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市上熙熙攘攘,熱鬧非常。

    簫景洛把自己喬裝打扮成了一個不起眼的小男孩,一路上也沒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一釐茶館。

    這是簫景洛之前跟探子碰頭約定好的地方。

    她走了進去,看大靠窗的位置,一個身穿灰色衣裳的中年男人坐在那邊,他的桌前,放着一朵布絹花,她便徑直走到了那男人桌子前。

    “一枝花?”簫景洛坐下來後,便開口問道,雖然是疑問句,卻帶着肯定。

    她眼前的這個探子,是她因緣際會下認識的,她之前無意中救過他,後面有了私交之後才知道這人並非像表面那麼簡單,他其實是個名不見傳卻能夠找到第一手資料的偵探。

    而且這個人的易容術十分厲害,每次出來跟她見面都是用不同的面孔,甚至連身高矮胖他都能喬裝,如果不是簫景洛認人是靠對方身上的氣息,只怕也實在很難輕易認出這個探子來。

    這個探子具體叫什麼名字簫景洛並不知道,只知道每次他出現都會帶着一朵布絹花,而每一次帶來的布絹花都是不一樣的,於是簫景洛便給這探子取了個名字————一枝花。

    “小朋友眼力不錯,竟然每一次都能認出我來。”一枝花擡起眼,臉上不免露出驚訝的神情。

    他的喬裝,迄今爲止,還真很沒有人能認出來,但似乎在這小朋友面前,他的喬裝就跟玩兒似的,他一眼便能看穿。

    “我讓你去找的證據,能找到麼?”簫景洛沒有客套,直截了當的問道。

    “好像那邊知道有人在搜索他的犯罪證據,沒想到一夜之間,那些證據全都被毀滅了,別說物證,就連認證都好像全部消失不見了。”一枝花說起這個,皺起了眉頭,“我到現在還沒有找到那個人背後的真正主使人是誰,我想這次能讓那個人的犯罪證據一夕之間都被抹去,這番手筆,不可能是那個人能做到的。”

    那個人,便是簫景洛的二叔,簫正河。

    這段時間來,她從來沒有放棄過去尋找簫正河的犯罪證據,本來以爲再給一枝花一段時間,她必定能幫她找到簫正河的所有的犯罪證據,到時候讓他鋃鐺入獄是必然的事情。

    卻沒想到,現在一枝花告訴她,簫正河的犯罪證據竟然全不見了?

    “一點線索都找不到了?人證也找不到?”簫景洛皺着眉頭問道。

    “對,完全找不到了,之前跟那個人接觸過的,知道他的骯髒事的所有人,全都不見了,換成了新人,而那個人這段時間也安分守己的很,沒有做違法之事,我估計他也是知道有人在暗中查他。”一枝花點了點頭,隨後他又冷笑一聲說道,“我就不相信我找不到他的犯罪證據,我一枝花可不信邪。”

    “好,你繼續幫我查探,這是酬勞,多謝你。”簫景洛從袖袋裏掏出來一個裝的滿滿的錢袋子,這裏面都是碎銀。

    “不用,我都還沒給你查探到有用的信息,你不用給我。”一枝花並沒有接過簫景洛遞過來的錢袋子,搖了搖頭說道。

    “我知道你找人問信息的時候也需要用錢打點。”簫景洛說道。

    “小朋友,哥哥是有錢人,打點的錢還是有的,你就甭操心了,不過,你究竟是誰,爲何要查探那個人的犯罪證據,你跟他是有什麼仇什麼怨?”一枝花好奇的問道。

    之前這個小朋友給了他一個藥丸讓他百毒消除,他還只當是個普通小娃兒只不過身上帶着大人給的解藥罷了,但後面這小朋友知道他是個探子後讓他幫忙找到簫正河的犯罪證據,他就對這小娃兒的身份好奇起來。

    這小娃兒雖然每次來見他也是喬裝打扮過的,但眼睛跟身上的氣質是騙不了人的,這娃兒眼神犀利而沉穩,有着超越他這個年齡該有的成熟,而且這娃兒在睥睨間,身上散發出的與生俱來的氣勢,可見這小朋友出身必定是名門。

    只是他好像還真完全找不到這整個洛城,還有哪個皇宮貴族的這般大的孩子有這般氣勢。

    “我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至於我是誰,一枝花就無須問的太清楚。”簫景洛微微一笑,說道。

    “成,既然你不說,那我便不問,橫豎你也救過我,你這份人情,我就當滿足你的一個心願來還,這錢你拿回去,我免費給你搜索證據。”一枝花對這個小娃兒可謂是十分欣賞了,“好了,不給你聊了,我去給我的女人買些胭脂水粉去,哎,女人真麻煩,也不知道該買些什麼給她,讓她去看大夫又不肯,說起這個,小朋友,你有沒有什麼藥可以治療滿臉疙瘩的病的麼?”

    一枝花想起家裏快要鬧自殺的女人就頭疼,想到這小娃兒之前是給自己吃了一個藥丸才讓自己的病治好的,指不定這小娃兒還有別的藥?

    “這個要對症下藥才成,或者你去把你女人帶來,我給她診斷一下,包她藥到病除,還她貌美如花。”簫景洛笑着說道。

    “可是她在幾天前突然出了滿臉疙瘩後,連家門都不肯出,更別提讓她來街上看病了。”一枝花頭疼的嘆氣。

    “你是不是傻,直接把你女人敲暈了扛過來不就成了?這麼簡單的事情。”簫景洛喝了口茶,不以爲然的說道。

    “……”一枝花默,他把眼前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娃兒從上大小的打量了一翻,半晌後,纔有點恍惚的說道,“果然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小朋友,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那麼暴力。”

    “你沒聽過不能跟女人講道理這句話麼?”簫景洛聳了聳肩,有時候一個拳頭解決不了,那就用兩個拳頭去解決,哪裏有那麼多廢話?“你把你的女人帶到對面那個客棧去吧,開個廂房,我在廂房裏給她看病,這樣她也不需要人前露臉。”

    “對對對,畢竟我現在可是有私人大夫的人,小朋友,你先去客棧幫我開一個廂房,我去把我的女人扛過來後就去找你。”一枝花說完起身就要走,想到什麼,又從口袋裏掏出來兩個碎銀,塞到簫景洛手中,說道,“這碎銀你拿着,幫我開個廂房,還有這茶館的錢。”

    簫景洛正想說她有錢,然而一枝花已經想一陣龍捲風一樣跑走了,這速度,可真快。

    也不知道一枝花什麼時候回來,簫景洛便也不着急去開廂房,於是便留在茶館裏繼續喝茶聊天聽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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