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朮跟着薑茶來到書院一角的涼亭裏。
兩人落座,薑茶摸了摸涼亭裏備好的茶水,涼了。
他招招手,讓人去換一壺熱茶來。
姜白朮卻是攔住了他,“不用了,早上正好喝點涼茶提提神。”
說罷提起茶壺,翻過茶杯,一人斟了一杯。
薑茶見狀,知他是真的不在意,於是收回手。
目光卻是不自主的被姜白朮的臉吸引過去。
姜白朮的臉是好看的,這毫無疑問。
白皙,棱角分明,帶一點嬰兒肥。
正是一張標準的少年臉譜。
但如今更引人注目的則是他臉上的淤青。
半邊臉薄薄的皮膚下透出淤青的指痕,能看出是被人大力掌摑所留下的痕跡,大約,有三四天了。
正是江鈴去姜家的那天前後。
看來請假也是因爲臉上的傷了。
是江鈴打的嗎
不太可能。
一是江鈴力氣沒有這麼大。
能讓指痕留在臉上三天不散,這需要的力氣不是江鈴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可以做到的。
二是江鈴沒有理由打姜白朮。
如果江鈴真是姜遠的女兒,那她就是姜白朮的姐姐,在她這麼想回到姜家的情況下,爲什麼初次見面就要打自己的弟弟呢
太不理智了,不是江鈴會做的事。
那就是姜遠聲了。
姜遠聲爲什麼要打自己的兒子,還打在臉上
“不知姜兄找我所爲何事”
姜白朮見薑茶一直沉默的盯着他於是托起茶杯飲了口涼茶,主動開口問道。
“她,到底是不是你姐姐”
“你們那天發生了什麼”
薑茶說出江鈴的名字之後突然就坦然了,好像是突破了某道心理防線,後面的問題也就問的很順暢。
姜白朮聞言卻是上上下下打量了薑茶好幾圈。
很想說這跟你有關係嗎
又覺得姜遠聲態度曖昧,再加大家都是同窗,江鈴還住在他家,還是客氣點比較好。
於是斟酌一番,答道,“是,那天,可能有點不愉快,江鈴,她還好嗎”
“不好,她那天回家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沒有出來過。”
“...”姜白朮聞言沉默了,她撓了撓頭髮,很想說她過的好不好跟我有什麼關係呢,我過的就很好嗎
我自己這幾天也在房間沒有出來過,也過得很不好。
但是,苦笑了下,姜白朮道,“辛苦你們了。”
“我們之間有點誤會,可能要等我父親回來才能解決。”
“這段時間就辛苦你們照顧一下她了。”
“開銷的話我們也可以負責。”想了想姜白朮又補充道。
雖然不是很願意,但是既然江鈴是姜家人,那確實應該他這個姜家人來負責。
薑茶疑惑了,他完全摸不清姜白朮家人的想法了。
“爲什麼不把江鈴接回你姜家去住呢”薑茶試探着問道。
薑茶完全沒有趕江鈴走的意思,他甚至以爲是江鈴提出要回到姜家住被拒絕了,所以她才哭的那麼傷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