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又想到林風，沒理由他行，她不行，她憋一口氣。
腳步飛快跟着前面身影。
路過商場櫥窗，丁敏佳腳步漸緩。
櫥窗內擺放塑料模特，穿最新款時裝，很是吸睛。
丁敏佳探頭探腦走進，不一會兒再出來，已經換一身裝扮。
查文琳跟羅盤走，指針一會向東，一會兒向西，引查文琳附近繞圈，很久都沒走出方圓一里。
再次回到原地，馬嵐嵐忍不住開口“阿琳，羅盤是不是壞了？”
查文琳用手輕拍羅盤，指針悠悠晃動，不似失靈。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丁敏佳已經不在附近。
出師不利，查文琳惱到嘆氣“我不信，我今天一定找到她。”
她執着起來讓人害怕。
馬嵐嵐捨命陪君子，一直走到太陽下山，兩人依舊沒看到丁敏佳。
丁敏佳買完靚衫，回頭約上其餘幾個鬼，晚上去夜場蹦迪。
這些老鬼地下呆太久，重回陽間不免興奮，蹦躂起來似脫線。
第二天，因病缺席的女生去密斯朱前報道，密斯朱推眼鏡，一個個看過去，面露欣慰“嗯，不錯，一個不少。”
懷揣教輔書，密斯朱起身，帶幾個女生去教室，幾個女生挨個跟在她身後。
查文琳甫一靠近，嚇一跳。迎面走來的密斯朱身後團團黑煞，一羣被鬼上身的女生跟在她身後，面容冰冷，似來自地獄。
密斯朱尚無知覺，不自覺擡手，看腕上時間。
“查文琳，快上課了？你還站着？”
查文琳收回視線，看密斯朱面色如常，話咽肚子裏。
無知有無知好處。
女生們挨個走進教室，座位上終於坐滿，密斯朱站講臺上，面露微笑。
“同學們，上課！”
密斯朱課上到一半，面色越來越不好，底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快蓋過她講課聲。
查文琳無奈托腮，坐在她左右的女生剛好都是鬼附身，一直在搞小動作，不是疊個紙飛機，就是手拿尺子敲前面同學桌椅。整個課堂亂至一團，最可怕他們根本不怕人，手拿課本，拋來拋去。惹得其他同學也沒心思學習。
“都給我停下來！”密斯朱怒火爆發，課本重重摔桌上。
教室裏只安靜數秒，很快又吵鬧起來。
密斯朱大跌眼鏡。
鈴聲響起，密斯朱氣到忘說下課，一個人忿忿離去。
接下來幾節課無一不是如此。
教導主任聽說有班級學生頑劣至此，自告奮勇要去教育一番。
剛進教室，便被趕出來。
其慘狀不忍直視。
查文琳追出去，“那個……你還好嗎？”
臉上蒙一層厚厚粉筆灰，教導主任摘下眼鏡打量她，“你又有咩事啊？”
查文琳上前一步，睇他正色，“那個主任，你不覺得奇怪嗎？”
“我看你才奇怪，不回去好好上課，跑來這裏看我笑話。”
“主任，實話告訴你，剛纔捉弄你的根本不是人。”
“你什麼意思？說我見鬼了？”
噓……
他聲太大，隔壁有老師正在上課，好奇探出腦袋“咩事啊？”
回到辦公室，教導主任仔細把門關上，迫不及待問查文琳“你說的都是真的？”
“主任，我沒事騙你幹什麼？對我又沒好處？”
“這可怎麼辦？”教導主任擔憂無限。
“這件事先不要聲張，以免嚇壞其他同學。”
“對了，你怎麼看出他們不是人？”
查文琳老生常談“實不相瞞，我師從高人，是人是鬼我一看便知。”
“那你怎麼不收了他們？”
查文琳不敢謊稱，老實答“我就是半桶水，這麼多鬼，我一個人對付不來。”
“那……給你找個幫手？”
查文琳熱心道：“那我給你介紹一人。”
事不宜遲，教導主任立刻出發。
林風清晨醒來，先誦一段經文，喫完飯，又下樓溜達一圈，回去時，看到有人趴門口貓眼，鬼鬼祟祟。走過去，拍了拍那人肩膀。
那人嚇一跳，打量他走路不出聲，一摸腦袋虛汗，“你是人是鬼？”
“你在這兒幹什麼？”林風這纔出聲，中氣十足。
教導主任又打量他一眼“你住這裏？”
林風篤定查文琳會再次登門，昨天她賭氣離去，事後，他不是沒有反思，怪自己說話太直。只是沒想到他會讓別人來，真是鬼才。
打開門，林風回頭看教導主任“有事就進來吧？”
教導主任一愣，隨即拜服“果然是大師，這都能猜到。”
“那個……大師……”聽他說明來意，林風二話不說，提上箱子，和他下樓。
走廊上，查文琳聽見腳步聲，扭頭一看，教導主任一路小跑，身邊那人邁大步，教導主任一手抹汗，忙和他講話，有些混亂。
查文琳假裝看不到有人來。
林風走近，打量她，嘴角不知不覺上揚“巧？”
她配合他乾笑“巧。”
之前在電話裏，查文琳只說了大概。
不知裏面什麼情況，整間教室詭異莫測，陰氣森森。
林風斂神，腳步遲遲不動。
教導主任以爲他打退堂鼓，問“大師？很棘手？”
憑感覺，林風也覺得那裏面的東西恐怕不止一隻。
他望查文琳，查文琳低頭數數，“一，二，三……”十個手指數不過來，她又看腳趾。最後給了他一個確切數字。
“大師？”教導主任催促。
林風頭次感覺自己被坑。
走進教室，底下坐十來個女生，全都臉色烏青，黑眼圈深到跟瞳色相近。
林風站講臺上，視線逐一掃過這些鬼，思忖該怎麼和他們談判比較不傷和氣。
一羣鬼莫名忌憚他。陽間的道士最是討厭！
“你誰啊？”
有女生帶頭問，聲音卻是男人。
“各位？不知你們爲什麼來到這裏？知不知道這裏不是陰間？你們這麼做？會亂了陰陽平衡？”他聲重如錘。
“講這麼多？無非是想趕我們走！”
“既然大家知道，我想就不要我動手了，你們再待下去，這陽間的身體估計就要長眠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