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林風回過神來,不禁低下頭,心頭有絲異樣。
女鬼掩面嬌笑,神態與查文琳並無二致。
林風心下怦然,此刻更添一分慌亂。
突然,心中警鈴大作,難不成自己被鬼迷了?想到這裏,他努力遏制住心中羞澀。
女鬼要來挽他胳膊,林風退後,睇她目光突然泛冷,“你是誰?”
女鬼不自覺打一寒顫,“怎麼了?”
林風先發制人,扣住她一隻手腕,將她拖走。
女鬼亦步亦趨,高跟鞋在地面踩出有節奏聲響,鏗鏗鏗。
隨便拉開一扇門,將女鬼拽進去。
女鬼先是委屈地看着他,“你可不可以先將我放開,我疼……”隨即嬌羞低下頭,“你想幹什麼都行?”
林風好歹穩住心神,鬆開她,整個人卻散發生人勿近氣息。
女鬼一時不敢上前,本來只想找個人迷一迷,想不到惹錯了人。
林風出手快狠準,女鬼被綁在凳子上,掙扎了兩下,卻掙不開,反而繩子越勒越緊。
女鬼疼的抽泣,“你到底是誰?”
她長一張查文琳的臉,林風恍惚動惻隱,“我問你,這裏什麼地方?”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那我告訴你,這裏是警局,你們都是鬼。”
“你既然知道,幹嘛還問我?”她講話神態跟查文琳太像,說話間,又掙扎起來,“好疼!你快把我放開!”
聽她祈求,林風一時竟心生煩躁,“回答我,你到底是誰?”
“你看到是誰就是誰了?”
見他沒反應,這女鬼倒反問起他來“對了,你看到誰了?”
見她嘴硬,林風摸出身上符紙,捏開她嘴,強迫她吞下去。
女鬼大驚“你給我吃了什麼?”
腹部似火燒,女鬼疼的抽搐,望着他“我投降了,你饒了我吧!”
林風對着她肚子虛指一畫,女鬼疼痛減輕,不等她開口,林風已經命令“給我變回來。”
女鬼目光幽幽,想不到自己有眼無珠,居然惹了一道士。
她咬脣,“你俯身過來。”
林風湊近,她張嘴,朝他面上吐一圈白氣。
林風這纔看清她面容。
是個清秀的女鬼,不似之前妖嬈豔麗,卻多了幾分我見猶憐。
喔喔喔~
林風回頭走出房間,眼前所見,連同那些鬼魂,一時間變朦朧透明,最終消失不見。
有日光透過高懸的窗子,似將冷暗驅逐。
居然,天亮了。
這一夜,當真過極快。
林風不覺回頭看身後,那女鬼,也不在了。
夜裏似乎下過雨,地上潮溼一片。林風走到院子裏,身後警署大樓死氣沉沉,外面罩一層灰濛濛霧靄。他斂神,昨夜所見勢必還會再現。
當務之急,應該是給警署去去晦氣。
等人到齊,林風讓王勝男把大家叫到一起。
偌大的操場,警員們排列的整整齊齊,林風把不知從哪裏找來的柳條分給大家。
“發癲啊?用這個抽打自己?”有人不解。
“讓你們怎麼做就怎麼做,哪兒那麼多話?”
“是!”
手腕輕輕擡起,象徵性的抽打幾下自己,看得出並未使力。
有人標榜,自然有人跟着做。
後面,林風取來一火盆,讓警員們挨個跨過,一時間,圍繞火盆登場的衆警員,各顯神通,將一個跨火盆的姿勢,表演出各種花樣。
你會看到,有人單腳一跳,有人背對着跳……各種方式應有盡有。
林風看着這些人,回想起自己年輕氣盛。
連熬幾夜,是個人都承受不住,林風把後續事宜交代完畢,臉色漸露疲憊。
“阿風,回去休息一下吧,你都幾夜沒睡了。”
林風不打算強撐,離開警署,便在附近旅店開了個房。
睡醒一覺,林風聽到有人敲門,打開一看,是警署警衛員。
“前輩,不好了。”
林風示意他慢慢說。
“前輩,有人死了。”人算不如天算,才一晚上不到,就有命案,林風同來人火速趕往警署。
警署內,死去的警衛口脣大張,被綁在椅子上,臉色泛白,像塗一層厚厚粉。
身邊圍着的人,表情無一不難過。
“阿風,怎麼回事?”王勝男痛心生命消逝。
林風嘆一口氣,“從今天起,大家晚上最好不要待在這兒。”
“這樣最好,省得大家晚上擔驚受怕。
“阿風,要不要人幫你?”王勝男巾幗不讓鬚眉,不等他拒絕“多一個人多一個幫手。”
“也好。”
……
女皇誕辰,港地大放三天假。
馬嵐嵐邀查文琳金魚街挑金魚,查文琳替她長眼,爲其選一尾大肚金魚,告訴她:“等回去,她生下許多小仔,你家魚缸又添新丁。”
馬嵐嵐舉缸又看,“你怎知她有寶寶?我就看不出來。”
往通菜街走,街邊有人擺攤算命,舉一盲人算命旗幟,鼻上架一副墨鏡,遮住大半張臉。
查文琳心生親切,欣然朝其走。
墨鏡後一雙眼睛並未真瞎,見有生意到,內心欣喜氾濫。
“大師,能給我算算嗎?”
聽聲辨位,大師腦袋挪動一下,依舊望着虛空。
“要算什麼?”
“隨便。”
“把手給我。”大師裝模作樣伸出手。
查文琳放一隻手在他掌心。
大師另一隻手附上她手背,兩隻手開始在他手心手背不停摩挲,心中盪漾,掌中這隻手綿軟無骨,摸起來感受極佳。
離此不遠,林風手提半袋糯米,視線不禁意停留在此。摸骨算命?裝的還真像。
做不到坐視不理,林風腳步徑直往前。
走近之後,一把將揩油的鹹豬手拿掉。
算命的身子一僵。
查文琳仰頭看來人“林生?”“風叔。”
林風二話不說拽她起身,臉上表情嚴肅至極“沒算過命?”
不懂他爲何生氣?查文琳後知後覺,也冷了臉“多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