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退親後她可兇啦 >第六十八章 前院無人
    因爲想着江家,還有那位不知生死的表哥,燕綰一連幾天的情緒都不是很好。

    擔心自己這般不愉快的心情,會影響到大哥養傷,讓本應該好好休息的大哥又費心費力的擔心她,燕綰這幾日便沒往燕重鈞的院子去,不過她人雖然沒有去,每日也還是會送些東西過去的。

    只是先前天天都會過來的小姑娘,忽然連人影都瞧不見了,燕重鈞還是擔心的。

    他知道自家妹妹的性子,都已經準備好每天接受妹妹的監督,在她將落未落的淚水中喝藥,每天給她保證以後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絕對不會逞一時意氣,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了。

    誰曾想小姑娘盯了他幾日後,忽然就沒了蹤影。

    日常過來的是她身邊的幾個丫鬟,送來的補湯和點心,也還是小姑娘吩咐她們準備的,但小姑娘自己卻是再沒過來。

    燕重鈞頭兩天還覺得輕鬆了許多,想着燕綰許是被什麼事情拌住了腳,能叫他輕鬆兩日也是好的。

    可一連五六天也沒見到人,他心裏就開始擔心壞了。

    綰綰到底遇到了什麼事,以至於連來看他的時間都沒有!

    於是這天也待在房間裏生悶氣的燕綰,終於被拖着傷體趕過來的燕重鈞給逮到了。

    “這是怎麼了?”

    燕重鈞進門後,就看到了滿地的碎紙屑,小姑娘手上還拿着紙,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撕開紙張。

    忽然聽見兄長的聲音,燕綰下意識的將手藏到了身後,然而她能藏得住自己的手,卻藏不住室內的滿地紙屑。

    只好站起身的時候,偷偷用腳把旁邊的紙屑踢成一堆,堆在一起後看上去就比散落滿地要少一些的。

    “大哥怎麼進屋都不敲門的?”

    看着‘惡人先告狀’的小姑娘,燕重鈞無奈的笑了笑:“我要是沒有敲門,你身邊的丫鬟又怎麼會過來給我開門?”

    “倒是綰綰,你這屋裏又是怎麼回事?”

    燕綰悄悄往後退了兩步。

    她從前有煩心事的時候,都會到佛像前跪着誦唸經書,看着香爐裏的煙氣裊裊上升,念上兩篇經文,煩心事也不能再叫她煩心了。

    但這不是佛像、香爐,什麼都沒有帶到碎葉城來。

    雖說她也可以不要那些形式上的東西,只要一個墊子,一串佛珠,就可以靜心念佛,可是她的腿有些疼。

    許是這些年跪經跪的有些多,以至於寒冬臘月吹冷風,下小雨的時候,她的膝蓋就開始疼了。彷彿是有冰塊做成的針,順着骨頭的縫隙鑽進去,一下又一下的紮在她的腿上,讓她不管是坐着,還是站着都是疼的。

    跪着唸經,是不可能再做的。

    除非她是真的不想要這雙腿了。

    可坐着唸經,她又覺得沒那個氛圍,便只好換一種解壓的方式。

    她真的是第一次用撕書的方式,來讓自己解壓,結果恰好就被燕重鈞給撞個正着。

    燕綰默默地將手上那兩張紙遞了過去。

    小聲說:“我就是心裏有些煩,想要發泄一下,不過我撕掉的這些都是平時練字寫過的紙,沒有撕書的……”

    她大可不必如此緊張的。

    就算真的是撕書泄憤,以燕重鈞看重她的程度,十有八九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的。

    果然,燕重鈞接過那兩張紙後,粗略的看了兩眼,就隨手放在了一旁,並沒有絲毫責怪的意思,臉上更多的還是對燕綰的擔心。

    “小姑娘家家的,哪裏來的那麼多煩心事。”

    燕重鈞拍了拍燕綰的腦袋,“綰綰有什麼煩心事,可以說給大哥聽麼?或許大哥能幫你解決,叫你不必再煩心呢!”

    大哥的想法是好的。

    然而有些事情,卻是他力所不能及的。

    燕綰苦着臉:“大哥,你知道孃親身邊的江豆嗎?”

    昨天謝忱讓燕重鏡帶回了一封信,信中說江豆的那個江家就是林府街尾的那一個,然而江家養子的下落仍是未明。

    早些年的人牙子已經找到,但他經手的都是小廝侍女,年紀最小的也有七八歲,並沒有一兩歲的小孩。他在碎葉城的信譽向來很好,不管是到他手上,還是從他手上出去的人,都會造冊記錄着。

    謝忱看過他的冊子,也從別處打聽過,確定他沒有說假話的。

    一番打聽下來,倘若不是因爲福伯信誓旦旦的說,江家曾有個養子,謝忱甚至都要懷疑江家是不是真的有這麼一個人了。

    “她惹你不高興了嗎?”

    燕重鈞腦海中浮現出一道模糊的身影,他面色淡淡的說:“回頭讓林嬤嬤把她送到別莊去,至於娘那裏,我來跟她說。”

    聽見燕重鈞絲毫遲疑都沒有的回答,燕綰眯了下眼睛。

    “大哥你知道她的身份,是嗎?”

    不是作爲一個侍女的身份,而是背後的,與她那位至今還不知道姓名的表哥之間所牽連的身份。

    燕重鈞點了點頭。

    連燕綰都知道的事情,他沒道理會毫不知情。

    燕綰鬆了口氣。

    既然燕重鈞是知道的,那很多事情就好說了。

    她擡手揮退屋內的下人,坐到燕重鈞的身邊,小聲將她們打聽到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所以我現在反倒是更加不知道該怎麼和孃親說了,孃親把江家落水而亡的孩子當成了表哥,可實際上,那個進了江家,就再沒了消息的江家養子才應該是表哥的。”

    是告訴燕夫人真相,讓她陷入痛苦失望?

    還是任由她把江豆當成寄託,假裝看不到真正受了委屈的人是誰呢!

    燕綰是想要說的。

    可她又擔心燕夫人的身體,一時之間,就讓自己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之中。

    燕重鈞聞言,面色爲之一變。

    “綰綰莫不是被騙了,江家只有江承安和江豆兩個孩子,哪裏來的其他養子?”

    確實,燕夫人也曾說過她的那位表哥,小名叫做安安。

    “可是福伯說他們家從前還有個叫做江承寧的養子,小小的,脖子上戴着一枚羊脂玉的平安扣,上面還刻着一個‘安’字。”

    除了名字不對,其他的似乎都能對得上號。

    燕重鈞也忍不住開始懷疑起來,難不成江家夫婦真的有那麼大的膽子,敢魚目混珠?

    而且聽綰綰方纔話中的意思,安安,不對,應該是江承寧或許還尚在人間?

    確實得想辦法追查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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