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辦公樓一層譁一下就和炸鍋一樣。

    明宇公司那麼大的訂單居然被拿下來了?

    還是高玉才這個業務不對口,剛被擼到底的前辦公室主任乾的?

    同時人們紛紛把目光投向站在一邊,正和吳若依對視僵持的胡不凡。

    大家眼裏面全是玩味,甚至有性子急的已經開始悄悄議論。

    “什麼啊?我還以爲他準備搞個一鳴驚人呢,結果也只是窩裏橫,除了會打人他還會幹什麼?”

    “一沒本事,二沒關係,就像楞頭青一樣的去投標,能投的中才見了鬼呢!”

    胡不凡聽到人們的議論聲,臉色陰沉,扭頭掃向那些說閒話的同事,大家被他惡狠狠的眼光一瞪,立刻識相的閉上嘴。

    吳若依此時已經顧不上其他,直接從胡不凡的工位上蹦起來,急匆匆走到高玉才面前。

    “合同呢?合同在哪?快讓我看看?”

    高玉才一臉媚笑,頭快貼在到膝蓋上,雙手把合同送上。

    吳若依接過合同了,仔細的翻看一遍,再擡起頭來已經是滿臉喜悅。

    “老高啊!到底是單位老員工,被降級了,還全心全意爲公司考慮。不像某些人只會吹牛皮。這樣吧,你還是回到你原來的崗位,另外胡不凡下個月的工資就抵給你做醫藥費。”

    高玉纔再擡起頭來,已是一臉感激,他把眼光撇向胡不凡,神情變得兇狠又陰毒。

    “吳總,不夠。”

    吳若依一愣:“你想怎麼樣?”

    高玉才臉上浮現小人得志的笑意。

    “吳總,他可是敗壞了我的名譽,以後單位同事和鄰居朋友怎麼看我?我家裏那口子中午都和我鬧翻天了,你看看我這臉上還有被撓的血印子!他得給我賠禮道歉。”

    胡不凡抱着胳膊突然發問。

    “你說吧,怎麼個賠禮道歉法啊?”

    高玉才陰陰笑道。

    “都是同事,我可不像某些人把事情做得那麼絕。你只要當着所有同事的面跪下給我磕三個頭,再打自己兩個嘴巴子親口承認是你自己胡說八道,你以後再也不敢對我不禮貌,這就行了。”

    高玉才話語一落,衆人臉上都是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吳若依輕輕點頭,一轉臉,滿臉嫌棄:“還傻站着幹什麼?磕吧。”

    三個響頭換來一個大訂單,值!

    啪啪!

    兩聲脆響迴盪在大樓裏面。

    高玉才捧着自己兩側臉頰,一臉不敢相信。

    胡不凡收回手掌,在衆人驚駭的眼光中輕蔑說道。

    “什麼玩意兒?我呸!”

    他直接奔向工位,路過的時候順手扒拉開擋在路上驚呆了的吳若依,就在衆人的圍觀之下,慢悠悠的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天啊!”

    高玉才一蹦三尺高,他指着胡不凡,滿臉委屈。

    “吳總你看看,我可是好好說話,他這是不把您!不把公司制度放在眼裏面!”

    吳若依也氣壞了:“胡不凡你到底想不想幹了?”

    胡不凡轉過頭來輕蔑一笑。

    “幹?我幹你們這一羣男盜女娼的玩意兒!”

    吳若依在他提到婚紗的時候臉色明顯不正常,他心裏篤定這個女人有問題。

    吳若依:“???”

    高玉才:“???”

    同事:“???”

    大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這是把所有人都罵進去了!

    衆人站在那裏傻了一樣,胡不凡已經把所有東西都倒在一個紙箱裏面,抱着箱子就往出走!

    吳若依第一次失去了往日冰冷高傲的模樣!

    “胡不凡!你走出這個公司試試?你走出去就別再回來!”

    胡不凡抱着箱子往外走的腳步一停。

    他轉身扭頭。

    “呸!”

    直接調頭,邁開大步,三兩下就走的看不到人影。

    辦公樓裏死一樣的寧靜,吳若依氣得臉色青一陣紅一陣,身子顫抖,她嘴脣哆嗦。

    “好你個胡不凡!反了天了!!”

    胡不凡打包好東西,氣匆匆的回到家裏,他決定了,再也不受那口窩囊氣了,大不了工資不要了,老子還不伺候你個婊子了!

    回到家裏面空無一人,他拉出自己出差的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

    今天在單位和吳若依撕破臉,回到家裏也別想安身,更不用說,還有那尖酸刻薄的丈母孃說話做事能擠兌死人,他已經做好打算了,直接收拾行李先搬出這個家,至於以後?走一步看一步,老天還能餓死人?

    只用了十分鐘,他就收拾完所有東西,直到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在這個家裏面過了四年,屬於個人的東西,竟然少的可憐。

    他最後環顧四周,看着牀頭櫃上他和雙胞胎的合影,嘴角苦笑。

    “一直是我一廂情願!原來我就是這個家裏多餘的人!”

    他把照片抽出貼身放在懷裏,無力軟倒坐在椅子上,雙手捂着臉,片刻後指間已經溼潤。

    叮鈴鈴!

    電話響起,那邊傳過來女兒文文天真可愛的聲音。

    “爸爸!媽媽說你提前回家了,文文晚上想喫雞蛋炒米飯!你好長時間沒給文文做飯飯了,爸爸記得給我多放點香腸啊。”

    胡不凡嘴角翹起,滿口答應,掛了電話,就算要走,女兒的小小心願也必須滿足。

    他鑽進廚房一陣忙活,天色剛剛擦黑,四菜一湯和熱騰騰的米飯已經上了餐桌。

    入戶門被打開!

    “爸爸!”

    文文連人帶書包直接撞進他懷裏面,先狠狠在他臉上親了他一口,又指着胸前的小紅花,滿臉驕傲,一副你快誇獎我的表情。

    “爸爸你快看,今天老師獎勵了我小紅花,說文文的個人衛生做得最好了。”

    胡不凡哈哈大笑,直接把女兒舉起來,在空中轉了幾圈!

    “當然了,也不看看是誰的女兒!”

    “臉真大!”

    吳母黑着臉,一臉挑剔,“我孫女優秀,這是我們母女倆辛辛苦苦教育的成果,她和你有一點關係?”

    胡不凡手一抖,臉上笑容已經僵住了,他把文文放下,文文已經乖巧的跑去洗手,準備喫飯。

    是呀,女兒都和自己沒有一點血緣關係,她再優秀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胡不凡陰着臉坐下,拿起筷子就開始喫飯。

    吳母一臉驚訝,胡不凡作爲上門女婿,在他們家可從來只是可以喫剩飯剩菜的,什麼時候敢坐在桌上和他們一起喫飯,而且還是先動筷子?

    她忍不住三兩步衝過來,揚起手來要打胡不凡耳光!

    “還有沒有點規矩!”

    手掌在半空中沒落下,胡不凡有力的抓着她的胳膊,盯着飯菜的臉轉過來,那是一雙冰冷不含感情的眼睛,就那麼直直的盯着吳母,冷得滲人。

    吳母突然覺得心裏發毛。

    胡不凡陰着臉。

    “我做的飯,憑什麼我不能在餐桌坐着喫飯?憑什麼就得讓你們先喫?憑什麼我就天天喫剩飯剩菜?我又不是垃圾桶!”

    他忍不住大喊起來,手掌用力,一臉悲憤——自己在這個家呆了四年,就只換回這種下場麼?

    吳母已經哎喲哎喲地喊起疼來,她已經痛得臉上扭作一團。

    “爸爸!你不要這麼兇!”

    文文在旁邊一句話,驚醒了入迷的胡不凡。

    胡不凡這才鬆開手,吳母已經捧着胳膊咧着嘴躲在一邊。

    她擼起袖子看,只見手腕上有五個清晰的指印,她剛纔真以爲自己的手腕要被擰斷了,她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

    “你個沒本事的上門女婿,你個寄生蟲廢物,今天是喫錯什麼藥了?你想造反?等我女兒回來了,看她怎麼收拾你!”

    胡不凡冷笑不理她,扭頭擠出笑容來向女兒招手!

    “文文!來!喫飯了,爸爸做了你最愛喫的雞蛋炒米飯!”

    吳母遠遠地躲在沙發上,她在胡不凡頭上作威作福都已經整整四年了!她寧願相信這次是這個廢物的偶然爆發,也不願意相信這個男人是真的站起來了。

    “喫喫喫,喫死你!你這麼蠻橫,你還會顧得上女兒?你怎麼不把所有雞蛋都吃了呢?”

    胡不凡冷笑轉頭,他惡狠狠的盯着丈母孃。

    “雞蛋?鴨子生出的雞蛋,我喫不慣。!”

    丈母孃一臉迷惑:“你說什麼胡話呢啊”

    胡不凡已經直接站起身了,他不理會一邊憤怒咒罵的丈母孃和專心喫飯的文文,進了臥室拿起行李箱,沒有一絲留戀,直接離開了呆了四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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