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招呼青姨,青姨也是又驚又喜。
喜的是姜白朮終於成人了。驚的是太危險了,居然是在學堂裏。
青姨趕緊給姜白朮準備了熱水讓姜白朮沖洗,不要泡澡。
月事帶是早就準備好的,教了姜白朮怎麼用。
又灌了湯婆子塞在被窩裏,讓姜白朮臥牀休息。
當然,牀上另鋪了一小塊被子,是專門在女子來月事的時候墊的。
以免弄髒牀單和褥子。
姜白朮躺在牀上很快就睡着了。
午飯都沒起來喫。
主要早上喝了涼茶,又吹湖風受了涼。
當時不覺得,現在後勁就上來了。
肚子一陣一陣的疼,催眠自己睡着的話,還好點。
於是姜白朮抱着滾熱的湯婆子睡到了下午。
青姨正在自己房裏加緊縫製月事帶,管家正在自己房裏處理每天的一貫事宜。
兩個人來到了姜家。
管家一看,熟人啊,請進請進。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姜白朮的好友楊寒水。
楊寒水還帶來了一個朋友。
姜白朮回家後,楊寒水越想越覺得應該來看看姜白朮。
而且三四天了,傷口還在流血,可見姜白朮受傷後礙於面子,沒有看醫生。
或者看的不是好醫生。
總之,諱疾忌醫是不行的。
但是男孩面子也確實挺重要的。
楊寒水就想到了自己的一個鄰家哥哥,這個鄰家哥哥醫術很好。
他家世代從醫,祖父和父親都在太醫院供職。
他想爲百姓看病。
不想只爲宮裏那幾十號人口看病。
當然這話是私下裏說的,沒傳出去。
這麼一個有出息的好孩子,居然只想去做一個市井郎中
家裏是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關也關了,沒效果。
孩子大了,翅膀硬了,不聽話了。
後來還是他祖父發話,你想去你就去,但是出了這個門你就不姓夏了,隨便你叫什麼,也別說你跟夏家有關係。以後如何,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這是說他如果要堅持己見,就要在族譜上給他除名了。
他關了自己三天,出來以後拜別祖父和父母,揹着行囊就出了家門。
以前,他叫夏不泊,現在他叫泊不夏。
初出家門,沒有人信得過他的醫術,他舉着幡布做過遊醫,去鄉村做過行腳醫生,爲畜生看過病。
漸漸闖出點名頭來了,他開始坐堂看診。
再後來他自己開醫館,名爲醫館不夏。
楊寒水和泊不夏從小就是鄰居,泊不夏長楊寒水幾歲,小時候還總帶着楊寒水背醫書。
泊不夏從家裏出去的時候身無分文,不是家裏不給,是他不要。
帶了兩身衣服就這麼走了。
楊寒水受夏家長輩所託,幾次去給泊不夏送錢,泊不夏都拒絕了。
楊寒水也很敬重這個鄰家哥哥,並沒有強迫他收下這些錢。
只是時常去看他,給他添置些衣食。
泊不夏拒絕也沒用。