡視西河郡,發現北部大片荒蕪,但沿呂梁山山麓,有大河支流無數,從谷遠、鵠澤、奇嵐、武車、平陸等地,荒山草坡極多。

    兩年時間,他們選出了八處牧場,最大的一處長達四十里,開闢三處屯田之所,還發現了一座鹽池,西河郡的兵馬糧草至少能實現自給自足了。秋季過後,戰馬膘肥體壯,士兵們也都屯田結束,就在此時,聽說鮮卑軍要出兵,全軍士氣大振,紛紛期待這一戰,尤其是哈彥骨等匈奴人,他們早先被鮮卑人驅趕出草

    原,本就有深仇大恨,早就盼着這一天了。

    兵馬在皋狼集合,此時劉封委派的大將關興和杜預以及軍師諸葛喬也正好趕到,關興即刻召集衆將議事,田茂早已對西河郡的地勢瞭如指掌,先對衆人分析了一遍形勢:

    鮮卑軍翻越呂梁山,必從呂梁北段的雲頂山而來,雲頂山分爲前雲頂和後雲頂,前雲頂位於樓煩,後雲頂位於離石,幾乎貫穿整個西河郡。前雲頂的樓煩關位於白虎嶺中,向南還有金鎖關和三岔堡,三岔堡直通太原、茲氏和河內,地勢及其重要,魏軍早有重兵把守,鮮卑軍必定選擇距離雁門郡最近的白虎嶺

    出兵。

    湫水發源於白虎嶺,自北向南流入汾水,武車、谷遠和皋狼三縣依次位於湫水之畔,鮮卑軍想要進入西河郡,湫水南北爲必經之地。

    一番商議之後,關興以哈彥骨的匈奴兵爲先鋒到武車禦敵,田茂負責鎮守皋狼後方調度糧草輜重,中軍以谷遠爲據點,迎接鮮卑大軍。劉封之所以不讓他們主動出擊,主要目的是爲了練兵,聽到杜預帶來的命令,哈彥骨等人都疑惑不解,匈奴兵馬早就訓練成型,而且在幾次改編裝備之後,比之原先更加

    精良,何須訓練?這個說法其實連杜預本人也難以理解,不過大將軍的將令,他們只能遵從,而且諸葛喬和田茂也認爲逸待勞爲上計,西河郡以北一片荒蕪,無懼鮮卑軍入侵,而鮮卑軍越

    過險峻的呂梁山,要耗費大量糧草不說,士氣也被消磨了許多。一旦兩軍進入對峙時期,鮮卑軍要長途運輸糧草,消耗必定數倍於己,這是爲消磨鮮卑的實力,雖然眼下並不是反擊進入幷州的最佳時機,但對將來作戰也有極大的好處

    。

    哈彥骨領着氣勢洶洶的三萬匈奴先鋒兵直奔武車縣,這裏只剩下殘垣斷壁,廢棄的房屋裏長着雜草,甚至還有野兔和築巢的鳥雀。

    等了五年之後,再次與鮮卑人開戰,每一個匈奴士兵心中都燃燒着騰騰怒火!

    數年來良苦奔波,忍飢挨餓,從三十萬人馬到現在的十餘萬,除了老弱被安置的族人,不要說戰爭,就是沿途遷徙死去的族人就不下五萬,這不但是仇恨,更是恥辱。

    草原上的勇士,他們甘願在戰爭中光榮死去,也不想因爲遷徙而喪命,那是最懦弱和無奈的死法,到了長生天,也只能成爲軟弱的天神奴隸。

    首戰由哈彥骨親自統領,追隨他左右的是巴根、哈森、阿爾木,這一次匈奴精銳盡出,就是要出一口惡氣。雖然在長安他們學習了許多兵法,諸如行軍、佈陣和防守乃至攻城,但來到武車以後,哈彥骨對眼前現成的防禦工事視若無睹,徑直領兵越過了殘破卻仍可利用的縣城,

    在湫水岸邊列陣以待。驕陽熾熱,秋風瑟瑟,將熱氣送走,河岸邊草木枯黃,在風中搖擺着,每一個匈奴兵端坐馬上,穿戴着整齊的鎧甲,身背弓箭,彎刀跨在腰間,手中拿着一張長長的木槍

    ,靜靜地看着遠處的山坳出口。

    不多時,便看到河岸邊塵土飛揚,一面青色的狼頭旗幟飄展着,一彪人馬從山谷內疾馳而出,攜裹着奔雷之勢,馬蹄聲在山谷中迴盪。

    匈奴兵出現了短暫的騷動,每個人都不自覺地摸向了刀柄,甚至能聽到有人將刀刃抽出來的鏗鏘聲,仇恨如同利刃上的鋒芒一般,按捺不住。哈彥骨的狼牙棒斜斜舉起,匈奴兵們也都取下了背上的弓箭,雙方都是草原上的兵馬,熟知彼此的戰鬥方法,每一個草原男兒都能在奔馳的戰馬上放箭,騎兵不曾相遇,

    便先以弓箭射擊。

    鮮卑軍也看到了河岸邊的匈奴兵,他們的探馬早有稟告,雙方遠遠看到彼此,根本無需招呼,鮮卑軍衝擊速度絲毫不減,匈奴兵也開始結陣衝擊。

    “鋒矢——”哈彥骨面沉似水,一聲沉喝,將頭盔上的護額拉下來,只露出兩隻寒芒閃爍的眼睛,一馬當先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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