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退親後她可兇啦 >第一百零五章 愁眉苦臉
    看着常如意不以爲意的模樣,明明燕綰與仇墨嵐之間再清白不過,叫她這麼一說,好像她們之間真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似的,固然是有常如意與燕綰爭鋒相對習慣了緣故在裏面,但程煥心裏清楚更多還是因爲他的緣故,如果不是因爲他,常如意也不會那般惡意揣測燕綰。

    他只希望聽到自己這番警告之後,能叫常如意明白一些道理。

    從前不知也就罷了。

    如今既然已經知道是他們誤會了燕綰,更是他們先對不起燕綰的,又怎麼還能在背後惡意說燕綰的壞話呢!

    “只是一句笑談而已,也值得你動這麼大的火氣,”常如意抿了下脣,“我不過是看你一直不高興,想要逗你笑而已。”

    “如意,我以前很少會反駁你的話,可那並不代表我就全信了你的話,你也不用在那裏狡辯,我們都知道你實際上是什麼意思的。”

    程煥皺緊了眉頭,不願再聽常如意的狡辯。

    “不是所有的話都能稱之爲玩笑話的。”

    “好吧,好吧,你總是有道理的,”常如意沒有繼續嘴硬下去,她又去牽着程煥的手,“大不了我以後都不說那種話就是了,你不要和我一般見識嘛!”

    “你也知道的呀!我從前習慣了針對燕綰,這一時半會兒的,也沒能改變自己的習慣,但是你相信我,絕對不會再有下次,這樣總可以吧!”

    她只是看上去像是在道歉,實際上根本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程煥垂下眼眸,任由常如意在旁邊撒嬌賣癡,思緒卻忍不住飄遠了。

    如果是綰綰的話,肯定不會像她這樣屢教不改。

    綰綰自小就最是乖巧聽話。

    就連他這個與綰綰分別數年的,不稱職的兄長,現在都如此思念在外的綰綰,現在綰綰和阿釗都離開了家,也不知爹孃這會兒回有多失落。

    “爹,既然我們已經知道綰綰住在謝忱那兒,那什麼時候去將她接回來呢?”

    燕重鈞看着書房中失魂落魄的燕老爺,知道他這是因爲燕綰的緣故,纔會如此,便又勸了幾句。

    綰綰是他們家的小姑娘。

    哪怕是暫時和他們鬧了彆扭,可一直住在別人家中,總不是個事兒的。

    “再等等吧!”

    燕老爺摩挲着面前的青玉馬。

    那是在燕綰去年生辰時,他原本要送給燕綰的生辰禮,只是當時因爲種種緣故而錯過了時間,等他再找到這隻青玉馬的時候,燕綰就已經不在家中了。

    “綰綰那丫頭看着好說話,其實真遇到事情後,她是最不好說話的。你現在也知道當初的事情是什麼樣的,就連你聽說後,都忍不住對我和你娘生氣,更何況是身處其中的綰綰呢?她這會兒肯定還在氣頭上,就算我們派了人過去找她,她也不會見的,反而還會叫她更生氣,所以還是再等等吧!”

    燕重鈞卻覺得這話不對。

    派了人過去,或許確實是火上澆油,會叫綰綰更加生氣。

    但不派人過去接她,就更要不得了。

    綰綰本就因爲燕老爺等人欺瞞的事情而生氣。

    歸根究底,不就是因爲覺得燕老爺等人不重視她麼?

    現在他們連人都不願意往回接,豈不是叫綰綰心中的誤會更深?

    燕重鈞勸說不了燕老爺。

    原是想要自己去找燕綰的,誰知才走到門口,就被人攔了下來。

    攔住他的田管家,頭髮鬍子白的更多了。

    “大少爺,老奴也是聽令行事,您且體諒體諒。”

    知道是燕老爺下的命令後,燕重鈞不知道燕綰此時有沒有更加生氣,但他覺得自己心頭的火氣這會兒就跟火上添油似的,已經往上竄了不止兩三番。

    他甩着袖子回了自己的院子裏。

    但這樣一來,不僅沒叫他打消原本的想法,反而讓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選擇。

    他總是要去見見燕綰的。

    另一邊的燕老爺回了內院。

    “夫人,”他輕輕敲着房門,“我能進來麼?”

    屋內的燕夫人半靠在牀上,聽到他的聲音,淡淡的道:“這是你們燕家的府邸,你纔是此間的主人,整座宅子都是你的,你想要往哪裏去都可以,何必來問我?”

    推開虛掩着的房門,燕老爺愁眉苦臉的走了進去。

    他看着面色蒼白的燕夫人,走近後拿起旁邊的茶杯,將裏面的冷茶換成了熱茶,然後遞給了燕夫人。

    “我知道夫人你是在生我的氣,但爲了綰綰着想,總要有個人來扮這個黑臉的。”

    “好也是你,壞也是你,好壞都叫你一個人說了,我還能說什麼呢!”

    燕夫人偏過頭去,不肯看他。

    “夫人,如果能夠有其他選擇的話,我也不想這樣做的,綰綰是你的心頭肉,但又何嘗不是我的呢!”燕老爺擡手替燕夫人挽起臉頰邊的碎髮,“世間的醫者訴說病人病情的時候,原本的五分兇險在他們口中也會變成十分。”

    “普度大師俗家身份是你的舅舅,按理說從他口中出來的病情,應當是一五一十,不曾有絲毫誇大之言的,可正是因爲如此,我心中的惶恐才更深。”

    燕老爺嘆了口氣。

    “他都已經說綰綰命不久矣,全憑一口氣吊着剩下的性命,我又怎能叫她失了那口氣呢!”

    比起失去這個孩子,他寧願叫燕綰一直恨着他的。

    “你以爲你現在做的都是對的,可你實在是看輕了綰綰。”

    她生出來的孩子,是什麼樣的性格,她是最清楚的。

    不管是燕老爺,還是遠在甘露寺的普度大師,都以爲燕綰知道過往的事情後,是隻憑着一腔恨意支撐到現在的。

    但實際上並不是那樣的。

    都說寬以待人,嚴以待己,她的小姑娘是真正將這句話當成人生格言去實現的。

    如果當綰綰察覺到過往事情的一丁半點兒的線索時,她們就已經主動同她解釋清楚了,那綰綰只會對此感覺到慶幸,而不會因爲被欺騙就去怨恨哪一個人。

    但是誰也沒有跟她解釋。

    甚至都在試圖繼續欺瞞她。

    所以原本一個好端端的家,纔會變成如今這副七零八落的模樣。

    家不成家,親不成親。

    好似沒有一件事情是順心的。

    燕夫人拍開了燕老爺的手,連他遞到面前的茶水都置之不理,自己擡手將被子往上拉了拉,人也往靠牆的那邊牀鋪挪了挪,勢必要與燕老爺拉開距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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