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方法?”

    陶秀娟忙不得啓脣,語氣帶着幾分急切,如今都到了這一步,她也只能求助於簫景洛,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卻只能壓下不甘,伏低做小。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二嬸你也知道,如今外面流言蜚語,說的都是簫素芳和秦書生的醜事。”

    簫景洛捻着帕子,落落大方的在一旁的位置坐下,饒有興味的看着陶秀娟,鳳眸微眯,“落實了兩人的婚事,總比無媒苟合強不是嗎?”

    “你說讓這書生娶芳兒,開什麼玩笑,那……”

    紅兒怎麼辦?

    秦書生可是和簫素紅無媒苟合在先,如今外面傳的流言蜚語有鼻子有眼,陶秀娟恨不得殺了這個破落書生,讓他糟踐自己兩個女兒!

    陶秀娟更恨的,就是眼前的簫景洛,在這個時候,竟然還落井下石。

    “我這麼說,可不是胡言亂語。”

    簫景洛漫不經心的端起茶杯,淺眠一口,緩緩的放在了桌面上,饒有興味道:“二嬸,如今外面傳聞像是真的一般,你應該知道,事情的發展。”

    古代封建,如今外面傳兩人的事兒對女孩子的清譽大有影響,蕭素芳破了相,以後想要嫁人,更難了。

    “既然簫素芳因爲秦書生破相,作勢嫁給他,到時候二嬸說是兩人情投意合,提前見面,雖然難聽了一些,但是總比以後蕭素芳嫁不出去要強。”

    聽到這話,陶秀娟不禁低下頭,雖然覺得憋屈,但是也不得不承認,簫景洛說的並沒有錯。

    若是流言傳開,簫素芳今後背上了一個污名,被傳是跟人幽會意外破了相,想要嫁人,就更不可能了。

    而紅兒……

    “簫景洛,你是不是沒聽到,紅兒……紅兒……”

    陶秀娟惡狠狠的瞪了簫素紅一眼,捏緊了拳心,咬牙切齒道:“紅兒如今可是和那個秦書生……”

    “二女嫁一夫,二嬸,只有這一條路,否則,我們國公府,幫不了你。”

    簫景洛語氣冰涼,面若寒霜有些駭人。

    “什麼!我不要,姐姐不能嫁給秦公子!”

    簫素紅聞言,臉色陡然大變,蒼白如紙,下意識吼道。

    “閉嘴!”陶秀娟本就心煩,被簫素紅這麼一喊,更是煩上加煩,擡起腳狠狠地踹了過去,對這個女兒,沒有一點好臉色。

    若不是她,今天自己也不會這麼丟臉。

    “現在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陶秀娟陰惻惻的罵道。

    簫素紅被踹在地上,面色一變,下意識撫上小腹,眉頭凝成了一個“川”,冷汗瞬間瀰漫了這個額間。

    “娘,你不明白,我……”

    “簫景洛,二女嫁一夫,我們河居的臉就丟完了,絕對不可能!”陶秀娟難得沉色,咬牙切齒的反駁道:“你想的倒是漂亮,我們河居丟了人,國公府也別想逃過,國公府的小姐一脈相承,若是芳兒出事,你以爲,你的名聲就不會受累?”

    陶秀娟怎麼忘了這件事,原本心慌意亂,竟然被簫景洛牽着鼻子走,哽了哽,美眸一寒冷,“大不了,魚死網破。”

    “呵。”

    簫景洛聞言,微微一曬,低着頭,漫不經心的品茶,笑容不達眼底,“二嬸,你覺得我是那種在乎名聲的人嗎?”

    “轟。”

    陶秀娟無言以對。

    “再說了。”

    簫景洛歪着頭,支起手肘,撐着下頜,饒有興味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似笑非笑,“你覺得,我的未婚夫,是那種人雲亦云的人不成?”

    又是一記暴擊。

    陶秀娟臉蛋漲紅,被簫景洛氣的,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沒錯。

    無塵背景神祕而強大,而簫景洛更是財名雙收,如今是洛城望塵莫及的存在,她和無塵已經定親,板上釘釘的事情,別人都撼動不了他們的地位。

    所以……

    “所以你就看着你的妹妹們,名聲盡毀,小姑獨處!”陶秀娟怒到極致,忍不住吼道。

    “二嬸。”

    簫景洛擡手,打斷了陶秀娟的話,語氣驟寒,“看着她們送死的人,是你。”

    陶秀娟的臉,瞬間煞白。

    而簫景洛卻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面如薄紙的臉,笑意言言,不徐不緩道:“二嬸,你儘快想好。”

    陶秀娟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

    一面,是自己的芳兒,可是紅兒雖然被她不喜,但是也是自己的孩子,總不能看着她徒勞一輩子。

    而就在此時。

    “天哪,她怎麼下體流血了!”

    碧春尖叫一聲,便看到了簫素紅血染羅裙,下人尖叫一聲,在一片混亂中,將簫素紅送進了內室。

    大夫一診斷,竟然是有了身孕。

    這一消息出來,陶秀娟直接仰頭昏了過去。

    這一次平安寺之行,陶秀娟一家算是鎩羽而歸不說,還賠了夫人又折了兵……

    “洛兒。”

    簫老太太令人送走了陶秀娟三人,單獨留下了簫景洛,目光多了幾分複雜,拉着她坐下,緩聲道:“今天的事情,委屈你了。”

    簫老太太算是看出來了,老二一家,對洛兒根本沒當家裏人,明裏暗裏的算計,簡直是……

    他們國公府如今後繼無人,只有老二一家,偏偏老二一家都不是有擔當的。

    “祖母,我不礙事,他們,欺負不了我。”

    簫景洛不願意讓簫老太太神傷,握着老太太的手,笑着說道:“你看今天,二嬸一家不是損兵折將,只是我們這一家人,註定不可能成爲一家人。”

    心在一起,那叫一家人。

    可是簫正河做的是什麼事。

    謀奪家產,殘害兄長。

    這樣其心不正的人,憑什麼做她的長輩!

    只是這件事,簫景洛暫時不會告訴老太太,國公爺和老太太年紀大了,加上父親孃親的事情,如今身體大不如前,若是突然知道,只怕會氣血攻心。

    “我知道老二一家在朝中有些動靜,洛兒,如今你也有了郡主頭銜,我的心,也算是落定了幾分,我和你祖父,有一個打算……”

    簫老太太第一次說出了心裏的隱患。

    “你二叔,如今越發的不着調,國公府落在他的頭上,我和你祖父真的是原來越不放心,可是老二不堪重任,你三叔,我們也知道,他志不在此。”

    簫正泉一生愛自由,喜歡從商,他們老兩口也不像剝奪老三的興趣,原本想着老二隻是重利了一些,並不是那般的不堪。

    可是如今一看,着實讓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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