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朮說他爹做生意,平時天南海北的跑,差不多兩三個月來京城一趟,順便看看他。
兩年來都是這樣的規律,從未打破。
而他們同窗相聚並不頻繁,而且都會刻意避開姜白朮親爹來京城的日子。
畢竟人家親爹在家,見你們把家裏搞的亂七八糟也會心裏不痛快。
說白了,不爲別的,就衝這份自在。
一個多月前姜白朮他爹剛從京城離開。
於是大家放肆的組了這個局,有人帶了一板車的酒,有人帶了幾個手藝不錯的廚娘,有人帶了螃蟹海貨等食材,有人帶了這個巨大的毛毯。
一早過來喫喫喝喝玩玩遊戲,一直到現在,無比盡興。
一旁的僕人都是姜遠聲從老宅帶過來的,更是一照面就反應過來了,他們無聲的站在原地,面朝姜遠聲。
姜遠聲扶着門框跨過院門,努力調整着臉上的表情,手抱成拳,笑着衝着少年郎們一揖,“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啊,都是小白的同窗吧,小白太不懂事了,已是初秋,天涼着呢,怎麼能讓大家席地坐在院子裏呢,還不快請進花廳去。”
姜遠聲變臉變得有點快,同窗生們有點不知所措,他們只是馬上對着姜遠聲回禮,努力客氣着,“白小白招待的很好,伯父。”
姜遠聲笑着又回禮,一邊催促着姜白朮把人請進花廳。
十幾人快二十人站在花廳裏,顯得有些擁擠,突然有人道,“姜伯父,我突然想起我爹找我還有點事,我就先回家了。”
“姜伯父,我姐找我有點事”
“姜伯父,我妹找我有點事”
後面人再想開口發現所有親戚都被他們說完了,於是另闢蹊徑道,“姜伯父,我們家管家找我有點事,我先回去了。”
姜遠聲看了看他們又看了看一邊拘謹的姜白朮,“這麼快就要走了,不是我這個老頭子突然回來攪了你們的雅興吧”
“沒有沒有,伯父說哪裏話,若伯父在京城多呆些日子,改日定要登門拜訪的。”
“是是是,早就該拜訪伯父了”
“姜伯父千里迢迢遠道而來也很辛苦,讓小白伺候姜伯父早點洗漱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了。”
“告辭告辭。”
一陣兵荒馬亂,姜遠聲和姜白朮也不在花廳了,兩人正站在大門口送客呢。
最後一位同窗離開,門口安靜了下來。
姜遠聲手背到身後,扔下一句,“你跟我進來”就頭也不回的進了後院。
姜白朮嚥了咽口水,深吸口氣,握緊拳頭給自己壯了壯膽子,就像初生的牛犢子一樣,跟着姜遠聲的腳步就進去了。
姜遠聲一直走到後院花廳才停下,穿過院子見管家帶着下人正在清理院中的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