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給林風留了一筆錢,加上他小小年紀,已經頗有生存頭腦,順利讀完了小學。

    又讀了幾年中學,一次,有人向他收保護費,林風不肯給,對方便帶着一羣人將他叫上了天台,正準備動手,卻被林風狠狠的收拾了。

    離開校園,林風無事可做,想看看自己這些年所學成果,便在廟街一角擺起了小攤,幫人算命解卦

    林宇上了少年警校,時常跟他講述學校裏的魔鬼訓練。

    那時,他並未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穿上警服。

    某天,林風遇到了那個害死他嬸嬸的人,

    這些年,他已經忘了自己做過的惡事,但林風永遠記得他的那雙眼。

    “喂,靚仔,靈不靈啊?”

    林風一臉冷淡,沒有迴應。

    那人自以爲大方的抽出一張錢拍桌上,“幫幫忙,看看哪匹馬會贏,贏了我分你一半”

    附近數人圍着小賣鋪的黑白電視,嘴裏興奮的喊着數字。

    林風擡頭看他一眼,目光灼灼,

    “哪匹馬我算不出來,但我算出你害死過人,人在做天在看,你自以爲神不知鬼不覺,殊不知,舉頭三尺有神明,我勸你還是早點去自首,負責早晚有自食惡果那一天”

    “癡線!”對方瞬間變臉。

    林風恨不能上去踹他兩腳,但他知道那樣沒用,反倒髒了他的腳。

    拍案直指林風,

    “靚仔,我警告你,別在這兒裝神弄鬼!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殺人,你是差佬還是法官?”

    林風將他手推到一邊,今時不同往日,別說他一人,就是多來幾個他也不怕。

    那人打量他幾眼,被看的頭皮有絲髮麻,

    惡人都是欺軟怕硬,轉個身,罵罵咧咧的走了。

    那幾天,他運氣好的出奇,每次從賭場出來,都是春風滿面。

    然而那一天,他走到巷子裏,旁邊突然有人躥出來,把他拉到無人處“打劫!”

    他剛贏錢,自然不肯給。

    想不到對方居然有槍,槍響時,他看着胸口血淋淋的洞,似乎不可置信,想不到真讓那小子說中,早知真去自首,也好過現在這樣死於非命。

    只不過現在後悔,也遲了!

    很快,有人發現巷子裏有人躺在血潑裏,死不瞑目。

    林風路過時只淡淡瞥了一眼,回去後,去嬸嬸墓前一掃往日陰霾。之後又去牢裏看望林家棟,把這個消息告訴他。

    這些年在牢裏,林家棟表現很好,因他患上絕症,裏面的人看他沒幾年活頭,打算提早放他出獄,給後面的騰點位置。

    兄弟兩來接他出獄。

    終於重獲自由,林家棟沒有想象中那麼興奮,

    他老了很多,說話有些無力。

    林家棟準備重操舊業,林風一開始並不同意,知道他身體不好,不能勞累。

    可林家棟執意如此,林風只好陪同。

    這日,林風像往常一樣路邊擺攤,喪彪帶着小弟從此間路過。

    幾年不見,他派頭更大,身邊跟着一個能說會道的小弟,人送外號口水權“大佬,就是他,聽說很靈的”

    “是他?”

    “就是他,我聽爛命坤死前提起過他”一旁四九仔插話。

    臉上墨鏡摘下,“我怎麼看着有點面熟?之前賣魚的小販,現在變大師?”

    “大佬你忘了,之前有個女非常難對付,可能那之後跟她學了一點”

    “管他呢,現在這裏是我的地盤,諒他也不敢耍花樣”

    風水輪流轉,旺角那幫人因爲內訌現在是一盤散沙,附近地盤便都被他收了回來。

    晃晃悠悠走過去,

    “呦,小子,鹹魚翻身了?學人家做大師?你行不行啊!”

    林家祥就在附近,看到有人要找林風麻煩,頓時扔下手裏的活,跑過去,“小風,發生什麼事了?”

    “你居然也放出來了?怎麼?這幾年在裏面感覺怎麼樣?”

    林家棟早已學會忍耐,拉着林風欲走。

    底下四九仔攔住去路。

    “你們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算命嘛!”

    林風一看,按下林家棟的手,“uncle,沒事的”

    正在這時,有人喊口號示威,一浪高過一浪,一羣人舉橫幅浩浩蕩蕩走過來。

    政府長期的壓榨,□□的趁火打劫都讓這些底層小民忍無可忍,終於在沉默中爆發。

    喪彪一行想要避開風頭,四九仔們護送着喪彪,被附近的人東推西攘,佛牌不慎掉落在地,被一旁的林風撿到。

    林風拿着佛牌,一瞬間察覺到古怪,邪術,旁門左道。

    佛牌分正、陰兩種,正牌通常表現爲象神,崇迪這類正統佛像,而陰牌卻加入陰物構成,有些利用不正常死亡人士的屍骨甚至胎嬰製作,佩戴者須時刻供奉。

    沐浴時不宜戴着佛牌,喪彪洗澡前都會取下。

    發現佛牌丟失,喪彪第一反應是擔心,法師說過千萬不能丟,丟了就要惹禍上身,立馬讓四九仔們去尋。

    一陣天旋地轉,喪彪突然躺地,不省人事。

    口水權推了半晌,見於事無補,正要打電話叫人,底下四九仔回來了。

    喪彪悠悠轉醒,看到佛牌被找回來,一把抓過。

    “太好了”

    “大佬,多虧我眼尖,就在路邊井蓋的縫隙裏”說話的叫傻強,人如其名。

    喪彪點頭,褲袋裏掏出幾張大金牛全部塞他手上“拿去吧”

    “謝謝大佬”

    隔天打麻將,一向手氣好到出奇的喪彪卻連輸十二圈,氣的他推倒重來,還是輸。

    “喪彪,別是輸不起吧”

    幾個老紅棍,平日裏沒少給他氣受,偏他天生反骨,不服管。

    一隻腳踩凳子上,喪彪直指對面,態度極其囂張,“誰看見了!你看見了嗎?還是你!”

    標叔的手下看不下去,想要出聲,被標叔制止。

    喪彪帶來的人也想翻臉,雙方劍拔弩張。

    標叔老精明,面無表情教訓後輩“喪彪,好好管管你手底下的人,別動不動撂挑子,知道的以爲你不懂規矩,不知道還以爲我們一幫老不死的怕事”

    “規矩!規矩!標叔,你別怪我講話不中聽,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拼的是義氣,挨的是刀子,現在靠的是腦子,誰搞錢多,讓兄弟們有喫有喝,兄弟們就跟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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