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八歲的妹妹仔,臉盤靚,身材纖細,眼中似只一人。再看她旁邊中年人,神情冷峻,不怒自威。
林風打量雲石,集中精力,那雲石上似雕刻出的七個狐狸頭,眼睛深邃,似能吸人入畫。林風恍惚眼前現白光,腦中光怪陸離,似睇到七隻狐狸身。
突然,心臟似受一擊,他竭力控制,不動聲色。
查文琳睇他眼睛睜開“林生?”
林風表情凝重,眼下,他已知曉,查文琳默默看向雲石,林風伸手替她遮擋視線。查文琳好強,腳步上前,擡頭看,似乎並沒什麼不妥。
“林生,他們道行是不是真這麼厲害?”
突然,眼前一黑,一股壓力迎面而來,查文琳被逼後仰,人往後退。林風手撈她後腰,帶她站穩。
有人講話風涼“妹妹仔不知深淺,郝大師還不夠看?”
查文琳笑睇他“人外有人,難道郝大師不行,別人就都不行?”
“好大的口氣。”說話者聲明在外,梳大背頭,五官深邃似混血。查文琳睇他眼底有輕蔑,知他自命不凡。“這位先生,看你外表好似迷人紳士,怎麼講話卻如此粗鄙?”
被小輩恥笑,裘德洛面上掛不住,“妹妹仔牙尖嘴利。”這些人只當她寂寂無名小輩,卻不知林風又當道士又當差,本埠絕無僅有。
睇她胸有成竹,裘德洛爭強好勝“既如此,不如我們打賭,贏得話,叫聲契爺我聽!”
“阿叔,你想佔我便宜?”毫不留情拆穿,查文琳乜他“要是我贏了呢?……阿叔叫聲契嫲嫲我聽?”
無知小輩,不懂尊老。
查文琳睇他,目光犀利,“阿叔,是你先爲老不尊。”
裘德洛臉色難看至極。手揣兜裏,拿眼睇林風。
“得罪,家裏小囡不懂事,你別跟她一般見識”話雖如此,身體卻誠實,像護小雞仔。
哼!
查文琳睇他毫無容人之量,跟林風四目相對,悄悄吐舌頭。
“西服,狐狸怎麼會成仙呢?”苗偉不懂就問。
“是啊,還吸小孩精血。”林俊附和。
“動物成仙自古有之,歷史上,百姓多侍狐神,房中祭祀以祈恩,有無狐媚不成村戲言。當然,修煉得道的狐仙是不會隨便害人的,反而東北那一邊經常會有高人請保家仙供奉,俗稱胡黃二仙。至於吸小孩精血,靈界轉妖道,怕是不能再稱作仙”林風緩緩道“這幾隻狐狸來歷不明,你們事先有無打聽清楚?”
“有啊,西服,聽說是從附近虎豹別墅躥過來的,某天有人在虎豹別墅外牆上突然睇到幾隻狐狸,一道士經過,在牆上留下符紙,只不過之後符不見了,狐狸也不見了……”
“是嗎?”
“是啊。”
沉吟片刻,林風開口“先回去。”
“點解,西服?”
林風並無把握一出手就收了這幾隻狐狸,但爲了防止它們再流竄害人。林風轉身吩咐道“去找兩根香燭。”
不一會兒,經理拿着兩根香燭走了過來。
林風掏出玉牌,慢慢送至石壁前,還差幾分,玉牌突然脫手,自動黏石壁上方,周圍生出一堆與玉石相仿的青色火焰,林風手拿香燭擰碎,掌心遊走在石壁上,形成一敕令。又展開畫布鋪上去,將石壁掩住。狐狸頭被遮嚴嚴實實。
旁觀者有人暗暗佩服,“這位道友,不知到底算差人還是道士?”
林風:“道士和警察一樣,都是替天,行道。”
查文琳一臉癡漢,手環住他腰,“林生,老公,你好有型格……”她聲不大,偏在場都聽到,一個個表情變雕像。
他們多數尚未娶妻,更遑論嬌妻十八。難道又當差又當道士會多桃花?這些人不禁懷疑人生。
……
林風回東坪娶朱雀鏡,天黑前趕回,查文琳做好飯等他回來。聽到門鈴響,查文琳火速跑去開門。結果睇見一羣陌生人。他們神態僵硬,似被人控制。
查文琳暗道不好,剛要關門。有人卡進來,查文琳只覺喫力非常,那人用力推開門,查文琳慣性後仰,差點摔倒。
順手拿起手邊雞毛撣子摔過去,那人接住,用力一折,隨手擲於一邊。
睇他們腰間有槍,查文琳被逼到角落,乒乒乓乓摔壞許多東西,最後,查文琳被拎小雞一樣逮着後頸。
“救命!”她喊,用盡全力。隔壁阿婆走出來,一看“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抓小囡?”
有人用力一推,阿婆後背貼牆上,眼睜睜看查文琳被帶走,卻束手無策。
林風歸來,剛走到門口,見到屋門大開,裏面飯菜撒一地。睇阿婆似有話說,林風恍惚想起剛在下面,似與人擦肩而過。
“風叔你回來的正好,剛有人……”阿婆話未說完,林風已經轉身離開。“帶走小囡。”
查文琳被打暈,塞車廂裏。
騎樓下,林風見到有車開走,見到商鋪外有竹竿,腳一勾,再一踢,竹竿直插進車胎。
趕來接應的車裏下來一雙人,查文琳被緊急挪入另一輛車。
有後生仔騎哈雷,帶人兜風。
林風衝過去,後生仔急剎車,氣罵“找死啊!癡線!”
“差人,現在要徵用你的車”將人直接拽下車,林風兀自跨上。
“叼你老母……”後生仔不斷爆粗,林風充耳不聞。取車頭安全帽扣腦門,“警民合作。”
玼……車連人一道消失。
“no!”後生仔原地跳腳,睇女友,只覺面丟到三番。
……
林風駕車去追黑色車尾,一路上,避開往來車輛,堪比生死時速。
查文琳身體蜷縮成一團,眼前模糊一片,再定睛一看,窗外華燈初上,暮色沉沉。有車燈掠過彼此,不知道這些人帶她去哪兒,查文琳揉揉腦門坐起身。
彭!彭!彭!副駕駛頭伸窗外,衝身後開槍。似有人在後面追趕。
查文琳回頭一看,一輛哈雷如影隨形,越來越近。身後還跟數輛追車,嗡鳴聲不絕如縷。
查文琳看清那人,心止不住狂跳“林生!”
林風似看到她,眼神意志化爲一體,堅定能穿透黑夜。
“幫幫忙”查文琳手握玉牌,對符輕喊。
大D化作一團光,正要附身司機,卻遇阻礙“啊!”他被彈開。反應過來,他身上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