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孟達 >第1510章 真實身份
    ♂nbsp;   劉封的一番分析,讓格利亞如同撥雲見日,終於明白了這個圈套,不由一陣後怕,對陳貫也就愈發痛恨,如果目光能殺人,陳貫此時已經變成一灘肉泥了。.tingfree.未料陳貫在片刻慌亂之後,忽然又冷笑起來:“就算是我騙了格利亞,也不過是想多賺些錢罷了,如今非但分文不曾賺到,恐怕連那三百金也搭了進去,這些罪責最多隻算

    個欺詐,你們又能奈我何?”

    格利亞見他還如此蠻橫,怒道:“你……陳貫,老子讓你不得好死!”“陳貫啊陳貫,事到如今,你還要在此狡辯,”劉封一聲輕嘆,言道,“方纔那兩幅畫和平定西域疏,已經說明了一切,你以爲這樣裝糊塗,便能掩飾你的身份,保住那孔雀

    樓的主人麼?”

    “孔雀樓——”陳貫聽到這句話,面容瞬間扭曲起來,咬牙握拳道,“我早就說李貴這個小人留不得,果然是他壞了大事。”

    “西市孔雀玉滿堂,東街鴻鵠酒飄香!”劉封慨然一嘆,問道,“這長安八大酒樓,孔雀樓以珠寶玉石、西域奇珍而聞名,卻不知其名稱有何來歷?”“孔雀樓,孔雀樓,當然是以孔雀河爲名了!”陳貫見劉封已經揭穿他的身份,倒也乾脆,臉色隨之變得冷漠起來,凜然道,“孔雀河流經西域數千裏,它是我們的母親河。

    ”

    劉封笑道:“據我所知,因當年定遠侯班超飲馬於此,孔雀河又叫飲馬河,便是方纔那幅圖吧?”

    “什麼飲馬河!”陳貫一聲斷喝,臉上青筋直冒,狠聲道,“我們欲班家父子有不共戴天之仇,飲馬河是那些寄望於漢軍的沙蟲所說的,這是我們樓蘭的恥辱!”“沙蟲?”劉封一怔,忽然明白這可能是陳貫對鄯善國那些百姓的稱呼,淡然一笑,“當年傅介子斬殺樓蘭王,遷都扞泥城,改國名爲鄯善,鄯善百姓從此不受匈奴欺凌,百

    姓安樂,早已忘了樓蘭之名,如今你們舊事重提,莫非是有自立之意?”“哈哈哈——”陳貫仰天一陣淒厲大笑,斜眼掃過劉封等人,冷然道,“有多少樓蘭王死於你們漢人之手,處處被你們所制,那是前人無能,如今百餘年來,中原烽火頻起,

    你們大漢自顧不暇,幾欲破滅,又何來的保護之說?西域各國早已自立,我們身爲樓蘭後人,復辟王朝,有何不可?”“復辟王朝?”劉封輕蔑一笑,“西域三十六國自武帝以來,早已歸屬大漢,昔年你們不敵匈奴,族人被殺,四處遷徙奔逃,是我大漢兵馬與之浴血奮戰,多少將士灑碧血於

    大漠,埋忠骨於黃沙,才令匈奴大敗,歸順漢朝,自烏壘城設立西域都護府之時起,漢之號令,已傳西域,如今強敵已退,族人保全,便要做忘恩負義之事,真是荒唐!”

    格利亞點頭道:“這種人在我們羌族,就叫白眼狼!”

    姜封撇撇嘴,笑道:“這不就是喫飽飯了打廚子,過河拆橋,忘恩負義麼?”

    “此等以德報怨之人,該當早除!”陳裕也沒想到此事竟會涉及到西域之事來,如果這件事不是被劉封發現並戳破,後果不堪設想。陳貫聽到幾人奚落,卻不反駁,神色數變,向門口看了好幾眼,是在想脫身之計,現在計劃暴露,這幾個人都知道內情,必須要想辦法全部除掉,保住孔雀樓的人,大家

    一同逃到關外再作打算。

    奈何侍從剛纔被他遣走,附近並沒有人可以使喚,陳貫心中暗自衡量着這幾個人的實力,不敢輕舉妄動,只好與之虛與委蛇,沉聲道:

    “我們樓蘭王族,永不爲臣!”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場精心佈置的計劃卻因爲撒了個謊而出現漏洞,他們早就暗中調查過,陳粲和陳裕久居深宮,很少外出,又與格利亞毫無關聯,而且此事只對格利亞

    一人說過,竟還是被人看出了破綻,當真是欲哭無淚。

    劉封冷笑道:“樓蘭王族?你是說自己,還是那孔雀樓的主人?亦或是已經在鄯善國準備起事的一些人?”

    陳貫冷笑道:“王族之人何等高貴,豈能告訴爾等?今日我就算粉身於此,你們也休想知道任何消息,樓蘭國,必將崛起!”

    陳裕言道:“據我所知,樓蘭所謂的王族早已斷絕吧?”

    陳貫怒笑道:“你們莫忘了,當年的王族質子於匈奴和大漢,大漢這一支被你們所害,斷了血脈,但在草原之上,還有一支王室血脈在世代傳承着。”

    “原來如此,”劉封微微點頭,“所以說,你們這一支脈,是從祁連以北的草原深處而來,孔雀樓在短短數年時間便有如此實力,背後到底有誰支持?”

    劉封看着陳貫緩緩問道:“匈奴早已敗落,是鮮卑、烏孫?還是更遠的丁零?”

    “嘿嘿,不得不說,閣下的想象力着實讓人驚歎!”陳貫聞言雙眸一陣急劇收縮,又搖頭苦笑道,“不過此事背後是否有人,又有何人,卻非我所能知了。”“看來你終究也不過一枚被洗腦的棋子罷了,”劉封嘆了口氣,有些同情地看着陳貫,“你若是能將此事和盤托出,指認那孔雀樓的人,或許我可保你一命,否則此事敗泄,

    恐怕你也難以活命了。”陳貫聞言臉色一變,低頭猶豫一陣,緩緩道:“其實我的真名叫安末耆,祖上一直跟隨樓蘭王在草原上游蕩,居無定所,不知道受了多少罪,直到鮮卑族的崛起,才終於有

    了機會……”

    陳貫說着話,離開座位走向書房柱子上的幾幅畫,指着介紹道:“這幾幅畫,便記錄了我們幾代人在大漠外的經歷,這是在祁連山,這是在龍城,這是在敕勒川……”

    陳貫邊指着畫邊走,快到門口的時候,猛然撒腿便衝了出去,咣噹一聲,將書房的房門關上,忍不住嘶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你們知道此事又如何?莫忘了這是在何地,今日你們誰也休想離開。”只聽陳貫的聲音近乎癲狂,大喝道:“快來人,將他們都殺了,不留一個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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